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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老臣不知,为何不坐山观虎斗,坐渔翁之利?”
“苏上卿此言差矣!”公孙钤起身,向启昆帝施礼后方道:“北荣战事祸起,乃是暴徒霍乱,若是让他们得逞,只会搅得北荣境内不得安宁。”
“他国之事与我国何干?”
“我国已与他开通商道,这半年来,交流顺畅,边境逐渐繁荣,战事减少,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公孙钤道:“若是北荣乱了,我们这付出的心血,岂不是白?况且战事损耗,劳民伤财,实在是大大不妥。”
仲仪也开口道:“正是如此,只有北荣境内安定,他们才有心思与我国贸易往来,会惠互利,所以陛下此举,看似在帮他们,实则是在为钧天的长远之计d打算。”
苏翰冷笑道:“所以,各位认为,我们就一定能胜那些关外的骁勇匹夫,而不是让我们的儿郎去白白送死?”
“苏上卿!”公子蠡拍桌道:“孤看,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殿下!”苏严也起身道:“殿下此言差异,在下认为,叔父所言乃是忠言逆耳。我钧天自有天险防御,北荣若是进犯,也要畏惧这天险难进,实在没必要派兵前去。”
“哦,那你们所言,竟是寡人这决策做错了?”
“老臣不敢,只是派出近数万的人马,陛下当深思熟虑,不宜草率行事。”
第76章荣华易逝21
启昆帝久久不语,半晌方说:“罢了,诸位爱卿都请坐下吧,此事容后再议,今日节庆,不要再谈这些。”
众人方熄了这唇枪舌战,坐下用餐。
“父皇,这苏翰老贼实在可恶。”一回到寝宫,公子蠡便恨恨的说。
“皇儿不必生气。”启昆帝笑道:“朝堂上新秀鹊起,他作为世家中流,岂能不感到威胁?”
“您是说,如仲仪,公孙钤,或是齐之侃,他们会对苏翰造成威胁?”
“正是如此,我钧天建国以来,世家经历几朝,自成一系,隐隐有把持朝政之势,在朝堂上说一不二,这忽然有了反对的声音,他怎能不急?”
“况且,世家盘亘百年,其间早已腐朽不可,也是后继无人,眼看着这些青年才俊辈出,竟不能为他所用,岂不如鲠在喉,不得安睡?”
“父皇是说,若是齐之侃胜了,那今后朝堂之上,又要划分出新的势力?”公子蠡隐隐抓住门道。
“正是如此。”启昆帝饮了一口茶水,道:“寡人甚为期盼这齐之侃此战大捷啊!”
“齐中郎天纵英才,必然旗开得胜!”公子蠡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一拍:“孩儿那日见他武艺,心中羡慕不已,若是可以,待他回来后,定教他指点我一二。”
元月已过,春雷将至。
钧天的春天一向来的早。此时兴安河面冰雪已融,春水初生,沿河而行,可闻得见泥土温和清新的气息。
执明兴致勃勃的拉着慕容离踏青,正巧莫澜几乎日日到执府上做客,遇见二人出门,因此便三人同行。
慕容离认识莫澜也有几个月,虽然这人对上自己,口中一向没什么好话。可是观他脾性,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富家小公子,做什么事都是明面儿上的,倒比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强的多,因此慕容离也并没有多讨厌此人。
“阿离,”执明拉了拉他的袖子:“你看,这河边柳树都已经转绿了。”
慕容离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只见一株株柳树都发了新芽,远远看去,倒像是一片朦胧浅淡的绿雾,这样的生机,让人不由从心底升出点喜悦之意。
“执明哥哥。”莫澜见他只顾着慕容离,便噘嘴道:“我下个月就要随阿父回天权了。”
执明的目光不得不从慕容离身上转过来,安慰道:“你在京城待了许久,你阿爹也该想你了。”
“可是我不想回去。”莫澜小声说:“回去了就见不到执明哥哥了。”
执明笑道:“等到学业完成,我便会回天权的。”
“可是”莫澜还想在说什么,却有小厮急急来寻执明,听了小厮的禀报,执明皱起眉,道:“阿离,我忽然有些急事要去办,你陪莫澜在这随意逛逛,午间可去天香居用饭后再回。”
“知道了,公子请自去。”慕容离施礼道。
“哎,执明哥哥”莫澜看着执明匆匆远去的背影,想说的话终究没有出口。
转身看到一袭红衣的慕容离,长身玉立,雪肤花貌。对于比自己长得好看的坤性,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于是莫澜心情愈发坏了。
闷闷不乐的走了一会儿,慕容离不声不响的默默随行在后。
莫澜受不住这沉闷的气氛,不由开口道:“慕容离,其实你这个人倒也不坏,从不多言,也知分寸,若是我将来嫁给执明哥哥,也可以让他纳你做个侍君。”
“慕容离从未想过要做人侍君。”慕容离的声音不大,但带着股不容质疑的坚定。
莫澜瞪了他一眼,道:“以你的身份,做执明哥哥的侍君也是抬举了,你竟还不满意?”
“莫澜公子,你我无亲无故,你又何必评判慕容的想法对错?”
“你!”莫澜气不打一处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为你打算,你却不识好歹。”
说罢,扬起手来,就想教训慕容离。
慕容离见他迎面过来,下意识身子一侧,莫澜便扑了个空。谁知这冰雪初消,岸边泥土湿润,莫澜脚下一滑,竟然滑落进了河里。
众人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河里水势湍急,莫澜不识水性,只觉自己身子有千钧重,不住下沉,心下惊恐不已,不由大喊救命。
只是随行的小侍并没有人会水,虽然个个大惊失色,但只敢跑到岸边,努力伸手去够莫澜,并不敢真的下水。
眼见着莫澜被水流越带越远,小侍们心中惶然,若是今日莫澜出了事,他们一个也别想活了。正害怕着,忽然听得“扑通”一声,原来是慕容离跳下了水。
他们先是谢天谢地,终于有人去救人,但随即又更是害怕。这慕容离是执明的座上宾,若是他出了事,他们也讨不了好了。这些主子,怎么一个两个都如此不省心啊?
这样想着,唤人的唤人,找绳索的找绳索,一时间乱糟糟一片。
慕容离刚一下水,就觉得这融冰的水透骨的凉,只是他也顾不得这么许多,只奋力向莫澜游过去。
此时莫澜已是死命挣扎,眼看就要被水淹过头顶,忽然觉得腰上一紧,只见眼前的人不是慕容离又是谁?他也顾不得许多,急忙紧紧攀住了这人。
溺水之人若是抓住什么,一定是抓的死死的,绝不放手。
慕容离本就瘦弱,此时被一个百来斤的人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