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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染对白子戚的话倒是十分赞同。他似乎在认真地思考,半晌过后,给出来答案。他说:“我要跟着她,与别人没有关系。封云起同不同意是他的是事,我跟不跟是我的事。”
曲南一惊讶得合不拢嘴。
白子戚目光呆滞,显然也被花青染的一番言词震慑住来。
凡尘东家在马车里嗤笑一声,尖酸道:“你们一个个儿急吼吼的要往她被窝里钻,真不知道生出来的孩子,叫谁爹?!”
曲南一、白子戚和花青染的脸,齐齐黑了。
凡尘东家接着道:“若她已经死了,你们最好排出个殉情的名次,别一下子都抹了脖子,到地下又是一番苦争。”言罢,直接拔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眼前细细打量着。
凡尘东家的话,惹恼了众人。
花青染率先发难,冷声道:“她没死。”若问花青染最厌恶谁,答案一定是凡尘东家。凡尘东家是如何折辱胡颜的,他记得清清楚楚。
凡尘东家冷笑道:“没死?我看她,没准又欠下来情债,被人大卸八块来!”
花青染突然站起身,抽出“三界”,直奔凡尘东家而去。
曲南一正裹着他的大氅,不想失了这份温暖,忙道:“冷静冷静,你管他怎么说?都说祸害活千年,瞧瞧那个女人,将我们这群风流倜傥的公子祸害成了什么模样?凡尘东家是有骨气的,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追着阿颜不放?那岂不是成了没脸没皮的!”曲南一这话说得格外阴损,俨然是在挤兑凡尘东家,避他离去。
花青染知道自己因胡颜之故失了冷静,忙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垂眸,淡淡道:“若姐姐有任何意外,第一个就拿你祭祀她。”
匕首在车厢里划出一道银亮的光。
马车的窗帘被削掉,漏出了凡尘东家的脸。
月光下,他没有带面具。
那张令无数人垂涎的脸,毁了。他的右脸上,有着明显的烧伤疤痕。沟沟壑壑,占据了右脸。那双迷醉了无数人的猫眼,再也不见潋滟的光,反而泛着恶狠狠的凶光和裸的恨意。很难想象,那个艳绝天下的幺玖,会毁容。
他的手中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透过马车窗口,望着众人。
他说:“我就是没脸没皮!待我寻到她,她若没死,我便补她一刀!她若死,我用命赔她!”言罢,喝到,“走!”
车夫应了一声,马车开始轱辘前行。
一直尾随在马车后的六骑,也策马跟了上去。
震惊吗?十分震惊!
在封云起和胡颜大婚的当天,凡尘东家的一身装扮,已然包露了他的真实身份。谁会将红袍做成戏服的样子?唯幺玖一人。曲南一和白子戚的吃惊比较小,最为吃惊的要属花青染。只不过,当时正是一致对外的时候,花青染没倒出空拾他罢了。
幺玖不但毁容了,声音也变得粗嘎难听,就好像用嗓子吞咽了锋利的石头子,令人十分不舒服。他离开后,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仍旧在耳边徘徊,还生硬地要往耳朵里钻。令人大皱眉头的是,幺玖说得那些话。看得出,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要和胡颜同归于尽。
到底,是何事让他变得如此疯狂?竟是恨胡颜不死!
幺玖虽然走来,当花青染的目光中仍旧泛着滚滚怒火。
曲南一问:“他得罪你了?”
花青染抿嘴,不语。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胡颜为了让他有地方疗伤,被折辱下跪。
白子戚冷嗖嗖地道:“他是真的恨阿颜。”
☆、第六百七十五章:痛到怒不可遏
曲南一嗤笑一声,垂眸,盯着火堆道:“能不恨吗?若因为自己弱,就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抹掉相处时的记忆,是个男人都会产生恨意。尤其是在,这个女人又跟其他男子好上了。这东西,只不过是曾经爱得越深,此刻恨意越浓罢了。”
花青染显得十分激动,冷声快语道:“所以,他就变得法的折辱姐姐?!若没有姐姐,他早死了!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的折辱人?!他就是一只狗蛋!”
花青染第一次骂人,显然是气得狠了。
白子戚与曲南一同世侧目,看向花青染。
花青染回过神,又恢复成那副谪仙的样子,淡淡道:“骂得不对吗?”
白子戚与曲南一同时点头。
有人道:“骂得对。”
三人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
但见封云起掀开车帘,裹着棉被,来到火堆旁,坐在了木墩上。
没有人搭理封云起。
封云起闷闷地咳了几声,道:“昂哲为人阴狠,手段最是残忍,落在他手中的战俘,若是小兵,便会直接砍杀,或者充当奴隶;若是一些将领……”
曲南一、白子戚和花青染终于给封云起一个正眼,看向他,听他说。他们的眼神十分骇人,既有着对胡颜生死的关心,也有着对封云起的恨意。他们就好像潜伏着的野兽,只待封云起把重要的话说完,就群起攻之,让他死无葬身之处。
封云起喘了两口气后,接着道:“一般而言,能在昂哲手中活着挺过七天的人,至今……没有。”
曲南一等人的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封云起道:“我昏昏沉沉睡了三天,所剩时间不多,不如即刻赶路。”
其实,曲南一也急着赶路,却不得不停下,等消息。他估计,白子戚放了烟花,是在等人,且是一个能提供胡颜具体位置的人。曲南一没有问,因为他相信,白子戚不会无的放矢。与其没头没脑地追,不如确定方向后,再追。
他见白子戚老神在在,也就稳住心绪,不语。
封云起自知,自己得了胡颜的感情,胡颜又声称与他们不再相干,他们完全没有义务陪自己去救胡颜。可事实却是,他们比重伤的自己跑得更快。
花青染的话,他听见了,却已经不知自己要如何回应了。他倒是想现在就站起来,大声呵斥花青染的无耻,然后独自一人去救胡颜。
沉默中。
曲南一道:“你不是记不得十年间的事吗?为何知道昂哲的脾气秉性?”
封云起淡淡道:“无涯说的。”
曲南一不再言语。
封云起揉搓了一把脸,对花青染道:“都说道士能掐会算,你就不能算算,阿……兽兽在哪儿个方位?”
花青染用眼尾看向封云起,干巴巴地道:“我与她有姻缘,自然算不出她在何处。”
封云起的脸色本来十分苍白,听了这话,果断黑了。
花青染继续道:“你若有昂哲的贴身物件,我倒是能推算个一二。”
封云起的眼睛一亮,看向曲南一,“昂哲有两只弯刀,只带走了一只。”
曲南一冷着脸,道:“我出门还背着那东西?”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