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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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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寺的暮鼓声隐隐自山中传来,让人感到胸臆开阔,尘念尽去。

启昆帝笑着对裘振道:“难怪母后长居此处,寡人这刹那也有了却繁芜,就此隐居的念头啊。”

裘振道:“这西山风景极好,确实是人间胜地。”

二人说着,早有僧人在道旁迎接,一行人随着主事和尚进了寺中,裘振与众人自有僧人领了去厢房歇息,启昆帝清洗一番,便独自去太后居住的厢房拜见。

推开门,只见一个中年坤性端坐在椅上,面容祥和,手中持一串念珠,正微阖双眼,口中念念有词。

“儿臣参见母后。”启昆帝躬身行礼。

魏太后闻言,忙睁开眼,从椅上站起,走到启昆帝面前,伸手搀起,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才笑道:“早上听方丈说起,才知你今日要来。这个时节,怎么有空出宫来看哀家?”

启昆帝随着他在椅上坐下,笑道:“儿臣恐怕母后在这里生活清简,放心不下,却只恨整日里诸事繁忙,不能时时在母后身边尽孝。”

魏太后摇摇头:“哀家既已在这寺中带发修行,就要秉承出家人的戒律。远离红尘,不问世事,更不适于再多和朝堂有所攀扯,皇帝有这份心就好,哀家心领了。”

启昆帝知他之所以隐居西山,也不过是朝中有人,看不惯魏太后作为一个小家族出身的坤性,以贵人之身封了太后。便颇有微词,常言牝鸡司晨一类的浑话。魏太后为了避嫌,待他能接手朝政后,便来到佛光寺带发修行,所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他能够坐稳这皇位。

魏太后复又问:“公子蠡进来可好?”

“他一切尚好,近来太傅新加了策论,又说想要学习武艺。”提起唯一的儿子,启昆帝倒像是个普通的父亲,脸上露出笑容,闲话家常。

“都说天家无父子,但所幸你教导有方,蠡儿也是个知进退的孝顺孩子。这是菩萨保佑,哀家也就放心了。”魏太后念了句佛,问道:“皇帝今日来寻哀家,是还有些事情想听听哀家的意见吧?”

“果真什么事都逃不过母后的法眼。”启昆帝笑着点点头,便把宿王求娶陵光一事说于魏太后听了。

魏太后摩挲着手中的佛珠,眉头微锁,半晌才叹道:“这陵光,也是个命苦的。”

“母后此话怎讲?”

“皇帝不是已经有了决断了?”魏太后看向他,“今日前来不过是想要哀家能帮你定心罢了。”

“儿臣犹豫不决,若是将他嫁了,故双方再无争执,可是却对不起朝中两位大臣,若是不嫁,这宿怕是不肯善罢甘休。”

“皇帝仁心。”魏太后叹道:“可是,你要知,你是天下的皇帝,不是哪一个人的皇帝。凡事以大局为重,作为帝王切不可太心慈手软,优柔寡断了。”

“儿臣受教了。”启昆帝微微颔首。

“只是,这道之一处不可强求,术之一处却可稍稍弥补。”魏太后道。

“何为道,何又为术?”启昆帝不解。

“道便是指帝王之道,万不可因小失大。所以对于宿议和一事,只要不是关系到国之根本的大事,其他细枝末节便可适当让步。术是对这道之一字的支撑,若是宿的作为让你不快,你又岂能让他们轻巧巧得到所图?要让他们就算得了,却也不能尽兴。要让天下人看到,我钧天对议和一事竭尽所能,态度诚恳,但是却也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

“请母后赐教。\"启昆帝躬身下拜。

“哀家也是一个坤性,也知道,有时候乾性做不了的事,坤性未必却没有办法。”魏太后面上一派平淡之色,不疾不徐的说出这句话来。

此时天边一弯冷月,几点残星。山间万籁俱寂,只余厢房微弱灯火明灭不清。

“明珠(明月)拜见老夫人,齐大人,夫人。“佟氏二人被宫人送到齐府,见到齐府众人,便盈盈下拜。

“郑掌事,陛下这是何意?”杨氏不解问道。

郑掌事笑道:“传陛下口谕,这两位美人乃是北荣贵子,一胎生的孪生兄弟,陛下见他们姿容秀丽,性格柔顺,特赐予齐大人做个侍君,侍奉老夫人。”

“这”杨氏抬头看向蹇宾,他低头站立一旁,看不出脸上的神情。

“老夫人难道有什么不满之处?”郑管事脸上挂着笑,语气中却透着些不悦。

“老身不敢。”杨氏忙到:“齐家谢过陛下恩典。”

郑管事这才带着众人回宫复命。

佟明珠二人偷偷看向齐之侃,他伤势已愈,此时立在厅中,身材魁梧,英姿勃发,眉眼间一丝桀骜,好似发现了二人打量的眼神,霎时间转眼望了过来,眸子里一片冷漠之色。二人心中一惊,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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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聚散茫茫15

“陛下何故忽然降下这般赏赐?”杨氏疑惑道,复又问向齐之侃道:“你对这二人可还满意?”

齐之侃皱了皱眉道:“若是没有其他事,儿子先回后院了。”他本在后院练习武艺,因伤势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感觉全身关节都有些发痒,好容易能下地,却忽然被叫到前厅,无故被塞了两个娇滴滴的异域美人。他一向对于这种类型的坤性无甚好感,当下也懒怠多看他俩一眼,便大步走出正堂。

杨氏叫二人上前打量一番,又问了几句,便叫小侍带他们到偏房去安置。

待他们退下后,方才拉着蹇宾坐下道:“我儿,你是怎么想的?”

蹇宾咬着嘴唇,心下难过不已,但这是启昆帝所赐,作为臣子,不能推脱,看到齐之侃态度冷淡,方才好些了,对杨氏说:“阿爹,我知道这是皇恩,并不敢多言。”

杨氏拍着他的手道:“虽说是什么北荣贵子,现下北荣也不过是附庸我钧天而存在,他们进了门也便是个侍君,是万越不过你去的,你且放心。”

“蹇宾省的了。”

杨氏又叹气道:“可惜老爷终日卧床昏迷,你肚子又迟迟没有动静。若是他们今后能诞下子嗣,你便抱来身边,当做自己所出。”说罢又拿帕子拭了拭眼角:“我齐家满门忠烈,只可叹子嗣单薄,你作为正室,也得多劝着自己夫君些。”

蹇宾几乎把下唇咬出血来,要让他看着齐之侃去和别人同*房,那不如拿一把尖刀插进他心窝里。只是早前送避子汤的么么都交代了,这事齐之侃不想让杨氏知道,只得硬生生忍住。又和杨氏说了几句,便浑浑噩噩走回房中。

晚间,特意吩咐白露熬了些补汤,送去齐之侃的厢房。

白露拿了空碗回来,说:“齐官人说了,今晚仍在厢房休息。”蹇宾有些失落,齐之侃伤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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