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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禁不住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道:这小白狼够狠的啊!
胡颜虽气恼白子戚囚禁自己,但见他这副样子,终究硬不起心肠要他性命。胡颜轻叹一声,这次是真的愁上了。
白子戚眸光沉沉,转身取来金疮药和白布条,坐在胡凳上,对着梳妆镜为自己上药。
胡颜走到他身旁,取过白布条,一圈圈缠绕在他的脖子上,磨牙道:“真想勒死你!”
白子戚道:“想,便做。”
胡颜瞪了白子戚一眼,道:“你是疯了吗?!”
白子戚淡淡一笑,道:“你才看出我疯了吗?”
胡颜紧手中白布带,勒得白子戚直翻白眼,这才松了力气,在他的脖子上系了一只大大的蝴蝶结。
白子戚用手摸了摸那只蝴蝶结,然后低头给自己的手背上金疮药。
胡颜倚靠在梳妆台旁,凉飕飕地道:“你是真在乎这身皮囊啊。”
白子戚拿起另一条白布条,将其一圈圈缠在手上的手上,那副认真的样子,就像在处理一个特别严重的伤口:“唯这身皮囊属于我,我若不珍惜,谁会在意?”
胡颜用手顺了顺白子戚的长发,感慨道:“白子戚呀,你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只可惜……”
白子戚转头看向胡颜,等她下文。
胡颜促狭一笑,道:“别等了,没有下文。”
白子戚直视胡颜:“话不敢说尽,畏世事无常?”
胡颜点头:“是这个道理。”
白子戚道:“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这话,却是在说他自己。
胡颜突然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了。这个时候,插混打趣也好,装傻充愣也罢,都显得过于无耻。她这个人虽然无耻,但也是有下限的,尤其是在白子戚面前。
诡异的沉默中,胡颜突然问:“说吧,如何才能放我走?”
白子戚的眸光瞬间灼亮得骇人,他用那缠着白布带的大手攥住胡颜的小手,激动道:“给我生个孩子。”
操咧!
胡颜后悔了,刚才就应该勒死丫的!
胡颜忍下胸腔里翻滚起的怒火,耐着性子问道:“然后就放我走?”
白子戚反问:“你我二人有了孩儿,你还会走吗?”
窝草!
胡颜彻底愤怒了!丫这算盘打得好啊。感情儿他压根就没想过放她走,连生孩子之后的事都想好了!
若她逃不出去,明年就只能抱着她和白子戚的娃儿去曲南一的坟头上倒杯清酒祭故人了。然后顺手抓起曲南一的坟头土,捏个小人偶给自家娃儿玩。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胡颜怒不可遏,操起铜镜就向白子戚砸去!
☆、第三百七十章:白子戚的身份
白子戚这才次闪得很快。
铜镜砸到地上,发出咣地一声。
胡颜指着白子戚的鼻子吼道:“你赶快、立刻、马上将我送出去!”
白子戚对胡颜的愤怒视若无睹,淡定地弯下腰,捡起铜镜,又放回到梳妆台上。
胡颜再次抓起铜镜,砸向白子戚:“你不许躲!”抠他手背、割他喉咙,他都不躲不闪,这次也不许躲!
白子戚对胡颜的话置若罔闻,再次闪身躲开她的袭击。
胡颜气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渐渐才冷静下来。
白子戚弯下腰,捡起铜镜,将其递向胡颜:“接着砸。”
胡颜一扭头,傲娇道:“不稀罕!”砸人砸不中,也很丢脸的,好不好?
白子戚将铜镜放回到梳妆台上,拉起胡颜的手腕,走向床榻。
胡颜的眸子缩了缩,心跳徒然加快。
白子戚的手指搭在胡颜的脉搏上,知她心跳异常,心中竟泛起几分甜蜜。他说:“别想太多,你身子尚虚,今晚不要你。”
“咯咯……”胡颜磨牙了。她真想咆哮,想什么想?虚什么虚?要什么要?要你奶奶个腿儿!幸好,她的理智尚在,不想做出那泼妇的行径出来。
白子戚回头一笑,眼角眉梢竟含了三分冶艳,端得是一笑倾国、举世无双。
胡颜微微一愣,心在胸腔里颤了颤,暗道一声男色惑人,随即邪邪一笑,道:“子戚,给我生个娃儿呗。”
白子戚愣怔了一下,显然被胡颜这话刺激到了。
胡颜开始睁眼说瞎话:“我手中有一古法,能令男子受孕。你若同意,便帮我生个娃儿。到时候,我搀扶着你,你捧着肚子,我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多好。”
白子戚突然发力,将胡颜按倒在床上。他就像头充满怀疑的狼,狠狠盯着胡颜的脸。
胡颜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险些又昏死过去。她偷偷掐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清醒。
白子戚问:“真的?”
真的,自然是真的。胡颜都敢拍着胸脯说,这话比珍珠还真。不过,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是语气不好地回了句:“假的!”
白子戚的眸子缩了缩,突然站起身,留给胡颜一个背影:“你休息吧。”
胡颜露出奸计得逞的笑颜,声音却刻意含糊了起来,低低地“嗯”了一声。
白子戚背对着胡颜,站了很久,却始终不曾离开。
胡颜拉了拉被子,脸色突然一变,因为,她发现,她的手动不了了!紧接着,那种铺天盖地的冷,就像一场巨大的冰雹,狠狠地砸向她。
这次病症发作的又快又狠,令人淬不及防。
胡颜真是受够了这种感觉!她突然发狠,强行用内力冲破僵尸血冷之症,大吼一声,坐了起来。
白子戚吓了一跳,忙转回身去看胡颜。
胡颜直愣愣地坐在床上,望向白子戚,张口道:“放我走,不然,我死。”随着她开口说话,涌进她嘴里的粉色鲜血便流淌而下。
白子戚心中骇然,忙扑到胡颜身边,摸向她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
胡颜见白子戚这样,心中暗自得意:人得学会舍得。我舍弃一口鲜血,换来自由,绝对值得。
白子戚回手,擦拭掉胡颜下巴上的鲜血,冷声怒喝道:“那病症虽来势凶猛,但只需静养便会缓解,你非要用内气将其强行冲破,就为了逼我放人吗?!”
胡颜知道瞒不过他,便道:“你可知受制于人的滋味?可知受制于病的滋味?白子戚,我病发时跑到你这里,是无意识的行为。而你的这种行为,却是在我的心前竖了根刚刺。我非黄鹂鸟,无需牢笼困。无论是你,还是病,我宁死,不从!”
白子戚呵呵笑着,那笑容三分苦涩七分诡异,令人有些不寒而栗。他笑着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问:“这笑,你可满意?”
胡颜微微皱眉。按理说,白子戚囚禁她,她应该恨他,可偏偏这个恶贯满盈的人,却令她恨不起来。有时候,人的喜好真是没有原由。她承认,她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