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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颜面不改色地将花如颜抱进屋里,放到案的另一边。动手掀了她的幕篱,却见她脸上竟还覆了一层黑纱。
胡颜不假思索,直接掀了她的黑纱。
虽然胡颜心中有了计较,也隐约猜测到几分,但却没想到,花如颜的半边脸竟然毁了。她的左脸颊上皮肤已经溃烂,泛着一股腥臭的味道,还冒着黄绿色的脓,看起来恶心至极。怪不得当初那头只拱死人的野猪会追花如颜,原来她的脸毁容了,散发出了皮肤死亡的腐臭气息。
胡颜将黑纱扔回到花如颜的脸上,站起身,对老道说:“此女是想请道长为她医治脸吧?”
老道点头:“正是。”
胡颜勾唇一笑,道:“还请道长先帮了我,再去帮她。个人有个人的所求,我的心愿便是祛除劫难,让自己事事如意。”
老道抚了抚三撇胡须,再次轻叹一声,道:“也罢,贫道这就开始做法。刚才的发丝和指甲已毁,还请胡姑娘再准备一些才好。”说着,两眼盯着胡颜,示意她动手取头发和指甲。
胡颜见老道如此警觉,在心里冷笑一声,问:“道长可有匕首?”
老道犹豫了一下,说了声:“稍等。”转身走向放置药草的地方,取出一把锋利至极的匕首,递给了胡颜。
胡颜接过匕首,当着老道的面,割下一缕青丝和一小片指甲,递给了老道。
老道接过青丝和指甲,唇角一勾,道:“甚好。”他将青丝和指甲放进那小巧的灯盏中,并让胡颜在上面滴下一滴血。
胡颜拿着匕首刺向指尖时,突停了下来,纠结道:“道长,我不想害人性命。我那劫难堪称大劫,平摊到二人身上,想必也会折腾得她们去了半条命。你且等等,我再去寻几名女子来。”
老道的眼中划过不耐烦,却还是用柔和的语调缓缓道:“此时正是吉时,若错过了,恐怕……对你不利。”
胡颜皱着眉头,纠结半晌后,终是一咬牙,道:“就算不利,也不能如此害人!这样,就算我百事顺遂,心中仍旧不安。还请道长等我片刻。”说着,就又要往门外跑。
老道看了看时辰,眉毛皱起,只好喊道:“且慢。”
胡颜停下脚步,看向老道。
老道再次轻叹一声,道:“贫道是想救人,也不想害人性命。这样吧,我这里尚有几名前来学习魅术的女子,且让她们帮你分担一下吧。你那劫难平摊到众人头上,所剩无几,不会有大碍。”
胡颜欣喜若狂:“那就谢谢道长了。”随即问道,“若与那些姑娘们直说,唯恐她们不愿吧?”
老道在胡颜灼灼的目光下,僵着脸,回了句:“此事怎能明说?!”随即走到摆放草药的柜子,依次拉开标有葛根、白芷、朱砂、苏叶、木香和无患子的六个小抽屉,只见那一整面的草药柜子向后退去,然后缓缓分开,露出一出向下的密道。
这个机关设计得十分巧妙,若非老道亲自将其打开,就算众人明知道这里有机关,可藏人,也未必能将其找到。
胡颜的眸光闪动,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老道走进密室,胡颜只听里面一阵莺声燕语,纷纷情谊深深地唤了声:“许郎……”
“许郎,你怎才来看人家?”
“许郎,你可安好?”
“许郎,人家的胸口痛,你帮人家揉一揉嘛。”
“许郎,日日思君,情深不寿。”
“许郎……”
☆、第二百八十二章:让我大开杀戒吧!
老道没有搭话,一包*洒下,放倒了满屋子的莺莺燕燕。
胡颜顺着向下的石阶,走进密室,发现这里竟然别有洞天。
先不说这里面是如何豪华,单说那昏倒在地上的六名女子,个保个是大美人。君见犹怜、风骚酥骨、勾魂夺魄、纯净可人、清冷傲骨,以及一位鼻青脸肿的女子,一共六款不同类型的女子,争奇斗艳,令人咂舌。
胡颜猜,那鼻青脸肿的女子,应该就是孔落篱。老道要了她的发丝和指甲,就是为了做法让她倒霉。她将孔落篱的发丝和指甲以及一块假的生辰八字的竹牌给了老道。老道若真有几分能耐,这孔落篱近日来,怕是霉运加身,不好过喽。
胡颜在六名女子中发现了孔落篱,心中对老道竖起了大拇指。孔落篱一心想嫁给老道为妻,如今却甘愿被当成禁脔养在密室里,由此可见老道不但手段了得,且有某些过人之处。例如,某处比常人长了那么一丁点儿?咳……
不过,话说回来,老道还是有些道行的。单从他能将这些美人豢养在暗室里,且将他奉为明珠,便可见一斑。
若这六名女子醒着,一字排开地唤着“许郎”,就算是头真狼,也得让她们喊得酥掉骨头。
老道,能人呐!
胡颜见美人下落已知,便用看好戏的样子,捂着鼻子,看着老道掏出银针,挨个刺破美人的食指指尖血,蹭到一张黄符纸上。
当老道刺破孔落篱的手指时,胡颜的鼻子动了动,竟露出了些许贪婪之色,就像一个饥饿很久的人,看见了一顿美味大餐。只不过,这种表情稍纵即逝,被胡颜掩饰得很好。
老道取完血后,大步走出密室,将机关恢复原位。那些莺莺燕燕们,便被再次困在密室里,成为了真正的金丝雀。
老道走到花如颜的面前,抓起她的手,用银针刺下食指,挤了挤,才整出一点儿血。老道又走到封云喜面前,蹲下,用同样的方法取出血。老道站起身,示意胡颜伸出手,他要取血。
胡颜摇头道:“我自己来、自己来。你那银针挨个扎,也不知道她们中毒没有,万一感染给我,就不好了。”
老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了声:“随意。”
胡颜拿起匕首,对着自己的食指比划半天,却终究没有下去手,哀嚎道:“我对自己下不去手,怎么办?!我怕见血,怎么办?呜呼哀哉,好生悲哀。”
老道的嘴角一阵抽出,忍不住恶声道:“你若下不了手,贫道来!”
胡颜立刻喊道:“别别别,我自己来。你先忙、先忙,等我酝酿一下情绪,没准来个狠的!”
老道额头上的一根青筋蹦起,深吸气一气,道:“一滴血,足已。”
胡颜豪情万丈道:“我一大方,就给你两滴!”
老道用手按住即将蹦起的第二根青筋,开始画符布置阵法。他将沾染了那些女子鲜血的黄符烧成灰,混到糯米里,然后用糯米在地上画出一个诡异的图形。这个图形有些类似道家太极图,但又比太极图多了一些图腾。看起来并不祥和,反而隐含戾气。
他将一面写着胡颜的生辰八字、另一面却不知道写着谁的生辰八字的香块放进香炉里点燃。
香气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