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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着人手提着画一字排开。
“封禹,”蒋梧阙看向被逼婚的当事人,唤他,“过来。”
封禹一直都知道自己作为封家独子,婚事会受到皇上干预,不能像寻常百姓人家的男子那般挑个合心的妻主,许是自我暗示多了,他觉得如今事到临头自己倒是有些不在意了。
面对画像不会像母亲那般生气,还能像个局外人,心平气和的跟蒋梧阙一起对画上的人点头评足。
蒋梧阙拉着封禹看了一圈,上面的世女她差不多都认识,是太女派系的人,品级不高能力没有,会的就是挥霍家里的老本流连花街柳巷,醉心吃酒听曲。
所谓相由心生,终年浸淫在酒色中的人,脸色油腻双眼无神,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蒋梧阙觉得这画师也是耿直的人,半分也没美化这些世女。
“封禹,”蒋梧阙突然转头看向封禹,引来他对视的目光,蒋梧阙挑起嘴角含笑问他,“你瞧她们,是不是都没我好看。”
……
外人走完之后,封老把封禹叫进书房,面前的条案上摊着那道圣旨。
一想到那十多张画像,封老面带愠色,“皇上终究是不能彻底信我封家。”她冷笑自嘲,“也是,自古帝王多疑无情,她不信也是正常,只可惜……苦了你。”
封老看向封禹,叹息一声,“苦了你以男儿的身份投在封家,你若是换户人家,现在过得定然是养尊处优的日子,何必在边疆风吹日晒的吃苦。”
封禹闻言撩起衣摆跪了下来,脊背挺直,眼睛坚定的看向母亲,“我从未后悔过成为封禹,成为封家儿子。”
封老摇头感慨,看着封禹既觉得对不起他父亲,又觉得对不起他,可封家没有选择,她也没有选择。
“封禹,你起来听娘跟你说,”封老示意封禹坐在一旁,抬手将桌子上的圣旨合上,思虑着说道:“既然圣上留了脸面没直接赐婚,那你就在边疆找个妻主吧。”
封禹眼神轻颤,手猛的握紧椅子把手。
“虽然你娘不常跟她们打交道,但相信咱们深州的女人不会比京中那十多幅画上的差。”封老觉得此计可行,“我跟守城县令聊聊,让他夫郎给你张罗张罗,不管怎么说,嫁在深州也比嫁到京城好。”
封老道:“你若是在边疆嫁个小门小户没有功名的女人也好,她对你不敢约束太多。如若嫁给京中大门大户,对男子的约束规矩太多,你受不来那些。”
“封禹,你将来的妻主什么都不重要,只有一点,她对你全心全意就行,哪怕你并不喜欢她。”
“男子最是容易动心,只要她对你好,你将来成亲后会慢慢喜欢上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蒋梧阙:老娘盛世美颜!
封禹:……妻主你剧本可能拿错了
蒋梧阙:我不管!(夫郎是个脸控,我必须盛世美颜!_(:3∠)_)
第16章您是殿下
守城县令的夫郎姓张,听闻封老要给封禹找妻主,动作很快的联系了几个冰人,从他们那里得到哪户人家的嫡女跟封禹年纪相当还未娶夫的消息。
一般大门大户的人家,嫡女莫说十六岁,通常十三四岁就给安排了通房小侍。
张氏与其余人家的主君不同,他善妒霸道,不许妻主纳侍多娶,更别提自己主动替妻主挑选侧侍了。
正因如此,封老这才想起他。
封禹是封家独子,是她一手拉扯大的,虽说平日里当成女儿养,可封老还是心疼封禹的,哪里舍得他同别的男子共有一个妻主。
张氏拿着封禹的生辰八字犯愁,莫说家世,整个深州的大户人家嫡女,能符合还未纳侍这一条的都不多。
说亲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挑慢慢选,可封老办事向来雷厉风行,在儿子挑选妻主这件事上也慢不得。
张氏让人把屋里叽叽喳喳的冰人全送了出去,自己动手翻看这些嫡女的信息,点灯熬油到半夜,惹得守城县令抱着被子侧躺在床上,对着他坐在桌子旁的清瘦背影抱怨,“明个再看不行吗?别再熬坏了眼睛。”
张氏抬手把将要滑落肩头的衣服拢了拢,头都没回,“封老催的急定然是有原因,你先睡,我再看看。”
给封禹挑妻主,马虎不得。
张氏怕油灯太亮,问她,“晃着你睡不着了?”说着要起身去拿灯罩。
守城县令幽怨的平躺在床上,瞥了他一眼,“没有,你别用灯罩了,待会儿更看不见字了可怎么办。那我先睡,你也别看太晚。”
张氏嘴上应着,实际上还是坚持把符合条件的女子八字家世看完了。
第二天身体虽说有些疲惫,神却是不错。不枉他看了大半夜,总算是挑着个最好的了。
张氏一大早就拾妥当,带着随身小侍去将军府,他先把那人的消息拿给封老看,让她先过目如果同意了再找封禹。
那女子叫王白,深州大户人家的嫡女,样貌堂堂家境不错,而且王白自身努力有志气,取得了鹿鸣宴的头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最重要的是家里为了让她安心读书,未曾给她安排过通房男子,更无婚约在身。
这户人家给女儿挑主君的眼光高,看不上那些小门小户的男子,而且觉得女儿将来定能飞黄腾达考入状元,到时候娶个京官的儿子,岂不是门当户对被人传为佳话。
而封禹的身份,正是王家的理想型。
在圣上下旨之前,王白的这种家境拿到封老手中她根本不会再看第二眼,可如今情况所逼比不得从前。
封禹若是嫁到这种人家也还算差强人意,不管如何,王白不如封禹身份高,王白的爹娘都会怵他这个少将军,不会给他气受。
封老将八字红纸还给张氏,算是点头同意了,“你去拿给封禹看看,他要是没意见,明天去见见也成。”
“这孩子爹走的早,我一个女人家跟着他去王家不太合适,这事就全指望你这个当叔叔的了。”
张氏立马说道:“封帅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封家世代守卫边疆,是咱深州的恩人,给封禹说亲这事我一直都放在心上,自然会尽心尽力。”
男女有别,两人客套几句也没什么话再聊,张氏便说去后院把这事跟封禹说一声。
他来的时候,封禹正在院子里练枪,一杆银枪被他舞的虎虎生风,动作快到只能看见银色残影。
张氏抬手阻止了想喊封禹的下人,小声说道:“让他舞吧,反正没事,我在这看会儿。”
封家世代以一杆银枪替大蒋镇守边疆,封禹自幼跟着母亲习武,刚能走的时候手里就被塞了只木头做的枪,当时母亲就告诉他,“哪怕封家这代无女,这枪法也不能失传了。”
封禹一直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