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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晖生气上火,二来不想让他为了少了进货为难。
可不想,却被男友当面拆穿,她的脸皮顿时若在火上烤一样,红了个彻底通透。
顾朝晖见她的模样,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口气有些生硬,其实主要是心里有气,没控制住。
但他对林荫萌是没有一点气的,反而只有满心的怜爱,知道她替自己着想,所以才出此下策,这也是她在没过门之前,遇到这种事儿,能想出的最好的权宜之计了吧。
顾朝晖当然理解她的难处,任哪个没见过公婆的大姑娘能受得了第一次见大姑子和未来婆婆是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场合和因由之下见面?
他妈和他姐可以不要脸,耍泼妇,但他和林荫萌都是要脸的人,更何况他心疼女友,怎么可能让她被老娘和老姐糟蹋?
所以,林荫萌没出面,整合了他的心意,两人默契十足,这种事儿不谋而合。
只是她拿自己的私房钱顶账这个事儿,他实在不能认同。
这次,再开口的时候,他已经放软了口气,劝道,“荫萌,这钱你拿回去,我知道你的好意,但咱们进货不差这点钱,我要是想赚钱,有的是办法。我现在生气,是气我妈和我姐她俩太过分,竟然闹到厂里来,丢人现眼不说,也是太欺负我和二哥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把钱要回来!”
林荫萌见他口气温软,话也说得明白,看来是没生自己的气,心里也就踏实了,不过听他的意思,似乎还想跟家里掰扯掰扯,林荫萌便有些不放心,他妈和他姐那种人,是讲理的人么?今天她虽然没进财会室,但听别人传来传去的,也知道这俩妇女的战斗力爆表,顾朝晖在她们面前能占到便宜么?
怕男友吃亏,别要不回来钱,再被姑、婆给欺辱了,她们虽然霸道无礼,但却有孝义撑腰,顾朝晖未见能跟他们讨到好,如此想着,她便劝道,“朝晖,钱也不多,你别因为这个生气,咱们去跟车间说清楚,下次别再发给他们就行了,这次要不就这样吧。”
顾朝晖听了,斩钉截铁的说道,“荫萌,我知道你善良,你之所以能说出这番话,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她们,你这么纵容下去,不表明态度,让她们知道知道咱们的便宜不能占,她们就会无休止的给咱们找麻烦,以后咱俩的日子更不好过,还有二哥也是,她们知道二哥性子软,就算不敢找我的茬,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这次必须把钱要回来,否则的话,有了第一次,就绝对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后永远也别想消停。”
林荫萌还真没想到孙大娘和顾朝霞行事会如此恶劣,也没把后果想得这么严重,如今听顾朝晖一说,顿时感觉十分闹心,眉头微皱,不再言语了。
看女友开始为此事发愁,顾朝晖又劝道,“这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不是那种拎不清的儿子,决不会干那种愚孝的事情,更不会让你为难,这是我家里的事儿,结婚之前,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发愁。荫萌,你就记住一点,如果他们敢找你的麻烦,你不用顾念着我,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也不用怕别人怎么议论,他们就是仗着咱们脸皮薄,所以才敢这么过分的。所以,咱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他们也不用客气。”
有了顾朝晖这番知心托底的话,林荫萌再没有了心理负担,这她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之前畏手畏脚,还想从中斡旋,也都是因为心疼男友,怕他从中为难,但既然姑、婆如此过分,已经让顾朝晖彻底伤了心,那她一个外人,更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她心里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孙大娘和顾大霞不欺负到她头上,她就当没看见,但若是敢来找她的茬,那就按顾朝晖说得来!
看她脸色又恢复了,好像卸下了心理负担,顾朝晖也笑了,他道,“我先把你送回车间,然后去找一趟车国忠。”
“找他干嘛?”林荫萌不解的问。
“刚才听出纳说,是他批条子同意我妈和我姐取走工资的,他既然有胆子批条子,我就要让他也付出点代价,看他以后还敢在背后搞这种小动作不?”
顾朝晖一说起车国忠,心里有火,口气也就硬了起来。
林荫萌虽然有点担心,怕他敌不过车国忠,毕竟对方是车间主任。可她又一回想前段时间姚卫东被男友拾的那么老实服帖,也就没了忧虑。
顾朝晖这人,她现在有点看明白了,平时是最和善热心的,但谁要是动了他的一亩三分地,发起威来真的是能让来犯者后悔不迭。
此刻,车国忠正在办公室里嗑瓜子,今天早上那出大戏,就是他嗑瓜子的佐料,反复回味着顾家娘两个泼妇骂街的样子,再一想顾朝晖知道自己工资被领走之后的憋屈,他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嫉妒顾朝晖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使现在把他发配到了机井房,车国忠心里仍然不平衡,尤其是上次还被他拿住了小辫子,不得不给对方分配了单身宿舍,他心里的不忿更甚,就想着再寻机会整治整治他,没想到机会就自己送上了门。
而且这次是借着他妈和他姐的手整治的顾朝晖,不显山不露水,让他有苦说不出,反正钱给你们家人了,有本事你就自己去要回来。
不过就凭他妈和他姐那个样儿,哈哈哈,车国忠心里暗爽,顾朝晖还不得被扒一层皮?
他正在得意,不想,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三下,声音格外响亮,还没等他叫进来,门已经被“哐啷”一声推开了。
顾朝晖毫不客气的踹开了门,然后虎着脸就进了屋。
他人高马大,身材健壮,此刻面沉如水,双眼盯着车国忠一错不错。
本来就做了亏心事,再被当事人这么目光如炬的瞪视,车国忠立即气短了三分。
指着顾朝晖道,“你,你干什么?”
“车主任,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顾朝晖冷笑着说。
“我?我怎么了?”
“这张条子是不是你批的?”顾朝晖把从财会室拿到的那张批示条子扔在了车国忠桌上,口气不善的问道。
看到这个,车国忠愣了一下,他心虚的搓着纸条的边缘,然后强辩道,“是我批的不假,但那是你妈和你姐,他们来把你的工资领走也没错,那也不是外人。再说了,一个车间的职工之间还互相代领工资,这是你们自家人,就更稳妥了,你要是想要工资,就回家去要吧,车间现在肯定没有你那份钱。”
车国忠这番厚颜无耻的说法,完全在顾朝晖的意料之中,因此他冷嘲的说道,“车主任,我问问你,你怎么知道那两个人是我妈和我姐?还有,她们领走工资的时候,连个字都没签,手印都没按,这又是怎么回事儿?你说这钱让他们领走了,我还觉得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