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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悠扬声音从大门外传来:“是林志远诬陷凤鏊背叛师门,还在他被逐出流云派之后散播谣言说他创建了什么魔教。凤鏊是被江湖中所谓的名门正派逼到万不得已才将这魔教的名声坐实的。”
凌跃看到沈悠扬和依旧是二狗打扮的郑尧进了别庄的大门,有些虚弱地冲郑尧张了张嘴。
看出凌跃想要说的两个字是“太傅”,郑尧浑身一颤。凌跃此刻凄惨的模样,让郑尧恨不得将沈如裳碎尸万段。
沈如裳看向郑尧,郑尧将脸上的□□撕了下来。
沈如裳突然就笑了:“郑尧?哈哈哈,你竟然会把自己打扮成这副德行!你是想保护这小子是吗?只是可惜啊,你还是没能护住他,哈哈哈!”
郑尧只是沉声说了句“放开他。”
是他疏忽了,没想到沈如裳会对凌跃下手。凌跃离家出走可能并不在沈如裳的计划内,却正好让她有了可乘之机来威胁郑尧。
沈悠扬将怔愣的凤栖梧拉过来挡在身后,继续说道:“我爹没有对凤鏊赶尽杀绝,是因为流云派的人不是他杀的。他只是杀了你爹一人而已。”
沈如裳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我当年亲眼看着流云派上下全被魔教的人所杀!”
沈悠扬继续平淡地叙述着当年的一切:“那都是你爹安排的。他是打算把这一切嫁祸给凤鏊,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和你娘当时没死?你爹他是诈死,他知道凤鏊真的建立了魔教,而且魔教的声势越来越浩大,他便想取而代之。可是他没想到他闯入魔教时凤鏊正因练功走火入魔而发狂,所以他才成了亡魂。”
沈如裳摇着头:“我不信!你在骗我!”
“这些年我爹一直不让我告诉你这些事,是因为他真心把你爹当朋友,他不想让林志远在你心里的形象变成一个阴险的小人。18年前魔教跟名门正派的确有过一场恶战,可那是凤鏊走火入魔以后才做的事。后来凤鏊的妻子压制住了凤鏊的魔性,我爹便让他远离京城。”沈悠扬回头看着凤栖梧,“只是可惜,魔教成了江湖中人厌恶的门派。”
这么多年以来,凤栖梧这是第一次被沈悠扬正眼看着,而且沈悠扬提到了凤栖梧的娘亲,凤栖梧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涌了出来。
沈悠扬抬手为凤栖梧擦掉了眼泪,拉着他的手无声地安慰着。
郑尧走近沈如裳,看着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凌跃说:“放开他。”
本来沉浸在难以相信事情真相中的沈如裳猛地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郑尧,用手中的剑架上了凌跃的脖子。
凤栖梧想要冲过去,却被沈悠扬拉住了,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沈如裳呜咽着,却又笑着:“郑尧,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却比不过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他是你外甥啊!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乱/伦是会遭天谴的!”
郑尧并不看沈如裳,只是跟凌跃对视着,他看出了凌跃眼中满满的不安,他冲凌跃笑着:“就算有天谴,我一人承担便好。”
凌跃的泪一下子就出来,他看着郑尧,不敢细想他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如裳疯狂地笑着:“你们倒真像是一对苦命鸳鸯啊!这么多年来我计划着这一切…我计划着要整个魔教为我爹娘陪葬…我那么努力地习武,杀了那么多人…现在你们告诉我,我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不,我没错,是你们在替凤鏊脱罪!”
沈如裳猛地将手中的剑推进凌跃的脖子,却被郑尧伸手一手抓住了刀刃,一手成掌打在了肩头向后跌去。
凌跃看到郑尧手上鲜血淋漓,感觉到自己被郑尧拉进了怀里,然后再也没撑住,晕了过去。
凌跃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寝宫,在郑尧的怀里。郑尧喂他喝了些水。
意识清醒后凌跃便急着拽着他的手:“太傅…”
听着他沙哑的声音,郑尧试着他额头的温度,已经退烧了。凌跃回了宫便开始发烧,还好很快便退下去了,人也醒过来了。
“我没事,手上只是皮肉伤而已。”
看郑尧的确没什么事,凌跃问:“那个女人呢?”
“她死了,自杀了。”
凌跃怔愣了一下,然后问“那…师父没事吧?”
“放心,他没事。被沈悠扬带走了。”
凌跃点点头,不再追问。
郑尧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他可是记得他跟沈悠扬出现在别庄的时候是二狗的打扮,而凌跃冲他说话的口型明明是“太傅”。
凌跃看着郑尧,眼神有些躲闪地回道:“在后院。”
郑尧一愣:“第一次见到…二狗的时候?”
凌跃点点头,把头埋在郑尧怀里深吸一口气道:“嗯。太傅的味道,只有太傅身上有那种好闻的味道。而且后来太傅用手捂住我的眼睛的时候,那种感觉跟以前一样。”
在那之前,郑尧有两次捂住凌跃的眼睛。一次是郑云自杀的时候,一次,是那晚他帮凌跃释放的时候。
郑尧喉头一哽,摸着他的头发,没有说话。
当年他带着凌跃从宫外散心回来,到了郑云的寝宫却没有看到任何宫女和太监,当他们走了进去,便看到郑云拿着剑冲他们笑着。
凌跃记得母后那时候穿着的衣服似乎是嫁衣,她笑的很美很美,她安详地看着凌跃,对凌跃说:“跃儿,母后要去陪着你父皇了。不要悲伤,你以后,要学会长大。”她对郑尧说:“照顾好跃儿。”
凌跃睁着眼看着他的母后,眼睛一眨都不眨,郑尧从身后抱着他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郑尧其实一直都在怨着郑云,怨她太过自私地丢下年幼的凌跃,怨她以这样一种方式在凌跃面前离开这个世界。或许她是在逼着凌跃长大,可是这对凌跃来说太过残忍。而且,郑尧宁可凌跃永远都那么单纯,永远都不要长大。
郑尧永远都记得那时候他用右手捂着凌跃的眼睛,凌跃却一直都睁着眼。凌跃的声音跟他的身体一样颤抖,他问郑尧:“太傅,母后为什么丢下我…父皇离开了,母后也不要我了…”
郑尧感觉到手心一片湿润,他抱紧了年幼的凌跃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后来凌跃像郑云说的那样学着长大,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长大了太傅就会对他疏远。他没有再哭,可是他一点都不想长大了。他也曾对郑尧耍赖,可无论他怎么折腾,郑尧对他还是像一个臣子对年幼的皇帝一般,包容却疏远。
郑尧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以二狗的形象出现在凌跃面前。凌跃心中的太傅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君子,而二狗这样低贱的形象,永远都不会让凌跃联想到他崇敬甚至爱慕的太傅。郑尧怕自己在凌跃面前流露出任何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