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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之前出身乡村猎户,她这样说,定然有道理!
白成欢立刻举目四望,北山绝不可能有老虎,但是野猪……她抬眼四处看去,只觉得苍翠青山中处处都是危机四伏!
“夫人,等等!”
白成欢毫不迟疑地叫道。
威北候夫人停下脚步,看向身后忽然快步跑来的小姑娘。
“白姑娘,你……”
一句话未落,只听一阵布帛撕裂的声响,却是白成欢伸手,一把扯下了威北候夫人的外衣!
“你做什么!”梁思贤和徐成如皆是吓了一大跳,怒声呵斥道,却见白成欢拿着那件衣服,就拼命往回跑,顺着原路往北山寺而去!
“快走,快走!”
威北候夫人只剩一件雪白的中衣在身上,身边的丫鬟婆子顿时一阵乱纷纷,一群人纷乱之下,只听见白成欢远远的喊声!
银环一边乱着从随身带着的衣包里拿衣服给威北候夫人,一边却指向了同样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的摇蕙和阿花:“抓住她们!”
有小厮闻声就向着摇蕙和阿花扑了上去,却见摇蕙和阿花比他们动作还快,一把扑向了威北候夫人!
大小姐交代过有事先护着这位夫人!摇蕙醒过神来,立刻就想到了白成欢的话。
“你给我站住!”
忠义伯原本和女眷分开走在后面,白成欢撕了威北候夫人的衣服正从他身边跑过,忠义伯一声大喝,就抽了刀出来往上追,却忽然听到身侧发出草木哗啦的响动,一阵腥风刮过,就有一个黑影从他身边横冲直撞窜了过去,“嗬嗬”直扑白成欢而去!
忠义伯惊得手中的刀都差点握不稳:“野猪,有野猪!”()
第二百一十三章又在做梦
野猪?这人来人往的道上怎么会有野猪?
短暂的寂静之后,一群柔柔弱弱的丫鬟婆子齐齐发出了刺破天际的尖叫声,原本寂静的山林间扑楞楞地惊起无数飞鸟,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反倒是威北候夫人和忠义伯夫人,虽然脸色煞白,却没有失态地大喊大叫,立刻就向着山顶看去。
摇蕙站在威北候夫人身前严严实实地护着,却心急如焚地望向那一直向着山顶而去的白色身影,大小姐,大小姐怎么办?
怎么会有野猪?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什么野猪?
摇蕙的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出来,要是大小姐有个什么意外,她死一百遍都挽不回啊!
“阿花,野猪和疯马,哪个厉害?!我们去帮大小姐!”
摇蕙死死地抓着阿花问道,就要拔腿往大小姐那边跑,这边这么多人护着,哪里需要她和阿花,倒是大小姐,她只有一个人!那野猪冲着她去了!
阿花也明白过来,一张脸惊得煞白:“当然是野猪厉害,野猪可是吃人的!”
两人再也顾不得大小姐的吩咐,拔腿就往山上跑!
威北候夫人望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身影,心如刀绞一般,忽然挣脱了围绕着她的丫鬟婆子,也顾不得衣衫不整,就往山上跑去!
“成欢,救成欢,快救她!”她拼命地哭喊起来,梁思贤和徐成如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因为威北候夫人一行都是女眷,忠义伯和徐成如的夫婿带着几个侍卫是走在后面的,从看清那是一头野猪起,他们和几个侍卫就拔脚往上追,但野猪堪称山林之王,他们跑得再快,也难以追得上,眼见着那野猪就要扑到那女子的身上!
白成欢也听见了身后的尖叫声和越来越近的“嗬嗬”声,让人头皮一阵发麻,可她不能回头,拼了命一般地跑,再跑快一点,再快一点,娘亲就能安全了!
此时的石阶变得那么长,离北山寺那么远!白成欢咬咬牙,一头扎进了道旁的草木丛中!
庞大的黑色身躯也横冲直撞地跟了过去,白成欢在茂密的草木丛中不辨方向地跑了短短一段路,鼻端就闻到了身后令人作呕的腥味,这才将手高高扬起,把团成一团的那件衣服,用尽最大的力气远远抛开,抱着头就地一滚,只听“咔嚓”一声巨响,野猪不知道撞倒了多少草木,白成欢却顺着陡峭的山坡一路滚了下去!
“大小姐!”
摇蕙撕心裂肺地喊着,只看见大小姐和野猪一起消失在草木丛中,然后听见了野猪震天的咆哮,大小姐呢?大小姐呢?!
北山寺的僧众已经听到了动静,几个武僧手执棍棒赶了出来,威北候府的侍卫们也总算追了上来,一群人循着野猪的踪迹追了上去,只见铁甲獠牙的野猪正疯了一般在撕扯一团烟灰色的破布,而那个白衣的女子,已经彻底失去了踪影。
威北候夫人在北山寺外遇袭的消息,没等他们下山,就已经传扬了出去,沸沸扬扬地传到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在山脚下等得心焦的晋王听到一群惊慌下山的女眷议论纷纷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威北候夫人遇袭……那成欢姐呢?她一定是跟在威北候夫人身边的!
晋王二话不说带着侍卫开始往山上跑,而一群远远听见动静,惊魂未定的女眷中,两个从轿中出来的女子,却是对视一眼,微不可见的喜悦瞬间盈满眼底。
寂静的北山除了修石阶的那时候,几十年来,第一次这样热闹,沸反盈天地闹到了天黑。
白成欢觉得自己又做梦了。
头顶上雨过天青的纱帐上像是巧笔勾勒上去一般的萱草刺绣,帐中香气清雅悠长的银镂空香囊球,还有帐边垂挂的银钩璎珞,都是从前娘亲卧房的模样。
床边散发着暖洋洋光芒的琉璃灯罩里,红烛静静地燃烧,安宁静谧,火焰时不时摇曳一下,照耀得多宝阁上错落有致的玉石盆景和珐琅花瓶一闪一闪地发出细小却璀璨的光芒。
娘亲是个爽朗的妇人,却喜欢美丽巧的东西。
从前喜欢海棠,后来喜欢萱草。琉璃美玉,她都喜欢。
娘亲的卧房,就都是爹爹到处搜罗来的好东西,和她侯夫人的地位十分相称。
可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还回到这里,堂而皇之地像从前一样,赖在娘亲的床上?
威北候夫人就坐在床尾的帐边,看着纱被下那小小的人儿睁开眼,黑亮亮的眼珠子迷茫地盯着空中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