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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的消息一传出去,白成欢就先去了双井巷李氏所居的宅子里。
大年初二的时候,白成欢才来过李氏这里,忽然这么快又回娘家了,李氏很是诧异。
待到李氏得知她要留在京城,立即表示不同意:
“你是不是因为不放心娘亲与你哥哥才留下来的?你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京城,日后万一秦王与秦王世子那边一有异动,皇帝岂不是要拿你开刀?索性你爹爹已经回了虢州,我与你哥哥即日启程回虢州去,得牵累你!”
“娘亲,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成欢很了解李氏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自己就是李氏的命根子,以李氏的性情,自然是半分委屈都不愿意让她受的。
可这话,自然不能这样来说。
这个时候,这种世道,让李氏与白祥欢回虢州,一路凶吉不定,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她思忖了一下,笑着将李氏环住,如同在虢州之时一般亲密无间:
“娘亲,其实是因为我与世子约好了,他先明着走,然后时机合适,我再走,不然您想想,皇上能让我们一起走吗?再说还有义父义母呢,秦王府也有自己的人手,谁要拿我开刀,也没那么容易!等世子走了,我就有空闲了,日日过来陪伴娘亲,好不好?”
李氏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她跟了白炳雄二十几年,也做了二十几年的武官家眷,提心吊胆的日子到如今都还远远看不到个头,她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再过这种日子。
“那娘亲去威北候府跟徐夫人商量,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你一起走,你留在京城太危险了!”
“娘亲!您就听我一回不行吗?我不走,就不走!”
白成欢索性耍赖。
说服了萧绍棠,还要来说服李氏,威北候府娘亲那边还不知道怎么说呢,白成欢莫名心塞,这不想走,还真不容易!
李氏只恨白家没有能力,也不跟她强辩,心中暗自盘算。
母女俩又说了会儿话,白成欢才告辞去往威北候府,走之前又将哥哥白祥欢拉过来一番叮嘱,白祥欢心情复杂,却只能应下,答应妹妹会多劝劝母亲。
威北候夫人比李氏更多了一层纠结,既舍不得她离开自己身边,又觉得让她跟着萧绍棠离京才好。
“到底你嫁入了秦王府,在别人眼中,终究是与秦王府一体,要是留下来,当然危险……”
倒是威北候想了想,大手一挥,气势十足地对白成欢道:
“你若是想留下来,就留下来,爹爹必定护你周全,若是你想跟萧绍棠一起离京,你也尽管去,爹爹会为你们善后。”
白成欢骤然间眼圈就红了:“爹爹,这世上,您可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威北候一个粗糙的男人,听了这话也心头酸楚,却还是强笑道:
“你就会说好听话哄爹爹,从前是你哥哥是对你最好的人,如今才轮到爹爹呐……放心,无论什么时候,爹爹都希望你过得开开心心,一辈子平平安安就好。”
白成欢强忍着眼泪点头:
“嗯,爹爹,这辈子,我一定会平平安安,一直陪着您和娘亲到老。”
奔波了一天,总算是将各方都劝说妥当,白成欢才放心地回了秦王府。
刚进门,付寒手底下的人就送了帖子过来。
是正式写的帖子约她见面,邀她的人是詹士春。
自从她回门那日因为与詹松林见了一面而最终晕倒之后,似乎是怕秦王府找麻烦,詹士春就再也没用詹松林这个身份出现过。
她倒是差点忘了,在詹士春眼里,她还有个他亲生女儿的身份呢一个想起来就让人恶心到想去死的身份!
“我不见,回了吧。”
虽然她曾经想要问问詹士春关于安竹林的事情,可此时,她却真的不想去见他。
两方需要联手让人去找他那是一回事,可事关她的身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正文第五百八十九章想通
只是白成欢没想到她已经拒绝了,詹士春居然会亲自找上门来。
第二日一早,萧绍棠刚刚下朝回府,詹士春就跟来了,这样光明正大地来秦王府,倒是头一遭。
“世子妃,詹大人是奉了皇上之命过来秦王府的,想要见您一面,殿下问您要不要见一见?”
进来传话的是秋雨,前院的小厮还等在长安居外。
屋内的百合香静静地燃着,香气袭人,令人有些昏昏沉沉,白成欢坐在绣绷前,久久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秋雨才听到世子妃低低的声音:
“告诉殿下,不见。”
秋雨如今跟着白成欢久了,也知道她的脾气,听了就转身走了,并无二话。
白成欢独自坐着,手里的绣花针却不知道要往哪一处扎下去。
她似乎能听见心底有讥嘲的声音萦绕,对着前生那个一无所知的徐成欢哈,你以为,选择不见,选择不碰,那曾经的一切,就能永远光鲜亮丽吗?
细细密密的过往如同致的走马灯,一圈又一圈,没有止息地在她眼前转着。
上阳宫,乔皇后,那待她如亲女,连先帝公主们都要嫉妒的宠爱,因为她而对姑姑淑太妃的诸多容忍,到底,都是为了什么呢?
乔皇后,最后又是因为什么一夕获罪?
她想要伸手去将那些往事全都揭开,可若是美好的表象全都被揭开之后,她看到的,会是什么样的宿命?
时间寂静无声地流过,直到有帘子掀动的声音传来。
她转身,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萧绍棠回来了。
“欢欢……”
婢女全都退到了外间,她一个人枯坐窗前,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了看到她透着寥落的身影时,萧绍棠心底一阵难言的锐利疼痛。
好好的,怎么就要冒出来一个詹士春,三天两头地就要惹她生一场气呢?
白成欢站起身来,反倒是先冲着萧绍棠笑了笑:
“詹士春如此不避讳地跑来,也不怕招人眼目吗?”
只是一缕淡然的笑容而已,却如同最灿烂的阳光,霎时照亮了萧绍棠因为詹士春而布满阴霾的心底。
他明亮的眼睛中也浮现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