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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回娘家!”
刘老太太忙安慰何子聪:“你知错就改,好好悔过,你大哥就会把你放了。”
李梦瑶:“……”
何子聪后盾都没了,急火攻心,一翻白眼,这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刘老太太满脸都是心疼,但看李庆续的手指头不放下,咬着嘴唇哭的委屈又伤心,到底再没敢求情。
李庆续手一抬:“带走。”
没用自己力就把老太太解决了的李蘅远见李庆续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也屁颠屁颠跟出去了。
屋里留下憋了一肚子气的刘老太太号啕大哭。
李梦瑶关键时刻还是心思缜密的,走过去拉住老太太的袖子:“这时候您若是还哭,那表哥就找不到调了了,得赶紧派人跟着,看大哥如何处置表哥,若是真送到太守衙门里去,咱们也得打点啊,好歹留下表哥的命。”
老太太心想,我好歹也是太守的娘,止住哭声攥紧了李梦瑶的手:“你的说的对,我都被两个小畜生气糊涂了。”
说完叫着红妆:“还不去打听。”
红妆去了,可李梦瑶担着的心依然放不下,若是何子聪把她供出来怎么办?李蘅远显然不念及亲情了。
………………
月色无边,好似越到后半夜越美了。
李庆续带着人到了宁馨院的穿堂,回头看李蘅远正好在,把李蘅远拉到一旁:“阿蘅,你准备如何处置何子聪。”
李蘅远看何子聪受伤的样子,如果再用刑怕逼的老太太跳墙,道:“就当没这个亲戚,平常人侮辱女子什么罪就判他什么罪,送太守衙门里去。”
平常强奸未遂的人谁会把犯人告上衙门?都息事宁人了。
李庆续摇头道:“送太守衙门对你名声不好,对咱们家影响也太大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怕御史抓到把柄,说二叔治家不严啊。”
毕竟李家不是真正的皇帝。
李蘅远最担心自己的父亲,只要涉及到阿耶的事,她都会投鼠忌器。
“可是就这么放过何子聪?”她还是不甘心的,因为何子聪是坏人。
李庆续沉吟一下道:“我是这么想的,他本就姓何,若是好模好样的,就是李家人,可是他心术不正,几次三番害你,就不是李家人,我准备以世子的名义把他赶出府。”
李蘅远微愣,想通关键后道:“可是大哥要找什么样的理由呢?不管什么理由,本来别人就觉得他是寄人篱下,这种人会博得别人的同情,世人就都会说大哥找借口,其实是李家未来家住不容忍,我有办法对付他,不想大哥为了我的名声坏了自己的名声。”
廊下还点着的灯笼将地上的两个影子拉的老长,李庆续心里从未有过的暖流流过,他摸摸李蘅的头:“傻丫头,大哥是男子汉,是李家当家人,大哥不替你做主,还怎的配姓李。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只是委屈你不能打死他,不然阿婆那里……她毕竟是我们的阿婆,何子聪养尊处优惯了,赶出李家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才是从天堂跌到地狱,他结果好不了了,你放心。”
这样还能缓和一下老太太的情绪,总不能当孙子的真的让阿婆改嫁。
李蘅远想了一下后点头:“就这么办。”
☆、0238自杀
血腥味扑鼻而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将士厢房,此时气氛压抑的如盛夏大雨将至。
“死者名叫刘成,四十八岁,戍城侍卫一名,来军中已经八年,平时沉默寡言,个性胆小,所以没有朋友也没立过什么大功,八年还一直是个小卒……郎君,小的能查到的就这么多。”
柳城那边,是一名主簿在跟萧掩回话。
萧掩查奸细刚查到刘成身上,还没等抓人审问,这人就自杀了。
跟在萧掩身边的萧柄嗅到一丝阴谋味道,在萧掩耳边低声道:“郎君,太巧了。”
“是啊,太巧了。”萧掩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他的情绪,不过从星目中有光一闪而过,让人能看得出,他十分在意这件事。
萧丙叹了口气,也难怪郎君在意,柳城显然是出了奸细,才能把李玉山从回家的路上叫回来,又引到左伦王的埋伏圈中,不过李玉山也不是傻瓜,不可能随便什么人给个消息他就中计。
查到最后探子和身边人都排出了,因为消息是一个经常往返契丹和洛阳的一个商人说的,那人的商队被契丹小股势力劫了,还说那股势力抢夺百姓物资和人口,后探子一探,人是不多,李玉山向来爱民,被商人声泪俱下的哭诉打动,就亲自去了,以前这种事是家常便饭,哪曾想左伦王的大部队在山坳中埋伏呢?
而商人之所以能取得李玉山的信任还有两个原因,因为这商人有通关文碟,已经在柳城关口行走两三年,二来是李玉山寻城的时候“不经意”碰见的,哪能想到是陷阱?
事实证明,商人是奸细,能让一个奸细顺畅的过往两年,还能在正好的时间碰到李玉山,这都不是一人能完成的。
所以最后发现,这个给过往众人发放证件的、还能知道李玉山寻城习惯的戍城侍卫最符合条件。
潜伏多年,安排缜密,多人配合,怎么想都不是普通的奸细。
萧掩这时叫着主薄:“这人的公验可否借我一观?”
国公器重的少年,主薄哪敢得罪,一个薄本子递过去:“戍城侍卫的公验都在这里了。”
萧掩挨个看过去,只有刘成资料模糊,只说曾经在西北抵御过匈奴,家人背景就什么都没有了。
八年前抵御过匈奴的士兵,不管立没立功,都不应该出现在柳城。
见萧掩好看的眉头微拢,难得的有除了温和地笑之外的表情,萧丙忙问:“有何不妥?”
萧掩轻声念着:“刘成,柳城,这个人恐怕名字都是假的。”
主薄道:“边关是用人之地,将士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只要能打仗,背景什么的就算不交代,也能用。”
所以编个名字再普遍不过了,好男不当兵,除非强征的,能来戍边的人都有可能有些案子。
萧掩再没问什么,想了一吸,蹲下身子去解刘成的衣扣。
刘成是自刎死的,脖子上的切口明显,血流了一地,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
主薄和萧丙都对萧掩这有些怪异的行为感到不解。
萧掩则认真的将萧丙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直到他在刘成伤痕累累的右腰间发现一个奇怪却不算陌生的东西。
手指甲大的纹身特别醒目。
“黑蚂蚁。”
萧掩慢慢站起来,岳凌风说过,杀死钱嬷嬷的死士莺儿,身上就有这种纹身。
萧丙不明白萧掩说什么:“郎君,您有眉目了。”
“敛财的人又变成了奸细,怎么看这盘棋都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