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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稻城满心的愤怒无处宣泄,浑身散发着冷厉的气息,平日里看到他回家就莺歌燕语围上来的姬妾也不敢上前,唯恐触怒他。
林稻城觉得自从徐成霖来到福州,他就诸事不顺。
原本被他压下去的那些林家旁系又开始蠢蠢欲动,军中的事务,因为有徐成霖强硬的插手,如今也不再是如同从前一般铁板一块,毫无缝隙偏偏这么一个人,又不爱金银,不贪女色,揪不到什么错处,背后又有皇帝支持,就算是下暗手,也屡次下手都无功而返。
想要光明正大除了此人,除非林家造反,不然很难办到。
如今只不过是想接徐成霖的婚事离间他与皇帝而已,却还被自家的蠢妹妹坏了事!
林稻城越想越来气,连夜召集幕僚议事。
徐成霖才不管林稻城如何生气,他只觉得神清气爽。
待到回到家中,听说白成欢又给他来了信,心情更是大好。
瞿先生一边看主子露出难得的笑容,一边心里犯愁。
待到徐成霖看完了信,他隐晦地提醒了一下:
“世子爷,虽说秦王世子妃如今也是徐家女,但到底与您只有兄妹之名,没有兄妹之实,该避讳的,您也该避讳一二才是。”
徐成霖听懂了,但是没理会,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成欢信中所说的事情上……梁国公府,已经开始为梁思贤相看人家了,若是相看顺利,二月说不定就要定亲。
徐成霖一个人伫立在庭院中,脑子里纷乱如麻。
在石婉柔以为他要娶她前来闹事之时,那个小姑娘勇敢地护在他身前与石婉柔争辩,七夕之时,她眼神亮亮地问他以后会不会纳妾,及至临行前,她那样坦荡荡地追上来,送他平安符。
在大齐的风俗来说,临行赠物,不是寻常事若是一个女子送一个男子平安符,是不是代表着在她心里,自己是有那些一些不同的?
甚至如今他每每接到梁国公世子寄来的信,虽然明知道那不是梁思贤亲笔所书,但总能觉得出那书信背后另一个人的丝丝牵挂。
屋内,荣五正在拾屋子,在世子爷床头,赫然发现了一个锦盒,准备拿起来放在一边,却听见世子爷的脚步声,一时没拿稳,那盒子就掉在了地上,露出里面一枚红色的如意结来。
他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就要去捡,徐成霖却已经俯身将盒子捡了起来。
徐成霖拿着如意结在屋中站了许久,最后将它重新放了回去,又从怀中拿出一块方方正正的桃木符,放了进去。
“荣五,研墨。”
灯下,徐成霖终于开始给遥远的京城家中回信。
从南到北,数千里之遥,数只鸽子,从天空急急飞过。
威北候府接到徐成霖的回信之时,已经是正月十二了。
威北候夫人展开一看,立刻喜上眉梢,连声吩咐高嬷嬷:
“快,遣人去接成欢回来!”
白成欢闻讯立刻就赶到了威北候府,看了徐成霖的回信,也是欢喜异常。
“娘亲,赶快找人去梁国公府提亲,不然被人捷足先凳就不好了!”
“可思贤那边,你要不要先去探探话儿?”威北候夫人按捺住自己的兴奋激动,跟女儿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你哥哥闹了这么多年的别扭,终于算是想明白了,我这心里一百个愿意,可思贤是个好姑娘,也不能委屈了她,万一她不愿意……”
“娘亲!”白成欢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这愿不愿意的,八字没一撇,我去问,思贤就是愿意,也不好意思说啊,您只管找人上门去跟思贤的双亲探话,我才好去问思贤,您说是不是?”
梁思贤贵为梁国公府嫡女,相貌人品又是一等一的好,京城相中她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要是梁国公夫人瞧中了哪一家,那也还是有一番周折的!
她跟哥哥说思贤已经开始相看人家了,除了想要激一激哥哥,倒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去年因为她身死,国孝加上后来的选秀,耽误了多少人的亲事,如今开了年了,家里有没定下亲事的人,自然都开始相看人家了。
威北候夫人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虽然平日里看着思贤性子爽朗,可到底还是个女孩儿家,有些事定然不能那么直接。
威北候夫人拿定了主意,就亲自去请了兵部尚书赵诗真的夫人,请她先去探探话。
赵夫人也答应了下来,隔日就给梁国公府投了帖子,上门去了。
威北候夫人在家中心神不定地等消息,等到傍晚赵夫人上门,立刻就迎了出去,一眼看见赵夫人有些为难的神色,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梁夫人……她怎么说?”
赵夫人有些为难,不过话还是说明白了:
“梁夫人说了,她知道咱们府上世子爷是难得的好男儿,可这事儿,她做不了主,还得听国公爷的!”
正文第五百九十三章纠结
威北候夫人明白了,说到底,这还是顾忌着两家成了姻亲,会遭皇帝猜忌。
可威北候夫人实在舍不得梁思贤这个媳妇儿,她想来想去,心里焦躁,便去寻了威北候。
“你儿子的婚事,你到底上不上心?你要是不怕他打一辈子的光棍,就什么都别管,你要是想早些抱孙子,就去跟梁国公说说,早早把亲事给他定下来!”
威北候连忙安抚:“放心,这件事我去寻梁国公那老家伙说,你先不要上火!”
“我能不上火吗?再晚几天,万一人家横了心不想与咱们结亲,这思贤可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儿了!这样的窝囊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这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一变!”
威北候夫人一想着因为萧绍昀这个狗皇帝,女儿身死,儿子的亲事也有牵绊,就恨得不行。
威北候耐心地安慰夫人:“快了,就算是想烧开一锅水,也得先把柴添足,等时机合适,才能一把火烧起来,你别心急,我这就去寻梁国公说话。”
说完威北候就换了衣服出门。
他也恨不得立马就能把皇帝拉下马,给女儿把仇报了,可皇帝是天子,江山社稷,自有其道统,除非天下大乱,民怨沸腾,不然换皇帝可不是换衣服,要是出手的时机不对,百年以来以忠义传家的威北候府未会落下一个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