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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和黄彬一起将东西搬去抱阳观,交给谢灵涯,并转告他外公的话。
谢灵涯拿着朱成枚学习闾山法的册子,觉得压力山大,说道:“长者赐,不敢辞。虽然朱老爷子说是送我,我也只是兼职做这些的,但以后我会在道门中找合适的人传下闾山法,不让他的心血付诸东流。”
他对朱成枚的德行很钦佩,尤其是在朱成枚身上看到了舅舅的影子。
“谢谢你。”柳非常感动,外公都已经放弃了,但谢灵涯主动承诺,虽然他是兼职,但以后会传给别人。
“我也会在观中设牌位,让他老人家每日与历任祖师一起享受香火。”谢灵涯说道。
柳现在对这些身后之事很关心,问道:“谢老师,您说,如果我有的祖先和外公一样功德圆满,已经去投胎了,那我烧的祭品……?”
她决定以后每逢年节都要祭祀历代祖先,还有给那些阴兵也烧些供奉,但因为不了解,不禁有些疑问。
“因为很多人也不知道祖先究竟在何处,所以都抱着尚未去投胎的前提,如果他还在,能够过得好一些。而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寄托哀思的方法。”
谢灵涯想了想,说道:“曾有人睡梦中感觉口中有食物,醒来余香犹在。后询问法师方知道,这是前世的亲人还在祭祀他,因为信念太强,所以他仍有感觉。虽然已无前世记忆,但他心中也不禁十分感动,这么多年祭祀未断啊。后来根据梦中依稀的场景,他找到了前世的人家,送上一份礼物。这就是再续前缘。”
柳想到外公打趣的话,说也许他投胎投的早,还能再见一面,此时与谢灵涯的话好像印证了一般,竟有一丝激动,“谢谢,我知道了。”
谢灵涯供上朱成枚的牌位,称呼他为先生,虽然两人没有师徒之名,甚至从未谋面,但朱成枚赠谢灵涯闾山法,叫声先生不为过。
闾山法对各类妖鬼怪很有研究,他们请兵请的三界五营兵马,也就是无论是天兵、阴兵、妖兵都能请,这方面的科仪很多。
谢灵涯看了以后说:“唉,这么说来,我和丁爱马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像,只是口头约定,没有盟誓罢了。你看,我会给他们香火,他们平时也帮我巡逻……”
张道霆问他:“那个丁爱马,他搞不好就愿意一直做阴兵。”
“是啊。”谢灵涯说道,他都去打听过了,超度的时候,是没有什么痛苦的,只是洗去你的罪垢而已。
而且如果法师的法力足够,甚至可以引渡上天,到东极妙严宫去享受喜乐。
这是除了投胎外的另一个好去处,可惜不是人人都能成功。
要是去六道轮回,也不是每个亡魂死后都能再投人胎,如果没有功德,下一世很可能就做一只狗、一只蚂蚁之类的了,就这,还得排不知道多少年的队呢。
丁爱马那时听了直摇头,“谢老师,我听你讲科仪,这超度之时,最后要给亡魂讲道开悟,然后亡魂又去什么道门的宫殿里住,那不是要遵守道门的戒律,而且没有在人间的娱乐了。”
谢灵涯:“……怎么,电影还没看够呢?”
丁爱马:“……”
丁爱马还真承认了:“能看一时是一时啊。”
谢灵涯拿他无可奈何,鬼各有志。像秦立民,他就想去投胎,来世多吃点好吃的。
丁爱马说:“那个,谢老师,以后您要是有外孙女了,我都不分你香火,我帮你保护她……”
谢灵涯直道:“去你的去你的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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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月十五时,观中总算没那么热闹了,初八很多人就复工了,到了这会儿,学生也快要开学了。
谢灵涯一统计,他们这个送福的活动,每天都送了几千个福字出去,加在一起数量非常可观。
这天他正在算账,这天消耗的法物用品,便见一家三口进来道观,“有道长在吗?”
其他道士都在接待信众,志愿居士也有事,谢灵涯顺便看着,答道:“忙去了,几位可以稍等或者晚点来。”
“哦,那……”这家人问道,“今晚的供灯祈福法会,还可以报名吗?”
“已经截止报名了。”谢灵涯说道,这上元法会,是要提前准备报名信众的疏文、酥油灯等物的。
这对夫妻很年轻,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母亲手上有个手环,中间是电话线一样的绳子,另一头连在小女孩手上,不知道是不是怕春节人多走散了。不过小女孩一直乖乖低头亦步亦趋跟着母亲,倒不像是会乱跑的样子。
那父亲说道:“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才听说抱阳观的法会很灵验,钱不是问题。”
“这倒没什么,两百块一名,统一的价,灯应该有多的。”谢灵涯说道。其实都是他组织准备,回头他去加一盏,写写疏文。
这对夫妻松了口气,又道:“两百块?没有贵一点的吗?”
谢灵涯好笑地道:“你要多贵的?”
那丈夫讪讪道:“我之前看别的道观,有一万八一盏的……”
“是镶金的吗?”谢灵涯毫不犹豫地问,“我们这里没有。”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好吧,小哥,麻烦你了,给我们补报一下。”
“嗯,今晚八点过来。”谢灵涯给他们办了手续,一看登记的名字,原来男的叫齐亮,女的叫孟思雨,女儿叫齐小梅。
谢灵涯说话间又多看了他们女儿几眼,总觉得这齐小梅小朋友有点呆呆的,不像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孩那么活泼。
“对了,小哥,求符到哪里求呢?我们想再求个符。”齐亮夫妇说道。
“符卖完了。”过年这会儿灵符供不应求,他和方辙俩人都画不过来,尤其是方辙不会画灵祖护身符。
“没了?”他们很失望。
“等等啊,我去找道长画一张。”谢灵涯总觉得他们女儿看起来不对劲,一时还不太敢确定,说着便放下账本,转到后院,提笔画了一张,然后拿出来。
夫妻俩一看,这朱砂印记都没干,还真是现画的啊!
孟思雨却是心直口快,问道:“道长不是有事么?”
谢灵涯一笑:“是啊,边做事边抽空画的。”
“哦……好吧,谢谢,麻烦你替我们谢谢道长。”俩人又交了钱,把符吹干后叠好,叫女儿拿好了。
谢灵涯正想着该如何开口一问,因为他只是隐隐感觉不对,却不能识别,要是施长悬在就好了。不过这时,谢灵涯看到他女儿的手从厚厚的棉衣里伸出来,擦了擦鼻子。
只见那白嫩的小手上,赫然有几个青紫的淤痕。
谢灵涯盯着那淤痕,“这是怎么回事?”
齐亮和孟思雨神色很不自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时候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