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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有熟人,昨晚刚到,怎么这么快就有帖子了。
至于那花蕊夫人又是谁?
李蘅远三人回到院子里,萧掩又在屋檐下站着。
李蘅远:“……”
她定了定心神,迎过去。
萧掩见她回来了下了台阶道:“怎么这么慢,午饭不用吃了,吃晚饭就行了。”
他那星辰一样的眸子笑成了一条月牙,神色温柔至极,李衡远却做贼心虚,总感觉萧掩是试探她。
她嘟起嘴道:“女孩子嘛,上街那能那么快就回来?”
说完叫着芝麻和盖七娘:“你看,我们买了好多好多的东西呢。”
萧掩看了芝麻一眼,芝麻不争气的低下头去,李衡远拉着盖七娘到萧掩身边:“七娘特别会选东西,我们路过一家夹缬店,图案好漂亮,我帮你选了一个副繁花做扇面,过两天去拿。”
萧掩笑道:“什么事都想到我,阿蘅对我真好。”
李衡远:“……”
萧掩手搭在李衡远身后,扶着她回屋。
到了宴息室,里面美味的佳肴都摆了满桌子了。
不过看饮食,除了烹煮就是烹煮,炙烤的都少,这长安怎么还没有他们范阳吃的样式多。
萧掩看李衡远那气馁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范阳有岳凌风布局,从调料道烹饪用具都有改变,技术应该是没传到长安,反正还没传到宫廷衙门,这些饭菜就是请宫里的厨子做的。
萧掩问道:“不饿了?不吃了。”
饭还是要吃的。
李衡远瞪了萧掩一眼,然后拉着他坐在对面,她二人开始用餐。
吃到骨头要用手抓着啃才好吃,李衡远的袖子里掉出个东西,她才想起来,忙放下骨头将帖子捡起,举起来问道:“二郎,你认得什么花蕊夫人吗?怎么给我送帖子,意思是要来拜访我吗?”
萧掩筷子拿在手里,神色微顿:“花蕊夫人?那个艳名远播的花蕊夫人,她为什么会给你下拜帖?”
李衡远忙道:“你等等,艳名远播,她到底是什么人啊?我也不认得她。”
☆、512怪人
说起这个花蕊夫人,萧掩上辈子也只是听说,没有见过。
太宗皇帝和皇后生了三子四女,城阳公主是其中一个,排在高宗之前。
她有个更出名的身份,就是武皇太平公主的姑母兼婆母。
城阳初嫁杜如晦之子杜荷,贞观十八年,杜荷卷入皇太子案被处决,城阳公主改嫁薛。
改嫁的时候,城阳已经和杜荷有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后来嫁房州刺史薛三,又生了两男二女,大女儿嫁了河西崔家一个旁支的长子。
既是旁支家业和声势自然都不如主家,不过这个崔大郎人却有些个性,他不入仕途,用家世的便利经商,专门往西域卖丝绸和茶叶,生意做得很大,所以光计财产,可能比主家还多。
他还十分钟情,一生只娶了薛大娘一个女子。
婚后薛大娘为他生了四子一女,这个女儿,就是花蕊夫人,乳名崔艳娘。
因为男多女少,这个崔艳娘虽然不是家里最小的,但是确是最受父兄弟弟宠爱的。
她十八岁成亲,嫁的是忠义勇尚将军王云鹤,据说她出嫁的时候,崔大郎将崔家家产一半给了她做嫁妆,十里红妆,富可敌国。
这崔艳娘长得也是姿色过人,据说她十五岁的时候上街,在车厢里只露出额头和眼睛,被路边烙饼的小贩看见了,小贩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女子,忘了翻动,等崔艳娘马车过去了之后,再一看,都烧焦了起火苗了。
小贩本来是要去灭火,不知道怎么太激动,踢翻了炉子,火没灭,把旁边卖羊毛滩的架子给点着了……后来那条街烧了五家店铺,因此崔艳娘就有了一个浑名“引火娘子”。
不过那都是年轻十几年前的事了。
崔艳娘长得好,应该是人也比较有趣,总之王云鹤是十分喜欢的,夫妻两个成亲五年都是恩恩爱爱,就跟崔九郎夫妇一样,即便崔艳娘没有给王将军生过孩子,可都说是一对贤伉俪。
无奈好景不长,五年后突厥进犯中原,王云鹤身为上将军身先士卒,打了一场又一场漂亮的仗,后来孤军深入,中了敌人的埋伏,战亡了。
王云鹤虽然阵亡,但是也为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是英雄,扔下的崔艳娘就是英雄的妻子,皇上一查家谱,这崔艳娘还有皇室血统,因此就为英雄的妻子封了封号,起初叫忠孝夫人,后来这崔艳娘因为有钱有势,私底下养了许多面首,英雄夫人成了笑话,她长得好看,大家就叫她花蕊夫人了。
今年二十有七,不为丈夫守节,实在不是什么名声好的人。
萧掩给李衡远讲完了花蕊夫人的身份后伸出手:“拜帖拿来我看,她好端端的,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拜访你?”
这花蕊夫人竟然是一个放荡的女子,手里的拜帖就如烫手的山芋,李衡远急忙就递给萧掩。
萧掩看了看,夫人只说要来拜见李衡远,日期和理由都没说。
他想了想放下拜帖,道:“这花蕊夫人虽然死了丈夫,家世背景也不深,但是她结实很多达官贵人,咱们来长安最主要的目的是早点回去,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阿蘅,这个人你就不要见了。”
李衡远点头:“不然一个二十七岁的女子,我也不知道和她说什么?”
*****
下午萧掩没外出,只跟馆驿的人打交道了。
初来乍到,多认识一些小喽喽没有坏处,关键时刻可能会行方便。
他不走,李衡远本来也没什么事,也没出门,就等着皇上下圣旨。
不过一直到晚上,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晚上就那样过去了。
近来的天,可能冲撞了小孩子,昨日还是冰雪消融,今日就骤冷起来。
这么冷的天,又是陌生的地方,李衡远也不打算出门,被樱桃拉着跟她们猜梅。
玩了能有半个时辰,外面伺候的人道:“花蕊夫人求见。”
屋里人都愣了。
李衡远想到昨日萧掩的交代,刚要说拒见的话,门口就传来爽朗的笑意:“天可真冷啊,下了车我这腿都直打颤,三小娘子在吧?阿崔求见,您在屋里吗?”
李衡远:“……”
这里不是范阳,守门郎根本不是她家的人。
李蘅远赶紧给婢女们使眼色。
人这时候已经来了,想躲是不可能,桃子等人起来接待客人。
李衡远摩挲了一下前襟,然后转过身去。
一阵幽香飘来,她抬起头,就见一个青年女子迎面而来,来人身上穿着血红得襦裙,身披波斯国特有的人头图案披帛,李蘅远不知道这批帛贵重几何,只觉得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