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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撕破脸,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
“人如果不能守信,和畜生有什么区别!”苏莹似乎已经魔怔,愤怒说,“我要他信守诺言,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又有什么错?!”
“难道你还要求我儿子一辈子打光棍么?你……你真是个神经病!”卫老板说。
“神经病么?”苏莹冷笑一声,“你去问问你儿子,他当初是不是就爱我这个神经病,说像我这样痴情的女人少见,说他爱死了我爱他如痴如魔的样子,他搂着我的时候,是不是说过要与我一起生,一起死!”
“床上的话你也信,又一个相信男人的蠢货。”李小酒说,“行了行了,你的缘由也说的很清楚了,依我看不过是又蠢又固执的鬼东西!”
他说着就走上前去,苏莹哆嗦着看向卫清时:“我要死了,恐怕这一次要灰飞烟灭,你也不替我说句话么?!你知不知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我的男人!”
李小酒却突然暴躁了起来,道:“蠢,蠢,真是蠢,你越是痴情,我越是觉得你蠢!行了行了,废话少说,赶紧跟我走吧。”
他说着双指一并,就探向苏莹的天灵盖,苏莹却飞身一扑,骷髅头便咬住了卫清时的肩膀,顿时撕咬下一块肉来,卫清时哀嚎一声,李小酒眼疾手快,直接掐住了苏莹的喉骨,苏莹叫道:“卫清时,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你……”
话未说完,形体俱散,落在地上,成为一片沾着血水的碎骨。
第21章痴鬼(五)┃小副本原来还有呢
卫清时面如土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李小酒冷笑地看向他说:“现在好了,永生永世,她都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卫老板忙不迭捂住儿子肩膀上的伤口,赶紧和老伴扶着他回去了。卫清时走到一半忽然又回过头来,看了那地上的碎骨一眼,他妈拉着他说:“走吧走吧,这下可以心安了。这个挨千刀的恶鬼,下手怎么这么狠!道长道长,这被恶鬼咬伤的,不用打什么防疫针吧,要紧么?”
“当寻常伤口处理就行。”凌尘宇说。
卫家人急忙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卫清时去了。凌尘宇看了看李成蹊,说:“这女鬼害人无数,送到分局也是死刑,刚才她要取卫清时的性命,小酒杀她,也是迫不得已。”
这就跟警察执法一样,见歹徒行凶,害人性命的危急时刻,是有权利将对方一枪击毙的。凌尘宇这话,显然是替李小酒说的。
李小酒红着脸,似乎依旧沉浸在气愤里头:“这种蠢女人,死了一了百了,胜过活着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他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好像比卫家人还讨厌这个女鬼,捡起地上的衣服,将那女鬼的碎骨包了起来,拎着就走了出去。
房间里糜烂血腥的味道还在,胡绥吓得半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在旁边看着李成蹊帮助陈婆婆驱除她身上的鬼气,这才问:“李部,你是不是第一眼就看出苏莹附身到陈婆婆身上了?”
见李成蹊点头,胡绥又问:“直接做法把她驱赶出来会伤害陈婆婆么?”
凌尘宇在旁边说:“如果是一般的成年人,强行驱赶附身鬼是没问题的,只是陈婆婆年纪已经大了,身体本来就已经很虚弱了,强行驱鬼,附身鬼如果负隅顽抗,人鬼两方都要受极大的折磨和损耗,小酒应该是怕陈婆婆吃不消,才想办法找李部做了出戏,引诱这女鬼自行离身的。不过这女鬼肯定也知道自己跑不了了,所以明知是个陷阱,还是跳进去了,看她当时直扑卫清时的样子,只怕我们晚一步,她就将卫清时给杀死了。”
陈婆婆虽然苏醒了过来,但气息衰弱,凌尘宇就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胡绥觉得有些尿急,便到了陈婆婆家的茅厕里头小解,却隐约听到墙后头有人在说话,他仔细听了听,是李小酒的声音。
他便踩着砖头朝外看了一眼,后墙外头就是山林,已经开始起薄雾,黑胧胧的,李小酒似乎挖了个坑,将那衣服包裹的碎骨埋在了下面,看他埋的位置,就在卫家的后墙根下。
“真是个蠢女人,”李小酒还在骂骂咧咧,“你丈夫要真那么爱你,早和你一起做孤魂野鬼了。你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爱情里,还不是自己骗自己,你不死谁死呢。”
人死之后成了鬼,鬼死了之后,便什么都没有了。这堆血骨便也只是骨头而已,埋在那里也不会再作祟。只是李小酒刚才还那么痛恨这女鬼,如今却又将她埋在卫家附近,心思也实在很难猜。
他见李小酒朝这边走了过来,便轻声喊道:“小酒。”
李小酒愣了一下,随即便恶狠狠地说:“谁许你叫这么亲热的!”
胡绥却愣住了,因为他看见李小酒脸上带着泪痕。
李小酒竟然哭啦?!
这实在是诡异的很,他虽然是头一回参与办案,但也觉得这当事人可怜也可恨,心里感慨,但也实在不至于为此洒一把热泪。
李小酒嘴巴刻薄,人不好惹,心思没想到竟然这么软,竟然哭了。
可是偏偏又是他把苏莹打死的。
李小酒擦了一下眼,说:“看什么看,你在这偷看多久了?”
胡绥见他不好惹,立马从墙头上消失了,跑到外头,见救护车正把陈婆婆给抬上去。卫老板扶着卫清时也上了救护车,慌里慌张地解释说是被家里的恶狗咬伤了。
救护车走了之后,围观的群众也都散了,这条街在商业街后头,很冷清,夜里风大,水汽大,雾气慢慢浮上来,冷洌而潮湿。凌尘宇留下来和分局的人负责善后,李小酒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胡绥跟在李成蹊身后慢慢地往三清观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
李成蹊问:“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胡绥老老实实地说。
“如果你将来留在这里,这些都会习惯的。”
见的多了,生死离别,痛心的,愤怒的,遗憾的,大概也都会慢慢习惯。胡绥扭头看向李成蹊,见李成蹊面上无波无澜:“你已经习惯了么?”
李成蹊“嗯”了一声。
胡绥没来由觉得更难过,抿了抿嘴唇说:“我不希望变成这样。”
李成蹊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好像对什么都麻木无情?”
胡绥赶紧说:“没有没有。”他可不敢,“李部你是干大事的人,当然应该理智冷静。”
“太冷静,理智,也不是好事,”李成蹊说,“其实我一开始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后来……”
那声音低沉轻微,消散在北风里,但李成蹊的身影依然笔直挺拔,只是有少许冷冽孤单。胡绥想,大概人活的久了,真的会麻木,李成蹊活了那么多年,生死离别恐怕都不知道见证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