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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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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明知言低头一颗颗地扣扣子,咫尺相近,师兄细心温柔的动作落入眼中,严谨垂着眼眸,目光跟随师兄体贴的动作移动。明知言扣好了扣子,又怕他会觉得热,将袖口一节一节的挽起。完成后,看看严谨,自己的衣服对他来说有点宽松,总觉得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他还在傻盯着自己发呆,明知言揉揉他一头乱毛,“想什么呢?思春呢?”

本以为他又会说什么师兄也会开玩笑之类的话,严谨眼神却还是直愣愣的,咧起嘴,“师兄,你像我爸爸。”

“这种便宜我不占,快去洗漱。”明知言只想要个对象,可没想着要养个儿子,这小子到底什么癖好,见人就叫爸爸。不过,床上……罪恶的欲念让人心智迷乱,明知言赶忙打住,试图保留自己所剩不多的理智。

严谨刷了牙,洗了脸,看着镜子里吊着胳膊、穿着大一码衣服的自己,这样的自己也很帅气嘛。他肚子饿了,也就不沉迷于自己的美色,急匆匆地出门,“师兄,我先去吃饭了!”

明知言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今天上课有些尴尬,严谨左手握着粉笔,一笔一划的写下荆轲二字,底下发出一阵窃笑声,他走下讲台,倒退着步子审视自己的真迹,比贺鸣的卡通画儿还丑,便放弃了板书,举着课本在过道上来回走动,与同学们近距离交流。

临近放学,夏季的余热不散,人总是容易困乏,坐在后排靠窗的王文然此刻正趴着呼呼大睡,严谨也表示理解。他不打算叫醒他,人已然发困,叫醒了也是昏昏沉沉什么也听不进去,倒不如睡一觉,好歹这时间也能用来养神,没白。

下课铃响了,孩子们像被放出圈的鸡,撒腿就跑,去食堂抢饭。严谨个半残废,只能慢慢悠悠的整理自己的教案,好不容易拾利落,夹着准备走了,头一瞥,王文然还趴着睡觉。

吃饭都不积极怎么行?他走到桌边,拍拍肩头,“下课了,快去吃饭。”

王文然迷迷糊糊,哑着嗓子哼了一声。

严谨掰过他的头,脸色煞白,泛着异样的红,他伸手摸摸额头,烫的吓人。严谨摇醒他,“走,我送你去校医院。”

王文然眼皮也分不开,皱着眉,严谨将他的胳膊搭上自己的脖子,架着他的腰,向门外走去。

一个断手的搂着个不省人事的,这孩子个头也不小,整个人压在严谨身上,移动起来太艰难了。偏偏楼里空无一人,全去吃饭了,身残志坚的严老师靠着为人师表的信念,吭哧吭哧地将人搬进了校医院。

交给医生后,他趴在旁边的病床上喘气,电话响了,“喂……师兄。”

明知言站在食堂门口等他半天,许久不见人来,这才打了电话,听着他气若游丝的声音,觉得不对劲,“你在哪,怎么不来吃饭?”

“校医院。”

“怎么又送进去了,上个课怎么会伤着手?”可是想想也正常,睡个觉都能把自己疼醒的人,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严谨觉得自己在师兄心目中可能是个智障,倒在讲台上的老师那都是累倒的,谁会是因为骨折的……

明知言听完他身残志坚的大爱无声,安心许多,“快来吃饭。”

早餐包子就豆浆,拿着方便,吃起来也省事,他还没想过中午吃饭会有很多麻烦,就比如这端盘子,要是单单自己一个人,饭都端不稳,还是师兄考虑的周到,等着自己一起吃。

严谨也不会左手使筷子,就握着汤勺吃,舀一勺米饭,嚼吧嚼吧咽了,再舀一勺菜,舀一勺,舀……妈的,舀不起来……

他伏着头,将菜拨拉到盘边,脸都快塞进盘子里了,明知言坐在对面笑出了声,这怎么看都跟小狗进食没什么区别。

严谨听到嘲笑声,觉得师兄太不地道了,抬起头就想用怨恨的目光控诉这种行为,却见明知言笑着夹起菜,递到他嘴边,“张嘴。”

严谨失神,听话地张开嘴,脑袋空荡荡的。师兄的笑、昨天抱着他,又帮他吹头发、换衣服、喂饭,所有的画面交叠在一起,五光辉映,最终,都汇集成了师兄的一张温柔的脸。很久没有人这么照顾他、关心他了,好像快要忘了被人宠爱的感觉了,突然间又失而复得,好像荒海中捡到了浮木,抓住了就不想放开。

“啊。”明知言看他呆呆地,菜送到嘴边都不吃,像哄孩子一样教他张嘴。严谨跟着便张嘴又吃了一口,筷子擦着那水水嫩嫩的嘴唇抽出,明知言低头挟了菜,送入自己嘴中,旁人看不见的目光中涌动着波澜,没了理智,魔怔了。他想,如果他愿意与自己跋山涉水,倾尽所有护他安全不就可以了么?现在的自己有能力做得到。

“来,再吃一口。”

吃过饭,严谨又打包外带一份,想去看看王文然。

病房里,王文然挂着点滴,靠坐在床上,向窗外望着。这孩子很冷清,平日也不常与人说话,配着他那有些张扬的面庞,总显得十分不搭调。

“饿了吧,老师帮你带了饭。”严谨架起餐板,推到他面前,将筷子递过去。

王文然看看严谨,他这个样子把自己扛来也是很不容易了,“谢谢。”

看他埋头吃饭,握着筷子的手还有些抖,身子大概仍然很虚弱。

“下午就不用去上课了,直接回家吧。”

光明高中部周内是强制住校,周末不做要求,孩子们一般到了周五都回家了,毕竟都不大,还是会想家。

王文然没抬头,手上的动作却停下了,然后缓缓的摇头,“我周末也住校。”

生病了还是得有人照顾,周末室友也不在,一个人住着怎么让人放心。严谨以为他是离家远,觉得一个人回家不便,“我给你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看严谨起身要走,王文然伸手抓住他的衬衣边儿,“不用了。”

严谨转过身,隐隐发觉他情绪不对,也不多话,静静看着人,想等他自己开口。

少年侧着头,看着严谨神情中的关切,先在沉默中败下了阵,扯出一个看似豁达的笑容,“我妈不在国内,我爸,他有自己的生活。”

王文然父母在他初二的时候便离婚了,只是人生理念不同,和平分手,他们唯一能为儿子做的,也就是给他成年前最后平静的一年,直到中考结束后才告知儿子。

他毕竟才十六岁,伪装的笑容无法放自如,眼神已经蒙了灰,可上翘的嘴角却不回来,表情古怪。

成长的伤痛或早或晚,以各种形态,最终都会出现在每个人的生命,每一次的伤害都在改变着人生轨迹,或好或坏。出现在事件中的人很重要,时机很重要,这些都是影响事态发展的因素。生命的形成所以才奇妙,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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