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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
燕归觉得绿腰的目光如有实质,竟令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甚至发热。燕归拢了拢自己的衣裳,暗自唾了自己一口,骂自己以前的生活太过放荡,以至于现在没过上几天清心寡欲的日子倒有些难以控制体内的躁动。他觉得有些羞赧,便转开头,气哼哼地道:“爷也是有武艺傍身的,谁要你送?!”随一挥,“去去去,自行回去吧,半路上小心些,别把鬼吓个半死不活的。”说完这话,他就开始后悔,干嘛往她的痛处上戳?万一她易容下的脸也是极丑的,岂不是伤人至深?然,话已出口,想要回来为时已晚。
燕归转回头,小心翼翼地看向绿腰,眨了眨琉璃般的猫眼,轻咳一声,道:“宝……呃……绿……绿腰,我不嫌你丑。就算你易容下的脸丑到极致,我也不嫌……”这话说完,他又想抽自己嘴巴了。这张嘴平时最是油滑,可在面对绿腰的时候,怎么总是笨嘴拙舌,当真恨死个人喽!
绿腰见燕归一副我很纠结、我很痛苦、我又说了胡话的模样,莞尔一笑。这世上,能伤她的人,只有她自己而已。若她不在意,他人眼的美与丑又与她何干?
绿腰点了点头,道:“我知。”
短短两个字,却撸顺了燕归所有的愁肠百转。
绿腰不再多说什么,越过燕归,继续前行。
燕归望向绿腰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人,这才拢了拢衣袍,插了门栓,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躺在床上,燕归忍不住开始回想绿腰突然出现在暗室里,从白子戚救下自己一命的整个经过,越想越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她打白子戚,是为了给自己出气吧?
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睡不着,盼着天快点儿亮,好让自己能够带着礼物去唐家看望绿腰。
他一想到绿腰看向自己身体的模样,便忍不住又爬了起来,点上油灯,将箱子里的衣袍扒拉出,扔了一几,寻思着找两件适合的衣裳改改,最好能将衣领拉低一些,将裳裙开得高些,将亵裤改得瘦一点……
燕归将衣袍翻了一遍,也没选出一套适合改动的,气得将所有衣袍扔回到箱子里,只待明天寻了裁剪师傅重新做上两套。
他将自己的私房拿出来数了数、数了又数,最后只能哀叹一声,暂时搁浅此计划。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巧夫更是难为无银之家啊。
燕归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馅饼,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绿腰绿腰,他的宝宝,他的绿腰……
咦?绿腰这名字怎么感觉有些耳熟呢?他曾听说过呢?
白!子!戚!
是了,他曾听白子戚提过,他要纳绿腰进门!
狗日的鬼东西,竟敢肖想绿腰?!
看来,他就不应该心慈软放他一命,万一曲南一受贿赂放过白子戚,那他岂不是要逍遥法外?不行,他得去打探一二!决不能放过那个白子戚!
☆、第一百五十二章:曲南一夜访燕归
绿腰离开燕家戏班后,其实,并没有直接回唐家。她绕个了圈,躲开燕归的视线,沿着地上留下的痕迹,走至深巷,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名大汉曾被她挑断了手脚筋,如今却已经被人挖去了双眼,抹了喉咙,死状十分凄惨。
如此看来,那苏影对燕归的感情已然非比寻常。竟是守在门口,等着他回戏班,结果,亲眼目睹了自己逼问大汉的全部过程。若非情至深处,她何必承担着暴漏身份后的危险,于大半夜走出燕家戏班,寻到此大汉,将其残虐至死?
眼下,那苏影又逃去了哪里?
绿腰思索片刻,突然听见一阵马蹄的奔跑声,忙闪身躲到暗处,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绿腰的眼睛非比寻常,可以夜视。于是,她清楚地看见一行人由远及近,带头之人竟是曲南一!
原本,曲南一已经带着白衣血人回到了县衙,可他想了又想,总觉得心中不舒坦,好像……被人给耍了!
于是,他又赶回到烧成灰烬的白家,叫上众衙役,气势汹汹地赶到了燕家戏班。
李大壮拍开了燕家戏班的大门,让门房去叫燕归出来问话。
曲南一骑在高头大马上,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欠。
李大壮关切道:“大人还是回去休息吧,这边有属下跟着,大人请放心。”
曲南一摆了摆手,道:“只问两句话,不碍事。”
片刻功夫,换了一身衣裳的燕归提着一盏红灯笼,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心中恼了曲南一,但面上却十分自然,冲着曲南一敛衽一礼,乖觉地等着曲南一问话。他不知道曲南一都掌握了什么消息,也不知道他此番前来到底是为了何事,毕竟白家走水了,出现了变数,他也摸不准曲南一到底知不知道白子戚的所作所为。他在锁白子戚的时候只想着让曲南一拾他,却忘记了一点,若坦言白子戚缩了自己要剥皮,那么是谁救了自己,又成了另一个问题。燕家戏班里有人见过绿腰,若曲南一追查起来,必定会牵扯到她。曲南一恨山魈入骨,自己又曾告诉曲南一,山魈才是杀害凤花的真凶。现如今,曲南一到处通缉山魈。以他的智商,稍微一联想,便会猜出,绿腰便是山魈,否则怎么会在深夜跑去救自己?
所以,不能先开口,要看曲南一知道多少,再从长计议。
不想,曲南一并没有开口询问什么,而是下马进入燕家戏班,在里面转悠了两圈后,才从新爬回到马背上,顶着脑门中间那颗亮晶晶的大包,开口问道:“何人救的你?”
燕归的心思一动,暗道:难道,白子戚被抓住了?且坦白了自己罪行?不对啊,若白家起火之前,曲南一进入暗室,放出了白子戚,那千刀万剐的东西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坦白罪行?若火起后,曲南一赶到,救不救得出白子戚还是个未知数。既然如此,曲南一怎么知道自己被人救了?好生奇怪啊!
曲南一见燕归不回话,唇角一勾,笑道:“怎么,很难回答?!”
燕归抬头,看向曲南一道:“回大人,不是难回答,是燕归不记得了。燕归不知是被何人所救,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待清醒过来,人已经趴在了戏班的大门口。”
曲南一心下有了计较,细细打量了燕归两眼,倒也看不出他是否撒谎,便接着问道:“你可知是谁掠了你去?”
燕归回道:“燕归不知。燕归受邀,去临县里唱戏,回来的路上因困乏睡得有些沉,醒来后,就趴在自家门口了。”燕归目露疑惑之色,“大人深夜至此,怕是出了什么事吧?还请告知一二,让燕归心中有数。”
曲南一点了点头,突然笑道:“燕归,你命可真够大的。本官刚接到消息,说郊外有一辆被烧成灰烬的马车,而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