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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了大运,反正当顾朝晖把那个狮耳簋式炉拿出来的时候,他紧张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自己押宝的谜底马上就要揭晓,怎能不激动?
待顾朝晖把那炉子放在茶桌之上,郝老板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都没敢碰,就这么一会儿蹲下,一会起来,一会猫腰,一会儿撅腚的上下左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顿鉴赏。
顾朝晖看他实在太小心,不由犯了嘀咕,自己做得时候没觉得,这东西难道真的有那么宝贝?
他伸手将簋式炉拿起来,期间郝老板一直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好像生怕他拿走似的,半真半假,半笑半恼的说,“小顾,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没看清楚,你就了?怎么,不卖了?可那木料还是我给你的呢。”
听郝老板的话,顾朝晖知道他已经失了分寸,做买卖最怕让对方知道你的底线,这一说,看来郝老板是非常中意这东西了,那就好办了,顾朝晖已经在心里把之前的五十块钱的加工又往上提了一格,如果郝老板给得少于六十,那就没下次了。
“不是,我看你像是不敢碰似的,其实没那么脆弱,我做的时候可没你这么仔细小心。”
说完,他把那个狮耳簋式炉交到了对方的手上。
郝老板小心接过,又仔细端详了越有十多分钟,这才把东西又放了回去。
然后重又落座,他没有急着跟顾朝晖说话,反而先喝了好几口茶,看样子像是干渴的不得了。
旁边的小伙计已经很久都没看过师傅这幅样子了,上次见,好像还是了那个什么春秋时期的铜鼎的时候。
赶忙给师父续上茶,但却被师父摆摆手给打发了出去。
小伙计不甘心,隔着一道门帘偷听,他想知道,这看起来像个工人似的,一点都没有行内人模样的小子到底有多大本事,至于让师傅燥成这样?
又喝了一遭茶,郝老板才开了腔。
这次,他一点圈子没兜,开门见山就问,“小顾,这东西你打算多少钱让给我?”
顾朝晖没想到平时虚头巴脑的郝老板这次如此干脆,但商人奸诈,他才不会轻易吐口,让对方摸清他的低价。
略一沉吟,他以退为进,说道,“我年轻不懂事,郝老板你出个价吧,行不行,咱们可以再议议。”
早知道面前的小伙子不简单,虽然看着年纪轻,城府却不浅,郝老板仔细想了想,在心里反复算计过之后,他给对方比了个手势。
但顾朝晖不懂行话术语,对这手势根本看不懂,不过既然对方没出声,肯定是担心隔墙有耳,怕人听了去,他便默默站起来,去柜台上取了纸笔,然后画了个问号,给郝老板递了过去。
郝老板还以为他要还价,接过来一看是个“?”,不由失笑。
他笑着点了点这个聪明的小伙子,然后便在纸上写了个“100”。
看到这个数字,顾朝晖着实惊了一下,这么多钱?!
这可是相当于两个多月的工资了,而自己能赚到这个数,却只用了半天一夜的时间而已。
看来木雕加工真的是有利可图。
虽然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过预期,但顾朝晖觉得郝老板必然是留了余地的,他若是不还价,倒显得自己幼稚无知了。
郝老板他们这样的商人,可不会可怜善良人,因为你这次的手下留情,就下次想办法补偿你,他们只会在下次更狠的把价格压下去。
再说自己本来就不懂古董行里的事情,第一次就露了怯的话,以后更得被坑。
如此想着,顾朝晖毫不客气的写了个“150”上去。
看了这个数字,郝老板微微皱眉,但最后还是点了头,在这个数字下面画了个勾,这意思就是成交了。
古董店给的是现钱,郝老板没经小伙计的手,直接从自己口袋里点了十五张大团结递给顾朝晖。
然后笑着说道,“小顾,现在买卖成了,我跟你交个实底儿。”
拿过钱,顾朝晖也欣喜,但他尽量克制自己没表露出来,说实话,跟这个郝老板打交道可比跟孙炳胜打交道累多了。
“您说吧,郝老板。”
“就你这个做工,技法,都不是拔尖的,这东西,拿到别家去,决不可能给你这个价钱,不信你尽可以出去打听,这事儿,我老郝决不能计较。但我得说,你是个脑子聪明的,这东西选得好,就这种狮耳簋式炉,打解放之后,到现在,黄杨木的,我还没见过新品,也就是说,你要想找黄杨木狮耳簋式炉,要么是民国以前的,要么,就是咱们这份儿,兴许现在南边也有做的,但至少在北方,这东西不说是独一份吧,也差不多。物以稀为贵啊,你这东西就值钱到这儿了。不过这也就是我老郝识货,别的店,不一定有这个眼界。”
说到这儿,他颇为自得,可看到顾朝晖有些莫测的眼神,他又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说多了,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小顾,买卖既成,你可反悔不得了。”
顾朝晖洒脱一笑,道,“不至于的,郝老板,你图的是东西,我卖的是手艺,咱们各自获利,你情我愿。”
没想到顾朝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胸怀,郝老板心里叹服,面上也带了三分郑重,跟他说道,“小顾,你也知道,我能给你这个价,就不是想和你做一锤子买卖,等回头我有了好物料,咱俩再联系,你有没有地址,或者电话,给我留一个。”
考虑到自己做木雕这个事儿还是比较私密,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顾朝晖没给对方留东西,只是说,“郝老板,我最近忙着给家里装修,会经常来市场转悠,到时候随时过来,咱们随时联系就行。你这个价格,我先不说满不满意,回头打听了自然知道,若是满意,自然会有下次的。”
没想到顾朝晖还会给他摆这一道,郝老板觉得自己着实是小瞧了这个年轻人,顿时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万一下次他不来了可怎么办?就凭这做工,这款狮耳簋式炉,曹行知一准儿能相中,要是再跟自己要东西,交不出来的话,让他一再失望,这个客户怕是要留不住啊。
想着到嘴的鸭子要飞,郝老板登时着急,深恨刚才自己不该给他交了实底,之所以那么说,也是想让顾朝晖明白,要是想把好东西卖上好价钱,那也得找个有眼光的好买家,而自己恰恰就是这么个合适之选。
可他说完也想到,价格倒是没得挑了,但市里的古董商人,能给到这个价的也不再少数,有他这个眼光的虽然不多,但也绝不是就他一个,话说得太满,这苦果,他只能自己咽了。
他一直把人送到店门口,两人告别之前,顾朝晖一指门口的手推车,说道,“郝老板,谢谢你上次借我的东西,这次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