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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凤体。”
跟了皇后娘娘这么久,秋月从不怀疑皇后娘娘会把她用过就丢。
白成欢撩起纱帽,望着巍峨的北山道:
“我又不是泥捏的人,不必担心。”
北山寺脚下那条长长的山道,近日远没有往年这个时候热闹。
主仆二人到达山脚下的时候,也没有面对过多的喧闹就开始往上走。
白成欢慢慢地一步一步走着,对于她来说,并不算吃力。
秋月见皇后娘娘并没有再不顾身体硬撑,也就不多说话,跟着她沿着石阶一级一级向上攀爬。
主仆两人足足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了北山寺的山门前。
山门前引客的小沙弥正在与人饶舌。
“施主,实在不是小僧不让你们进去,是徐夫人说了,不让你们进去……”
“可是既然是为孝元皇后做法事,我们也是孝元皇后的亲姐姐和弟弟,我们岂能不去?”
“这……”小沙弥十分为难,到底还是没有把真相透露出来:“小僧也做不了主。”
白成欢远远地就听着那女子的声音十分熟悉,走近了一看,正是披着一袭月白色出毛斗篷的徐成如和玄色披风加身的徐成乐。
连他们都来了……难道爹爹和娘亲,真的是在为她做法事?
她不信!
白成欢径直走了过去,向小沙弥微微施了一礼:
“白氏成欢,前来随祭,还请小师傅代为通报!”
那小沙弥听着这名字约莫耳熟,却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名讳,转过脸来一看,心里就有些发愁,这两个人都还没打发走呢,又来两个!
徐成如与徐成乐也转过头来,看见已经摘了帷帽的白成欢,也不由得吃惊:
“白成欢……皇后娘娘!”
两人慢了半拍地反应过来如今的白成欢是谁,愣怔了一下,才想起来要行礼。
要是从前白成欢与徐成如毫无间隙的时候,在这个地方相见,她是决计不会让她的大姐行礼的。
可自从徐成如兴起过想要将徐成意塞给白祥欢的念头之后,她就知道,她们回不到从前了。
至于徐成乐,更是不必多说。
白成欢对行礼的两人淡淡地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并未与他们叙话,就直接对小沙弥再次道:
“还请小师傅代为通报!”
小沙弥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了,可是腿肚子有点打颤怎么皇后娘娘都来了?
可转眼又想到圆慧师父曾经说过,他们不是尘世人,不必理会俗世规矩。
小沙弥就挺直了脊背,双手合十回了一礼,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向寺里去了。
白成欢不由得叹气:
“将这么一个小沙弥放在最磨炼人的山门前待客,也是难为他了。”
威国公夫人正跪在佛前诵经,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母亲,成欢,来了。”
徐成霖说得很艰难。
但是威北侯夫人回答得很干脆:
“让她回去,不见!”
正文第七百四十六章硬闯
“母亲……”
徐成霖嘴唇翕合,还欲再劝。
但是威国公夫人已经霍然起身,原本慈和悲悯如佛的眉目陡然变得凌厉,一直强行压制的愤怒如同山洪暴
“我说过了,不见!”
“我见她做什么?看一眼就想起我的孩儿出声即死,就要想起你的弟弟在我阶前埋了十八年,而我们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他的骨血化成的海棠花?!”
“她做了你十八年的妹妹,可是我做了你二十三年的母亲!”
“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让我好好地送你弟弟一程,让我安宁片刻?!”
威国公夫人憔悴的眼睛仿佛一条哀伤的河流,那抑制不住的哀伤再一次滚滚而出,涕泪成雨:
“让她走,我再也不想见她了!你们都要我原宥她,可谁来饶过我?漫天神佛,谁来饶过我!”
威国公夫人用帕子捂着脸放声大哭,高嬷嬷眼眶泛红地扶着她,祈求地看向徐成霖。
偏殿里正在歇息片刻的威国公闻声走了出来,将威国公夫人按在自己肩头,由着她放声哭泣,却忍着眼底的心酸对儿子摇了摇头。
徐成霖鼻中一酸,转身大步走了出去,没敢在自己母亲面前落泪。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命运凄惨的弟弟,也是如今才知道这残忍的真相,可他也能体会到父母心中那份骨肉剥离的痛楚。
若是他知道,他早知道,他一定会跟父亲母亲说的啊!
白成欢在山门前翘首以盼,徐成如与徐成乐在默默打量白成欢。
董峥虽然也算在新帝继位一事上立了大功,可秦军并非攻下京城,而是兵不血刃地服京城。
所以董峥即使已经得到了格外的擢升,为董家挣到了世袭的三品将军爵位,胜过了别人多年的努力,但在帝王的至尊和那些有功之臣的权势滔天之前,仍是微小。
徐成如就算是妻凭夫贵,在这京城也是十分有限。
而徐成乐更不必说,威国公府再权势煊天,都与他关系不大,他只是一个注定要从威国公府分支出去的庶子。
是以他们这庶出的姐弟二人,都没有出席宫宴的资格。
至今,他们尚且没有领略过那个在他们眼里,只是虢州武官之家出身的义妹义姐,乍然富贵做了皇后之后,又是怎样的风姿仪态。
眼前的女子,面容与从前那个在威北候府占尽嫡母宠爱的义女没什么两样,还是那样黑白分明似乎闪着光芒的明眸,还是那样致白皙如同瓷器一般的姣好面孔。
而与那时素雅裙琚不同的,是将她的腰身勾勒得干练鲜明的银色战甲,明明是覆盖在如雪的白色斗篷下,却一眼望去,凛然之气刺人眼目。
一直以标准的贵族女子为楷模的徐成如自然受不了这样的凛冽寒气,很快地低下头去。
但是徐成乐毕竟是男子,虽然年少,还是强撑着多看了两眼,直到白成欢转过头来,与他的目光在空中匆匆交汇一瞬,徐成乐才低下了头去,展现了自己作为臣民的恭顺。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