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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慕容离捉来问个明白。他毓骁是哪里对不住他,竟要谋他的性命!
公孙钤率部众潜入浮玉山谷的湖中,在王争的引路下,从一处山洞中潜出,便到了苏翰叛军驻扎的营地。
而苏翰那边,既然主将已经吐血昏厥,不省人事,公孙钤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轻而易举地歼灭了叛军余孽,活捉了苏翰等几员大将。
晚间,公孙钤坐在帐内撰写奏报,宋覃走了进来。
“宋先生是有什么事吗?”公孙钤命子辰为他奉茶。
“公孙大人,老夫有一事容禀。”
“先生请说。”
“敢问公孙大人接下来是要班师回朝还是要去协助齐将军?”宋覃问道。
“齐将军有执夫人协助,又有追随他南征北战的勇武之师,在下押解重犯,自当速去京师复命。”公孙钤道。
“不然不然,”宋覃却摇着头,道:“大人还记得当初来晏州的目的否?”
公孙钤心中一顿,他来晏州,是为了心爱之人,只是这话倒不好和宋覃讲。
“老夫知道大人与公主的事情。”宋覃捋着胡须道:“此次,只怕公主自身难保。”
“此话怎讲?”公孙钤闻言,不由焦急。
“宿王也非等闲之辈,我钧天此次里应外合,铺了这样一条长线引君入瓮,他会想不透其间的关节?”
公孙钤听到此,心头剧震,如此说来,陵光岂不有危险?
想到此,公孙钤忙躬身施礼道:“求宋先生教我,如何行事?”
宋覃忙扶住他,不敢受礼,只压低了声音道:“宋某认为,毓骁出事,毓手足情深,必定来救,如此,宿王城空虚,不若趁虚而入。”
“趁虚而入?”公孙钤看向他。
宋覃点了点头:“还要浑水摸鱼,从此世间便无公孙钤和公主二人,大人以为如何?”
公孙钤没想到他竟有这番胆大包天的计议,一时间心绪紊乱,倒是不知如何应对了。
宋覃看着陷入沉思的公孙钤,缓缓退出了营帐。
这是慕容离给他的计策,虽然十分冒险,但是若想救出陵光,却是唯一的办法。是死是活,全看公孙钤是否愿意为他以身犯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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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乾坤已定66
只不过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接下来,他便要去齐之侃那边,看那毓骁和毓是怎么死的了。
宋覃嘴角溢出一丝冷笑,趁着夜色,悄然离去。
公孙钤独坐帐中,思忖了一夜,终是下定决心。忠义礼法,终究比不过陵光重要,若是他不去救他,那还有谁会记得这位远赴宿的公主?
此时天玑城边境的故道上,烟尘滚滚,一行铁骑正向北行来。
毓率众取道天玑的沼泽之地,日夜兼程,心急如焚。须知晚一日,毓骁便多一分风险。
母后临死前,拉着他的手叮嘱他们一定要兄弟和睦,互相扶持,才能无往不利。如今毓骁身陷险境,他虽为宿王,但也是他嫡亲的哥哥,又怎能视而不见?只是毓骁太过冒失了,他也颇有股恨铁不成钢的郁气。
入夜之后,宿军趁着夜色从谷中悄悄潜出,奈何齐之侃治下甚严,更何况早已预料到宿粮草殆尽,必会拼死杀出,因此日夜巡视,丝毫不敢松懈。
宿士兵一出山谷,就与钧天守军打了个照面。
可是此时已毫无退路,只有背水一战。宿士兵反而都像疯了一般拼命砍杀,希望能突出重围,好歹捡得一条性命。顿时浮玉山谷口一片喊杀阵阵,火光盈天。
毓骁穿了普通士兵的衣服,且战且退,一边观察地形,希望可以蒙混出去。
他出身王室,自幼有名师教导,也算身手不凡,那些普通士兵哪里是他的对手。
渐渐冲出钧天的包围圈,砍了一名校官,抢了他的战马,一跃而上,狠狠用剑柄戳向马臀,战马吃痛嘶鸣,顿时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毓骁回望身后激烈的战况,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是,奔出数里外,却看到前方已有齐整的一群人侯在那里。
毓骁一惊,勒紧缰绳站定。
为首骑在马上的人微微颔首道:“毓骁王爷,哪里去?”一身银甲白袍,不是齐之侃又是谁?
身侧一人,一袭红衣,长发被夜风掠起,身姿如谪仙,此时一脸冷意看向他。
“慕容离,你竟然背叛本王!”毓骁怒目圆睁,他没想到,慕容离背叛了他,如今竟还有脸站在他面前。
“王爷,好久不见。”慕容离拱了拱手。
“贱人!”毓骁几乎暴跳如雷,喝骂道:“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也与我有意,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蛇蝎心肠,竟要置我于死地!”
“休要口出妄言!”齐之侃出声斥道。毓骁这样折贬一个坤性,实在是有些下作。
慕容离侧身对齐之侃点头致谢,复又转向毓骁,声音清冷,却字字清晰:“我何曾与你情义相合,不过是用了偷龙转凤之计罢了。我为人夫郎,又岂可与你苟合?毓骁王爷未自作多情了。”
“难道我们那些花前月下,山盟海誓,都是假的?你这样做,到底有何目的?”毓骁双眼血红,他对慕容离是用了心的,长到这么大,这人是唯一让他意动神摇,朝思暮想的,他真的不明白,慕容离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你们宿人,该死。”慕容离满腔恨意,咬牙切齿道。
这下就连齐之侃看向慕容离的眼神也带了些疑惑,他原以为慕容离行事是按照启昆帝或仲仪的吩咐,这样看来,其中想必是另有隐情了。
“二十年前,这里乃是瑶光故地。”慕容离缓缓说出了压在他心底许久的旧事:“瑶光王族爱民如子,钧天内乱,不忍生灵涂炭,故向你们宿求取庇佑。”
慕容离看向毓骁,眼中的锋芒如刀:“瑶光与宿百年之前,同属一脉,奈何即使有这样的血缘关系,也挡不住你们宿王室的贪婪。只因觊觎我瑶光的国库富庶,便可以将宿王族斩杀殆尽,事后又用暴病身亡的借口搪塞天下之人。当年的公主,只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你们竟也不放过。幸而有忠臣拼死相护,才逃了出来。这样的杀父之仇,灭国之恨,可谓不共戴天!你竟说我和你有情义,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慕容离胸膛起伏,恨意难消。
毓骁没想到,他竟然是瑶光王族的后人,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待反应过来,立即辩解道:“你所说,空口无凭,况且就算有仇,也是上一辈的恩怨,我从未害过瑶光之人,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