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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紫色红的大包?!每个包都十分均匀,只有两个拇指大小。脖子上亦然。他拉开衣襟,发现胸膛上,乃至腹部、大腿、后背,皆布满了这种深浅不一的紫红色大包。只不过,身上的包略大,约有幼儿拳头大小。
曲南一揽镜自照,发现自己已经不像人,更像是……千年的老王八成了!
他一口气憋在胸腔,这才越发真实地感觉到,自己胸腔里火辣辣地难受,好像……被灌入了什么辛辣之物。按理说,不能啊。就算自己被阿颜打昏,也不至于被如此折腾还人事不知,除非……
曲南一甩开衣袍,大步走出房间,四下去寻胡颜,却不见其踪迹。他正恨得牙痒痒,便看见白子戚施施然走进了内院。
他想以袖遮脸,却已经来不及了。
曲南一心中有气,喝道:“怎么什么人都往内院放?当本官的宅子是菜市场吗?!”
跟在白子戚身后侧的衙役,立刻一缩脖子,道:“回大人,白……白坊主,是来要债的。”
曲南一的气焰一下子消了下去。他瞪了那衙役一眼,又道:“知道是白茂才来,还不上两杯清水?!”
衙役领命:“喏。”
白子戚望着曲南一那张脸,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欢快之情。他敛衽一礼,道:“曲大人,别来有恙。”
曲南一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大包,强笑道:“人嘛,总是要有一些变化的。一成不变,那是千年王八。”提到王八,他又想到自己后背上的那些包,禁不住眉毛又皱了起来。
白子戚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曲南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大人之变化,子戚拍马莫及。”
曲南一在心里骂道:日你个变化!脸上,却尽量显得云淡风轻,笑道:“每个男子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总是要有些变化的。正如当初子戚在绿腰手上,被揍得面目前非;正如本官在阿颜手上,被折腾得人仰马翻。”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享受的模样。
白子戚的眸光闪动,终是问了句:“这伤,是胡护卫所为?”脸色一沉,忽然怒道,“这也太不像话了!一个小小儿护卫,也敢伤大人至此?!”
曲南一挑眉看向白子戚,不语。心中暗道:你小子装同仇敌忾的表情,能不能真诚那么一点点儿?
李大壮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现在的胡颜,在他心中,那简直就是当家主母的存在。不但出手大方,且会武功、会解毒,还不多事。他怎么能让别人侮辱自家大人的准娘子?!他发难道:“胡护卫是为了救大人,才如此施为,哪里是刻意伤害大人?”
白子戚:“哦?”摆明了不信。
曲南一本不想让李大壮多言,不过话以至此,他也想听听胡颜是如何救自己的。当然,最主要的是让白子戚听听,胡颜是如何救自己的。于是,他绷着一张脸,问李大壮:“说说,昨晚阿颜是如何劲千辛万苦救本官的?”
李大壮立刻挺起胸膛,回禀道:“回大人,昨晚有刺客来袭,属下赶到时,刺客已逃,大人陷入昏迷。属下想去找大夫,胡护卫却说这样来不及。胡护卫真乃能人啊,她给属下一瓶药,让属下在你的鼻子前晃了晃,然后让属下喂你吃下地龙拌醋……”
曲南一面色一变,沙哑着嗓子问:“什么?”
李大壮解释道:“就是……蚯蚓拌醋。”
曲南一眨了一下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求证道:“是……喂我吃吗?”这下,他连本官都不自称了。
李大壮一脸憨相地点头,道:“对,是喂给大人吃。大人本来中毒得严重,哪里会吞咽?幸好那地龙厉害,自己知道钻洞,一条条儿往大人的喉咙里钻……”
“呕……”曲南一扶墙,大吐特吐。
王厨娘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轻叹一声,小声感慨道:“怎地又吐了?哎,怀胎十月,当真不易啊……”缩回头,重新给曲南一熬上山楂粥。
白子戚嫌恶地往后退开一步。
☆、第二百六十七章:子戚讨债
曲南一经过昏天暗地的呕吐后,终于可以虚弱地跌坐到自己的门槛上,感觉生命的迹象在一点点儿恢复。没有吐死自己,真好。
李大壮蹲下,关切地问:“大人,可好?”
曲南一虚弱地摇了摇头,连句话也说不出了。
白子戚望着曲南一,素来不喜言笑的脸竟泛起了笑意。看来,今天他果然没有来错。
李大壮接着道:“胡侍卫真乃神人也。昨晚,大人还人事不知,今天果然好转了。”
曲南一眸光一凛,觉得有些事他必须要说出口,否者会活生生憋死自己!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咬着后槽牙开,艰难地开口道:“本官要杖责她一百下!”
李大壮立刻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胡侍卫刚救了大人的性命,虽说这手段……不过,大人的性命终于保住了。”
曲南一转眸看向李大壮,很像将他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塞得是不是都是草包?胡颜拿出来让他闻的药,一定是,否则自己怎么会……真是,气死人了!
李大壮在曲南一的目光下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接着道:“大人,您误会胡侍卫了。”
曲南一突然来了脾气,吼道:“本官没有误会!”她就是诚心折腾自己,折腾不是,算自己命大。他心有戚戚然,竟觉得有些悲伤。为了封云起,她还真舍得对自己下手。难为他还……哎……一言难尽啊!尤其是,今天在白子戚面前丢脸,真让他觉得无脸见人喽。
此时,曲南一的一声吼,还真没啥气势,就连最怕他的李大壮,也没感觉到任何的官威。
李大壮轻叹一声,道:“大人啊,您消消气儿,您是真误会胡护卫了。昨晚,并没有给您喂地龙。”
曲南一眼睛一亮,看向李大壮。
李大壮道:“是胡护卫嘱托我这么说,只为了将您将吃进去的毒,吐出来。”
曲南一挑眉,问:“真的?”
李大壮点头:“真的。”
曲南一瞥了那些呕吐物一眼,嫌恶地扭开头,又看向李大壮,道:“本官没中毒。”
李大壮却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信誓旦旦道:“胡姑娘说,您中毒了,就一定是中毒了。您看,您这吐过之后,脸色好了许多。”
曲南一眯了眯眼睛,十分不爽地发现,他这位最中心的手下,好像要变节,成为胡颜的走狗。
李大壮尚不知曲南一心思,竟还接着道:“胡护卫真是厉害啊!他让属下寻来小罐子,给大人拔罐。平时看不出,这一拔之下,属下才知大人体内不但有湿气,且肾虚的严重。大人,万万要保重身体。”
曲南一的脸黑了,彻彻底底的黑了。他伪装十分淡定地问:“拔罐,用将脸上一并拔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