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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娘是碰到急事了,李蘅远院里的开销大,可是钱嬷嬷给她留下一个烂摊子,这个月下人的月钱不发,下人怎么会服她?
钱嬷嬷就坐在卧榻上冷笑,并不回话。
奶娘沉吟一下道:“老姐姐若是实在要难为我,那别怪妹妹不近人情,钱大郎是管院子里花草的,但是去年栽植的新杏,娘子明明说要甜杏,他买来的是山杏,不说果子不一样,一个是甜杏仁,一个是苦杏仁,这一棵树,可差了不少钱,这件事若是被娘子知道了……”
奶娘话还没说完,钱嬷嬷脸已经怒青,直接将榻上的枕头扔出去砸向奶娘。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伺候夫人的时候,你不过是田舍妇人,仗着自己有奶就想欺到我头上?还敢查我家大郎,你以为娘子是真的信任你吗?等娘子气消了,她就会回头找我,谁要留你个死了男人的寡妇看院子。”
奶娘的丈夫和女儿都死了,孤身一人在李府,这也是平常很多人看不起她的原因,使得她不太敢说话。
尤其是面对人人恭维的钱嬷嬷,奶娘以前就有些怕她。
此时被钱嬷嬷大骂了一顿,奶娘心有不忿,但她嘴拙,沉吟一下道;“老姐姐可以打我骂我,但是您不把账目和剩余的钱交出来,我还是会回禀给娘子的。”
“你给我滚出去。”钱嬷嬷对奶娘吼道,交账本?那才是找死,她就拖着,拖到李蘅远离不开她,李蘅远是小孩心性,过两天就好了,肯定离不开她。
要不是眼前这个死寡妇,李蘅远早就回头找她了。
奶娘见钱嬷嬷冥顽不灵,还恶狠狠的看着她,暗暗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
这时帘子哗啦一下响了,眼前倏然一亮。
奶娘微眯了眼睛,见是汤圆,问道:“什么事?”
奶娘如今管着整个东府呢,汤圆听她问,忙道:“娘子让婢子来叫钱嬷嬷。”
钱嬷嬷听了面露喜色:“娘子叫我什么事?”上午刚叫过,又来叫,说不定就是离了她不行,要留下她了。
她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奶娘,等李蘅远再重用她,一定把这个死寡妇赶出去。
汤圆可没她那么乐观,沉下脸道:“嬷嬷还是想想一会怎么回娘子吧,钱大兄这次做的也太过分了,娘子点名要了的婢子,钱大兄竟然要占了去当小妾,这不那婢子哭着喊着跑到娘子房里告状去了,娘子都知道了,让婢子拿您问话呢。”
钱嬷嬷如遭雷击,竟然是为了这点小事?
以前李蘅远不太管这些事的。
而且怎么这么快?李蘅远把那个小盈都忘了,怎么这么快就想起?
她才跟侄子商量不久的事啊。
钱嬷嬷拉住汤圆的胳膊:“到底怎么回事?娘子又怎么会知道?”
汤圆忧愁道:“捅了马蜂窝了,那小盈是个烈性子,又在院子里伺候过娘子,她闯进来诉苦,看门的放了行,就被娘子知道了,娘子很生气,这次怕是大兄都要责罚。”
钱嬷嬷心叫不妙又暗暗后悔,怎么这么巧?侄子上午才说见过那小盈一面,已经跟了。
那小盈确实长得好,侄子弄不到手,肯定会抓心挠肝,她不忍心侄子失落,就答应了。
可怎么李蘅远就知道了?
钱嬷嬷在大宅里过来的人,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不会是有人故意要赶她走,要逼死她吧?
那边的人刚刚接头过,她们也没有到手账本,应该不会逼得这么紧,那是谁?
钱嬷嬷目光瞥向冷眼看着她的奶娘。
她捡起地上的鞋直接就砸过去:“都是你这死寡妇……”..
☆、0077揭开
萧园,萧掩坐在樱花树下的卧石上捧着一本书卷揣摩,他时而眉心拢起,时而又舒展开来。
已过了樱花盛开的季节,枝头满是葱葱郁郁的绿,树下石上飘着粉白的残骸,微微吹起,卷了的花瓣落在萧掩的鼻尖上,他素手轻轻一拨,花瓣寂寞无声的落在地上,他继续翻着书卷,星眸中流转的波澜是那样的投入认真,高雅的气质如高山冰雪,星空皓月。
楚凌风被迫的打扫庭院,手撑着扫把看了一眼萧掩,眼里顿露凶光,这只黄鼠狼,自己装文青,就让他干脏活。
这时美丽的胡婢走向萧掩。
楚凌风丢下扫把跟过去。
萧乙到了萧掩面前,行了礼道:“小盈的事情已经挑破,就看娘子怎么查了。”
萧掩点着头,眼睛没有离开书卷,嘴角蓦然一笑:“还想被重用,真以为阿蘅是傻透了不成,揭开吧,都揭开了,咱们也看看,这国公府,到底有多少欺上瞒下的事。”
萧掩那边的动静都瞒不过楚凌风,楚凌风一听,食指点着萧掩:“小盈的事,也是你布置的?你这招狠毒啊,就算李蘅远再心肠软,恐怕也受不了了。”
萧掩道:“阿蘅院子里,我有眼线。“
说完,又低头看书。
萧乙回头见岳凌风盯着自己的眼睛看,眉梢蹙了一下,转身走了。
岳凌风看着她的背影……
这时就听萧掩传来闲适的声音:“扫不干净,没有饭吃。”
岳凌风怒视萧掩,可没等他的不满发出来,萧掩已经翻了下一页了。
岳凌风不敢惹毛了他,怒气冲冲捡起扫把。
………………
钱嬷嬷在奶娘和汤圆的陪同下,战战兢兢进了西池院。
庭院的空地上,有两个妇人趴在那里叫嚷,如杀猪般。
粗使婆子手上的板子还没有停,地山沾有暗红色的血迹,钱嬷嬷见了,顿时脑中一空,身形恍惚,汤圆本能的搭把手扶住她。
“嬷嬷?”
钱嬷嬷站稳后脸已吓得泛青,如果她没记错,这两个人一个是小盈的后母,一个是小盈的姑姑,还真如汤圆所说的,李蘅远因为小盈的事,大动肝火了。
她有些想哭的看着汤圆。
汤圆此时已想起来这是西池院,这位嬷嬷,已经失宠了,她忙放开手,道:“嬷嬷,娘子还等着呢,咱们进去吧。”
钱嬷嬷所有情绪都凝结在脸上,傻了,之前李蘅远虽对她下了最后通牒,但是下人们毕竟怕她翻身,不敢对她太不敬。
可汤圆这意思,明显是要划清界限。
这贱婢就肯定李蘅远再不会想起她?不会再用她?
奶娘见钱嬷嬷看汤圆的目光跟乌眼鸡似的,道:“娘子还等着,再不进去,娘子知道了会更生气。”
钱嬷嬷委屈的咬着牙关,此时也顾不得讨厌奶娘了,终于迈开了沉重的步子。
厅里,李蘅远盘膝而坐,身后站了桃子,芝麻,桂圆,小盈四人。
李蘅远身上的衣衫松松垮垮的,让她周身都透着慵懒气质,但那宛若琥珀的眸子眸光凌厉,谁人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