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吣还挤兑她娘家的恶妇客气:“小五,既然白大太太瞧不上这今年新出的大红袍,那就给撤了吧,端出门去,倒给隔壁大黄,好歹还能冲咱们摇几下尾巴,得给不识货的人喝,白白糟践了这好茶!”
这话真是干脆又利落,直往白大太太心口插刀子。白大太太没等王小五把那茶再端走,紧赶着往茶杯子里瞟了一眼,才注意到这还真不是从前她来的时候招待她的那些个碎茶沫子,一片片规整饱满的茶叶正在杯子里微微浮动,一看就是上品。
但这杯茶再好,她也是没那个心情喝了,一拍大腿就站了起来恶狠狠地指着白太太骂起来:“好你个李仙娥,居然骂我不如一条狗!”
“今儿可是长辈们都在呢,看看,看看这李氏这兄弟媳妇儿是怎么当的!从前我来,回回给我喝茶叶沫子,这会儿装个人样儿还装不像,居然敢辱骂长嫂,这样的媳妇儿我们白家还真留不住,李氏根本就不配管家持业,大伯父,今儿您和四叔父都在,就得给我们白家主持个公道,说句话!”
白太太也站起身,温温和和地行了冲着两位族老行了个礼,才说道:“大伯父,四叔父,您两位老人家不常上门,自然是不知的,且不说大嫂多年都不曾上我家的门,就是她前些年来,也断没有亏了她,回回好茶好饭地招待,您二位今日也见了,这上好的大红袍,大嫂都嫌弃是碎茶叶沫子,那侄媳妇也只能说声惭愧了,您侄儿他位卑职小,供不起大嫂喝那上等的贡茶,委屈伯父叔父和大嫂了。”
上首右边坐着的老者连忙摆手:“哪里话,这茶都嫌不好,那整个弘农县也找不出什么好茶了!”
实在是这老大媳妇就是来找碴的!
白太太温顺地笑了笑:“多谢大伯父体谅。”
又转头冲着白大太太道:“大嫂莫想多了,我说那话,也不是要拿你和狗比,实在是那大黄喝我们家的茶还知道记着恩,比有些人强多了,当然,这有些人可不是说大嫂你。”
可惜白太太这口口声声地不是说你,搭配上似笑非笑的眼神,恰如一瓢热油泼在了白大太太的心火上!
这不是拿她和狗比,是什么?!这个贱人!还什么好招待,她上次上门来明明就连口凉水都没人给她端!
“李仙娥,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
白大太太气得就要冲过来打白太太,白太太撇撇嘴装作害怕的样子,刚要挪步子躲躲,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娇喝:“谁敢动我娘亲!”
声音清脆却冷如冰,白大太太一愣神,就见侧门冲进来一个月白色裙衫的身影,手中提着把剑挡在了李氏面前!
“啊!要杀人啦!”
还没看清来人是谁,那剑寒光湛湛就闪了白大太太的眼,白大太太心里一打突就吓得没了命一般尖叫起来!
第五十八章认祖归宗?
白大太太高高壮壮的一个人,此时吓得浑身筛糠一般直发抖,抱着头往后狠狠退了几步,直撞得身后的茶几一阵哐啷乱响,那杯王小五还没来得及端下去喂狗的热茶就蹦起来整杯扣在了白大太太的背上。
“嗷……你这黑心作死的东西要烫死老娘啊!”这时节都换了薄衣衫了,滚烫的热茶扣上去几乎能烫掉人一层皮去,白大太太又是一声惨叫,一手揪着后背的衣衫直打蹦儿,另一只手扬起来就朝着离得近的王小五脸上扇去!
王小五这些年在白家,不说别的,躲老爷生气时的眼刀子躲得那叫一个利索,更别说白大太太这着急忙慌的一巴掌,他头一偏躲开了,然后目光一闪,作势就要去拽白大太太的衣衫,嘴里还喊着:“大太太莫恼,我这就帮您把衣服脱了!”
这个泼妇,自做孽还想拿他出气,他在白家这么多年,老爷那么暴躁的脾气也没当真打过他,这泼妇又算是哪根葱,上门来欺负人!
白大太太慌忙就躲:“你这作死的小崽子,臭流氓,你动谁的衣服呢!”
她就算是痛得要疯掉,也还知道,这要真被一个男人把自个儿衣服给扒了,就算族里不把她浸了猪笼,那她这辈子也算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小五,住手,大太太哪里需要你帮忙!”白太太看得分明,知道自己家下人是受了迁怒,不过要是王小五真动手了,那大嫂断然讨不到好去,只怕白氏宗族也饶不过小五去。
王小五也就是吓吓白大太太,没认真动手,听到自家太太发话,也就见好就,垂手站到一边去了。
“伯雄媳妇,你也消停些!”
上首的两个老者看着白大太太那狼狈不堪的样子,眼神中都浮起了一层厌恶之色来,忍不住出口斥责。
从前只知道老二家的大儿媳妇为人蛮横,但这也闹得太不像了,你自个乱喊乱叫撞了茶杯也就算了,还乱打人,虽是个下人,那也是打得李氏的脸!
白大太太好不容易感觉后背那火辣辣的痛消下去一点,又被族老呵斥,立刻就恼羞成怒,定了定神盯着徐成欢手里的剑就恶狠狠地张口骂道:“都是你这小贱人,拿着剑想干嘛,想杀人啊?李仙娥,你女儿疯病没好就好好锁着,少放出来吓人!”
白太太先前还想着要不要让丫鬟带她下去换件衣裳,一听她居然指着自个儿女儿骂,顷刻间眼睛都红了,她李仙娥什么都能淡定,唯独这事儿绝对淡定不了!
她眼神如刀地瞪了白大太太一眼,扑通一声就在两个老者面前跪了下来,抽出帕子就开始抹眼泪:“大伯父,四叔父,侄媳妇是个直肠子人,咱们明白人说明白话,您二老跟我说句实话,我和我们爷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大嫂这么上门作践我们?大嫂对我动手我不敢还手,欢娘她还是个孩子,不过是说了那么一句,大嫂她就这样辱骂她,难道欢娘不姓白?难道欢娘就不是您二位的侄孙女?欢娘是小贱人,那她的大伯娘又是什么?还请伯父叔父给侄媳妇主持个公道!”
徐成欢眼看着性格刚直的妇人因为自己这样跪在人前,虽说也是跪长辈为了占个道理,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的滋味,火烧火燎地难受。
她哐啷一声扔了手中的剑,一头扑进白太太怀里,配合得天衣无缝地默契。
“娘亲,我没想伤人的,我听见有人吵闹,还以为是宋县令又打上门来了,心里一害怕,就忘了把手里的剑放下了……”说着抬起眼委委屈屈地去看白大太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