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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表情,令人窥探不到一丝方向。
白子戚瞥了赌坊管事一眼。
赌坊管事立刻敛心事,应道:“诺。爷可还有其他吩咐?”
白子戚又刨了两下地面后,这才说道:“寻一些不中用的生人去做。”
赌坊管事心中暗道:果然,白爷还是护着胡姑娘的。寻一些不中用的人,自然伤不到胡姑娘,但那个弱弱的百里非羽就未必那么好运了。用生人去做,就算此事被胡姑娘知道,也与白爷无关。这简直就是名利双的好买卖!
赌坊管事自认为思虑周祥,洞悉了白子戚的心思,于是主动提议道:“不如派两拨人?几个无能之辈,去叨扰一下胡姑娘?几个好手,去对付一下百里非羽?”
白子戚抬头,瞥了赌坊管事一眼。
赌坊管事知道自己的想法与白子戚的真实意图有所冲突,不心中一惊,忙道:“是小人鲁莽。”
白子戚眯了眯眼睛,望向地上堆放的几捆小树苗,道:“让人对付胡颜,她未必会追根究底;但若让人对付百里非羽……”唇角微勾,露出一个令人胆颤的冷笑,“她会和你拼命。”
赌坊管事心中大惊,没想到白子戚是如此形容胡颜与百里非羽的关系。他有句话在喉咙里转了好几个来回,却没敢问出口。
白子戚却放下锄头,直接道:“还有事?”
赌坊管事借机道:“爷,大家都在传,说那百里非羽就是燕归,不知……”
白子戚走到木盆前,洗了手,道:“此事,怕是那百里非羽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话的意思便是: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赌坊管事这回听明白了,于是不再耽搁,再次敛衽一礼后,退出了院子。每次他进入白子戚的院子,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今天一看,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那种感觉。原来,这院子里铺了一层石灰粉!寸草不生,鸦雀不鸣,不怪异才怪!
花云渡里,花青染在抚琴。琴声悠扬,隐含悲伤寂寥之意。
福管家弯腰立在花青染的身侧,显得有些心思。
花青染一曲终了,将修长漂亮的手搭落在琴弦上,声音浅淡地问:“有事?”
福管家上前两步,道:“回公子话。确实有事。”
花青染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勾动一下:“说。”
福管家略显犹豫道:“公子,老爷催您回家已经有些日子,为您挑选的女子已快到百人,您却始终不给回应。老爷不悦,断了花云渡的一切供给。门外,各店老板都来讨要银两,您看这事……?”
花青染的手指勾动琴弦,发出一声长音,徐徐不散。
半晌,花青染望着琴弦道:“今日,可有人来求符?”
福管家微楞,随即应道:“有有有!每日都有人来求符。往日,我们不应,他们便自行退去了。今天,又有人来求符,候在门外,不肯离去。”
花青染道:“下银子,取朱砂笔过来。”
福管家略显犹豫,却还是点头应道:“诺。”
不过时,管家取来朱砂笔和黄纸,恭敬地摆放在花青染的面前,并低声道:“公子,前天有人出价一千两纹银想要请公子画符祛晦,但那人今日没来。今日来的人,只出了一百两纹银,求祛晦辟邪的符。”
花青染提笔,凝神,突然转头问:“可够还今日的债务?”
福管家道:“那些掌柜的知道我们花云渡不会赖账,便都回去了。唯有布庄掌柜给公子送来新袍,要一百两纹银才肯走。”
花青染微微额首,再次凝神,目光锐利、神态严谨,笔若游龙、翩若惊鸿,一挥而就,画下黄符一道。
福管家禁不住赞道:“公子画符的功力,与日俱增!”
花青染拿起黄符看了看,幽幽道:“可惜……画残了。”
福管家的唇角一抽,小声道:“公子不是练了许久,怎还会画残?”
花青染道:“练再久,功力不够、道行不深,画出的符不过就是一个笑谈。”
福管家建议道:“那……公子再重新画过?”
花青染直接将黄符递给福管家:“百两纹银,得此符,正是应该。”
福管家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那道符,十分厚道地说了一句:“若那人拿到此符,不能祛晦辟邪怎么办?岂不是有损公子声名?”
花青染淡淡道:“但凡遭晦气需辟邪者,若非因果使然,便是心术不正,行了恶事,理应报应不爽。”
福管家觉得花青染不愧为天师弟子,果然见解独道、与众不同。当即,不再犹豫,捧着黄符便去了前院。
花青染见福管家走了,突然嘿嘿一笑,拿起琴弦乱拨弄一气,口中还喃喃道:“好想找姐姐玩呀。”
如此瞬间的变脸,福管家若是知道,一定会跌上一大跤。只可惜,花青染的变脸不是谁都有资格看到的。胡颜是万幸,亦是不幸。她被花青染盯上,就好比被一只青色大蟒缠住,勒不死你,却令你时刻为自己的小命担忧。
花青染毫无形象地趴在席子上,百无聊赖地扭动着身体,就像一条美艳的蛇。只不过,这只蛇格外惫懒。才扭动了一会儿,便打个哈欠,睡着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封起云涌
封家,封云起在在打拳,一个人和木头人较劲儿。
封云喜躲在树后,探出头,偷偷打量着封云起。待封云起侧头看她,她却突然将头缩回到树后,一副害怕被人抓到的小样子。若非不知她过往,一准儿会觉得她天真可爱、心思单纯。
封云喜有些怕封云起,但还忍不住想要接近他。这种感觉很微妙,令她羞红了脸。
封云起可不喜欢和她玩这种躲猫猫的游戏,干脆不理她,继续练拳。
封云喜用双手扭了扭衣襟,又开始偷看封云起。过了好久,她才鼓起勇气,从树后走出来,站在封云起的身侧,扭捏道:“大哥哥,我好像记得你哦。”
封云起拳,看向封云喜,等她下文。
封云起红着脸,飞快地扫了封云起一眼后,忙垂下头,扭捏道:“大哥哥,我看见你和别人打架了。”突然抬头,满眼惊恐道,“大哥哥,他们想杀你啊!那么多的血、那么多的血,好吓人。我……我就躲在别人家的屋檐下,看着你和别人打架。”惊恐渐渐退去,脸上露出笑意,“大哥哥好厉害,把坏人都打倒了。天上下雨了,我给大哥哥撑了张芭蕉叶。那叶子好大,却挡不住雨。”垂下头,喃喃道,“对不起,大哥哥,让你淋雨了。”
封云起的记忆,被封云喜拉回到那个血雨腥风的日子里。
封云喜抬头,偷偷地打量着封云起的脸,不解道:“可是,大哥哥你怎么突然长这么大呀?我都快认不出你了。”眼中划过迷茫和疑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