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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绍昀望着往日安静平和的欢宜阁,成了一片狼藉之地,看着那女子如玉的脸庞变得满是焦躁疯狂,只觉得他明亮了一瞬间的天空,刹那之间又全部暗了下来,再也没有了一丝光亮。
“成欢,你到底是躲着朕还是果真旧病复发?你告诉朕到底是为何?你为何要离开朕?!”
不知不觉间,萧绍昀已是泪流满面,却是踩着满地的碎渣子一步一步走进了欢宜阁,伸手就要去抱住正在发狂的女子。
“啊!”
白成欢又发出一阵受惊的尖叫,胳膊轻轻的一挥动,就将萧绍昀推得踉跄后退了几步,差一点跌坐在地上,随后却从还没搬走的多宝阁上拿起来两盆赏玩的玉石盆景,没头没脑的就全部砸向了萧绍昀!
她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他!
可是这个时候,她却要强忍着!
那就让她先讨一点点利息回来!
萧绍昀站稳了身子,俊美的脸上,哀戚的神情终于一点一点龟裂成碎片。
原来真的不是他的成欢了……可他真的不信啊!
从午后日光灼灼,到黄昏霞光满天,萧绍昀再也没能靠近白成欢半步。
他只是见识到了一个力大无穷的疯子发起狂来最不堪的模样。
高高在上的帝王低下头,捂着脸蹲在原地无助地哭了起来。
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了?上天要这般对他?失而复得,却最终又还是要他失去吗?
不,他绝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詹士春一直静静的看着皇帝折腾,直到此时才上前道:“皇上切莫悲伤,孝元皇后的魂魄,只是暂时离开了此女的身躯,待到招魂台建成,一切尘埃落定,孝元皇后的魂魄必定会重新归来,还请皇上节哀!”
节哀?这意思就是说?成欢的魂魄,再也不在这个女子身上了。
对这些玄而又玄的话,萧绍昀一个字也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已至此,他不相信又能如何呢?
“传朕口谕,即日起,招魂台日夜赶工,务必在中秋之前建成,否则,所有人等,杀无赦!”
充满阴森寒气的声音回荡在欢宜阁前,萧绍昀终于不再去看依旧在尖叫发狂的那个女子,在夕阳下颓然转身,渐渐远去。
直到送了皇帝出府,威北侯夫人才从一边的小径上匆匆走来,进门就看到女儿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微微合着双眼,周围疲力竭的仆妇都已经几乎瘫倒在地。
“成欢,可是累着了?”
威北侯夫人遣退了所有的仆妇,将女儿拥入了怀中。
白成欢睁开眼睛,伏在娘亲怀里,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来。
“娘亲,他再也不会认得我了。”
一个疯傻的女子,怎么能是他想要的皇后呢?
只是这一场卖力的表演,当真是累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人来
威北候夫人心疼地为白成欢拭去额头上的微汗,就要亲手为她换下凌乱的衣衫。
白成欢有些脸红:“娘亲,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其实母女之间说亲密也是亲密无间,可要说跟普通人家的母女,还是有些差别的。
威北候府的庶女,都是自小仆婢环绕地长大,更不要说徐成欢这个实打实的嫡女,自小乳母嬷嬷,丫鬟奴婢地围着,亲手为女儿脱衣穿衣这样的事情,威北候夫人倒是真没有做过几回。
“娘亲如今也为你做不了什么……”
威北候夫人垂泪,却很快擦去。
这个时候,危机刚刚度过去,可不是哭的时候。
她坚持要动手,白成欢也就不阻拦了,不过最后看着威北候夫人为她系好的衣带,还是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这一日的混乱难过都瞬间远去。
“你笑什么……哎呀,这,这带子……”
威北候夫人低头一看,也是哭笑不得。
只见白成欢衣襟上巧织线的衣带系得松松垮垮,歪歪扭扭,宛如孩童的手法。
威北候夫人也是忠义伯府出身的娇小姐,后来嫁入威北候府一路做到了当家夫人,实打实的贵女,别说十指不沾阳春水,就是这穿衣之事,还真是不太熟悉。
威北候夫人低头咬牙:“娘亲这就拆了重系!”
白成欢笑着点头,任由娘亲认真地摆弄她身上的衣衫,一切宛如从前一般安然美好。
可是谁都知道,一切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等一切拾妥当,欢宜阁的凌乱狼藉也被拾的差不多了,威北候夫人将白成欢按坐在了塌边:“成欢,闹了这半日,你也歇歇吧,但愿我们这一次,能真的躲过去。”
白成欢却摇头:“女儿还有件事要做。”
“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一等,就这般急?”
纵然白成欢如今力大无穷,身体好得很,可在威北候夫人心里,她始终都是自己那个娇滴滴的小女儿,是要时时刻刻捧在手心儿里的。
“这件事,的确很急,我要给虢州的娘亲,写一封家书,让她不必上京来了。”
在威北候夫人愕然之后慢慢变得复杂的眼神里,白成欢站起身来,依偎在她身前:
“娘亲,我今日这般,是不是很吓人?”
威北候夫人似乎有些出神,却很快摇头:“不吓人,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娘亲的好女儿。”
白成欢笑了笑,眉间却是丝丝黯然:“那时因为娘亲知道我是谁,若是不知道,定然也会害怕的。从前在虢州的时候,我只听别人提起这具身躯从前疯傻的时候是如何的可怕,却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形容。今日我一直在努力做个疯傻的女子,却不由得心疼虢州的那位娘亲。”
“是啊,自己的亲生骨肉,却……想必她这么多年,也是过得十分煎熬。”
威北候夫人有些慨叹,实话实话。
今日的成欢,若不是她一早知道,她怕是也要惊恐骇然的。
而那位虢州的李氏,却是面对着比这疯傻十倍的女儿,一守就是十几年,只想一想,就觉得十分不容易。
若说先前女儿说要李氏上京之时,她心中还有些不情愿的醋意,唯恐那位李氏来了要分走她的宝贝女儿,可此时想一想,女儿如今的真身,原本就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