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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正屋,白祥欢只能叹气,绞尽脑汁想着明日要如何劝慰妹妹。
第二日一早,白祥欢将思索了一夜的对策付诸行动,早早地就去找白成欢,正好遇到白成欢要去演武场练剑。
“妹妹,昨晚哥哥有负你所托,没能说服娘亲……你且安心,我寻到机会再跟娘亲说!”
白成欢微微笑了笑,瓷白的面孔在霞光的渲染下干净又纯真:“无妨,娘亲既然不准我去,自然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有劳哥哥了。哥哥这么早找我,可还有什么事儿?”
“这样,妹妹你也别不开心,今日哥哥跟县学里告了假,带你去街上逛逛,散散心,怎么样?”
白祥欢十分讨好地说道。
白成欢黑亮的眸子顿时亮了亮,好像非常高兴,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露了出来:“哥哥有心了。”
看到妹妹高兴了,白祥欢也高兴了,然后兴冲冲地去报备了李氏。
李氏眼看着女儿这几天因为她的冷落闷闷不乐,心里也心疼的很,原本想说不许她出门的,但是想了想,又答应了。
反正有祥欢跟着,也不怕她再出什么幺蛾子。
“你能带你妹妹出去散散心,也是极好的,只一件,你得记住了,不许她去那个何记的笔墨铺子!”李氏交待道。
“哎,记住了。”白祥欢答应了一声,也没问多问,唯恐李氏再说出什么不许来。
何家大房所住的宅子里,花园里的各色花朵有人烦正开的鲜艳。
一个身穿蓝色衣裙的美貌少女正缓缓走在花园里,手执团扇,却无心扑蝶,眉头微蹙,显而易见正是闷闷不乐。
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跟在她身后,默然随行。
直到,花园的另一头走来一个面容俏丽的丫鬟,才打破了这份沉默。
“表小姐,夫人回来了!”
满面轻愁的少女这才抬起头来,脸上泛出笑意,迎上前去:“姨母回来了?我这就过去!”
何家正房的跨间,何家大夫人路氏正由丫鬟伺候着换下了出门的大衣裳,穿了一身藕荷色的家常衣服,长长地舒了口气。
虽然何大老爷如今赋闲在家,可是族里的大小事也不少,她作为何家的宗妇,简直比在京城那几年还要忙,只不过这都是些破事儿,每每出去应酬,都让她心生厌烦,却不得不去。
直到看到从门外进来的蓝衣少女,她才眼前一亮,露出个和蔼可亲的笑容来:“兰芝来了,恰好姨母刚刚出去了,来了可吃过饭了,见过你姨父了?丫鬟们可有慢待你?”
一连串的问话,让进来的蓝衣少女笑盈盈地快走了几步,拉住了何大夫人的手,嘻嘻笑道:“见过姨父了,也吃了饭了,也没有丫鬟慢待我……呵呵,有姨母在,这里跟兰芝自己的家一样,半点委屈都不会受!”
何大夫人也笑盈盈地拉了她的手细细打量:“有些日子不见了,兰芝又长俊俏了。这次来,可要好生住些日子!”
话说完,不等少女点头,何大夫人的笑容却敛了敛,立即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兰芝,弘农县这边,选秀的旨意已经传遍了,你们那边没有动静吗,不然这个当口,你怎么会过来?”
何大夫人自己没有女儿,但是族里这次准备参选的女孩子也有,她作为在京城做过高官夫人的何氏宗妇还特地去指点过几个女孩子的仪态规矩。
而眼前的少女,是她的亲姐嫁到陕州大族薛家之后生的嫡长女,薛家正正经经的嫡出大小姐,自幼心教养自不必说,如今遇到选秀这等大事,薛家怎么可能对她毫无打算,放任她在这个当口出门?
何大夫人此话一出,薛兰芝脸上的笑意渐渐就淡了下去,最后居然呜呜啜泣了起来:“姨母……兰芝不想去选秀!”
何大夫人揽着薛兰芝的手就是一顿,满是惊讶:“你,你这孩子,怎能如此?”
薛家因为在先帝还在时站错了队选了宁王那一边,后来太子萧绍昀登基做了皇帝,薛家在朝为官的族人,人人自危,几个当日与宁王一系来往密切的薛氏子弟,甚至还主动上书辞官,回了陕州蛰伏,以图日后事情淡了再复起。
这么多年,皇帝忘没忘了薛家往日的行径不知道,薛家这边,却是小心谋划多年,原本就有意找门路送心教养的嫡长女入宫,以求复起。
不然,以薛兰芝的出身品貌,上门求亲者众多,怎么可能到如今还未定亲,刚好够得上资格去选秀?
谁承想,被族人寄予众望的兰芝,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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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香饽饽何七
何大夫人路氏虽然这些年跟何大老爷不甚和睦,但是她却能兢兢业业地操持何氏一族后宅的事务,尽好自己宗妇的本分,皆是因为她的出身教养。
路家女子,自小教养严苛,以家族为重的观念早就在心中根深蒂固。
在何大夫人心中,家族生养一个人,那这个人就要听从家族的安排,为家族尽心竭力,回报家族。
所以当年何家鼎盛之时,路家要她嫁给何大老爷,舍弃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哥,她也毫不犹豫地应了,如今听到薛兰芝居然弃家族于不顾,不想去参加选秀,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之极!
何大夫人有心说教薛兰芝几句,却见她哭得眼眶红肿,哽咽难言,一向对薛兰芝疼爱有加的何大夫人,不由地回了训诫的话,抚着她的背劝道:“兰芝,你如今也大了,也该懂事了,你们薛家金尊玉贵地捧着你长大,你却说出这样的话,要是你父亲母亲乃至于族中长辈听到,焉能不寒心?罢了,你既然来了,暂且安心住下,以后若是进京,咱们娘俩儿想要见面可就难了……我会给你母亲去信,问清楚怎么回事,看你家中是何打算。”
伏在何大夫人怀中正掉眼泪的薛兰芝却怔住了,眼泪都忘了掉。
姨母,姨母居然也是这么想?她,她真的对自己和七表哥的事情毫无打算?从来就没起过这个意思?
那,那七表哥呢,他怎么想?
午后,何大夫人小憩睡着了,薛兰芝回了她来何家时惯常住的屋子,坐在软榻上,怔怔地把手里的帕子在手指间,绕了又绕,绞了又绞。
直到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她才猛地一下从软榻上站起身来,身上的噤步首饰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