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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粉碎。
他也只能垂头丧气的跟着秦王进了秦王府,到了秦王府摆好的香案之前,宣读了圣旨,然后命人为秦王量体。
针工局领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太监,督造皇帝的龙袍常服多年,奉承的吉祥话儿向来是挂在嘴边的,连忙向前走了几步,向秦王笑道:
“王爷龙章凤姿,威仪天成,天下臣民敬慕已久,老奴今日能为王爷量体裁衣,实在是三生有幸!先帝在时,老奴就司制衣之事,龙袍一事交予老奴,王爷尽可放心,老奴必定带人心裁制,不误吉期!”
这一连串的话说下来,秦王也瞥了那老太监几眼,依稀间记得是宫中旧人,也就点点头道:
“如此,甚好,前去为世子量体吧。”
一句话说的老太监错愕万分:
“不是为王爷裁衣吗?!”
秦王神色淡淡:
“不是本王,是世子。”
老太监立刻就看向了方含东,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传错了圣旨?
今日可是为继大统者裁衣啊!
哪里有绕过老子自己直接当皇帝的道理?!
方含东却神色十分坦然,慢悠悠地道:
“海公公也是太过心急了,连皇上的旨意都没弄清楚就急着献功,还不快去给世子殿下量体?”
被称为海公公的老太监顿时就明白过来,方含东这是故意隐瞒,报复他们方才在府门前嘲笑他之仇。
海公公只能在心里叹息,果真是现世报,居然能来的这么快。
但又心惊胆战的看向了秦王世子他这一上来就弄错了人,世子殿下怕是该厌恶他了吧?
白成欢看着海公公惶恐不安的样子,心中却又是另一番感慨。
上一次,她即将大婚的时候,所用的皇后朝服,也是海公公带着人去为她裁衣的。
如今时过境迁,什么都变了。
她就悄悄拉了拉正冷眼旁观的萧绍棠。
做了年余的夫妻,萧绍棠与她早已彼此心意相通,知道她不想再看到这尴尬的局面。
于是就抬了手,冲海公公道:
“海公公,请吧!”
海公公得了萧绍棠这一声,心中的惶恐立刻去了一大半,忙不迭的上招呼身后跟来的嬷嬷们为秦王世子量尺寸。
又自己亲自执了纸笔一一记下。
几位嬷嬷十分心细准,很快就将萧绍棠的一应尺寸量好。
至于花色样式,大齐帝王自有定制,针工局只需要跟礼部商议即可。
事情办妥之后,秦王府的管事就代替秦王与萧绍棠为针工局的人打赏了丰厚的赏赐,独独方含东,连杯热茶都没得到。
偏偏方含东也不能特意为此去计较,因为他要是跟海公公他们一样,难就有些自降身份了。
只不过方含东到底还是从萧绍棠的脸色上看出了些端倪,回去就跟自个儿的夫人开始嘀咕。
“按说,能绕过秦王,直接继皇帝位,这可是洪福齐天,天大的好事,不过我怎么今儿瞧着,秦王世子不大高兴。”
说完了,又叹道:
“不过秦王府这父子俩,可真是心眼儿没有针尖儿大,见了我一个个没有好脸色,真是让人发愁!”
“人家就算心里高兴能让你看出来?想来不过都是要掩饰一下,得吃相太难看罢了!”
方含东夫人心里也是惴惴不安,思来想去,不由得埋怨道:
“还指望着好脸色呢,没直接把你叉出来,就算是不错的了!当初让你不要把事情做绝,跟他们对上,你偏要讨皇上的喜欢,照如今看来,新帝登基,咱们家定然是没有好日子过的!”
本来就心里发愁,又听夫人自家这么说,方含东心里一阵烦躁:
“妇道人家,你懂得什么?当初皇上的皇位还稳稳当当的,谁能想得到有今天?这时候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是正事!”
方夫人这会儿被方含东训斥,也不敢反驳,只得跟着他一起搜肠刮肚想办法。
想了一想,就道:
“秦王与秦王世子那里,你使不上力,秦王世子妃这边,倒是大有可为!”
方含东不大明白:
“当初你当众说秦王世子妃悍妒,已经跟她撕破脸了,这还不如我们这边呢!”
“这你就不懂了,当初是一码事儿,后来我过寿,秦王世子妃不还让人送了尊菩萨过来吗?”
方夫人将心里的盘算说了出来:
“等秦王世子登上了帝位,秦王世子妃就是妥妥的皇后。而秦王世子妃最大的依靠,就是威北侯府,别家她都可以不在意,威北侯夫人的话她不可能不在意。”
“到时候我想办法去跟威北侯夫人低个头,再给秦王世子妃送些奇珍异宝,只要得了她的欢心,这枕头风一刮,咱们家好歹还能有个喘息之机。”
方含东一听,觉得也算是有道理,也顾不上心烦了,就与夫人商议起来,以后该如何讨好新帝,如何抱上威北侯府的大腿。
这边夫妻两个在家盘算,萧绍棠也在跟白成欢商议詹士春的事情。
“听说这几个月以来,他一直都守在摘星阁不肯下来,如今已经将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你若是想见他,我命人将他拾拾,你再去见,若是不想见他,我就让人将他请出宫吧,得以后惊吓到你。”
虽说扳倒皇帝的过程中,詹士春算得上功不可没,但是詹士春这般诡异阴狠的人,放在萧绍棠这里,那是绝不会再用的。
也就只有皇帝到如今都没有对他起疑心,还以为他是忠心耿耿的。
想起詹士春,白成欢心头涌上的是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她知道詹士春就是詹松林,也知道詹士春从头到尾对她都没有恶意。
尽管在别人眼里他有万般不堪,对她却是极好的。
甚至她偶尔也会想起来,在威北侯府的后门外,晨雾中,他拎着她喜欢吃的红豆糕,小心翼翼地祈求她能尝一尝。
他那样固执的把她当成他失散多年的女儿,将他的一腔慈爱,都加诸在她身上。
虽说那很可能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