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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了起来。
将蓝牙耳机戴上,宁臻不耐地喂了一声。
“谁惹你生气了?”那人声线厚重如压在湖底的巨石,每一个音调都能让你不由得荡漾起来。
她松开蹙起的眉,淡淡反问道:“你在哪儿?”
第3章
釉红色凯迪拉克驶上大学的榕树大道。
开车的人慢慢松开油门,让车轮从平缓的地面上以均速碾过。
金秋十月,枯萎的叶子都泼到了两侧的人行道上。一有人路过,便会一片片接连着生脆地在脚下响起。
等到来年秋风一吹,不觉又是一朝一夕。
就在来的路上,宁臻接到了导演的电话。
她抬手一按,听到了那把犹疑不决的声音:“宁小姐,是我。”
“早上好,区群导演。”知道对方一直在等候,宁臻一点也不含糊地说道:“我刚刚才从星楼影视出来,那边已经确定要撤资了。”
原因不能说,也不该说。
要是让区群知道了是因为自己电影才被撤资,自傲如他肯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剧组。
宁臻可不能放他走。
另一头的人很是担忧,既想知道结果,又害怕戳及痛处。“那、那电影……?”
“一周之内开机。”将敞篷跑车开进地下车库,宁臻的声音因在空旷间被放大而变得空灵,“让所有演员的团队都给我绷紧了,要敢在开机前泄露半个字。这块饼,他就不用想了。”
话既出,电话那头的区群瞬间放下心来。
说不出是为什么,可当宁臻从横跨半球找到他时,区群便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有野心,有才华,也有手段,将来定能登上人生巅峰。
与导演的电话刚结束,另一个号码便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
接通后还来不及开口,来电人便突突发射一连串问题:“囡囡,你刚刚和谁打电话呢?你现在在哪儿呢?事情谈得怎么样了啊?”
“他们不肯松口,要撤资。”
听到这一句,本就性急的宁天立马暴跳如雷:“不都签了协议了么,怎么说反悔就反悔了?”
宁臻拔下钥匙,提包推开车门:“哥,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姓赵的?”
对面默了几秒后反问:“你是说在澳洲遇到的那货?好端端的提这王八羔子做什么?”
轻笑着,她挎包慢悠悠走出车库:“他入股了星楼,现在是人家的大股东。”
不出意料,那头的宁天爆了句粗口:“我艹。”
想当年宁臻去澳洲留学,因家里经济还不大顺畅,她便兼职当起了平面模特赚点生活。
女大学生,又漂亮,又年轻,哪个癞□□不想吃一口?
而那个姓赵的,便是众多癞□□中的一只。
他给宁臻递了名片,明确地表示想包养她做二奶。
赶巧,哥哥宁天昨儿才飞过来看她。
更巧,上了个厕所回来便看到自家妹子被人调戏。
宁天那暴脾气怎么忍得住,直接一拳怼上去打崩了那姓赵的两颗牙。
如今星楼撤资,明摆着就是姓赵的要针对宁臻。
论拳头,他肯定比不过年轻力胜的宁天。可要论有钱,他还能让狂上几年。
“那王八肯定是想搞我们!”宁天骂骂咧咧个没完,只恨当年没多揍几拳。“可电影也不能不拍吧,你说你导演和演员都联系好了,就这么搁下了岂不得让人笑话。”
穿过教学楼漫长的走廊,刚好听见下课铃响。
宁臻倚着课室的后门,望向讲台上众星捧月的男人。
“哥,我在xx大学。”
此话一出,宁天立马意会:“哎哟,看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你们可得好好谈,大不了咱们就嫁过去,反正清让也都盼了十几年了。”
“那我挂了啊。”
“行行行!你挂吧,我今晚自个出去吃饭,你就不用特地赶回来了啊!”
真真的,卖妹妹卖得比谁都快。
季清让,国际知名经济学教授,xx大学特聘讲师。
一位年轻英俊的大学教授,能够引发怎样激烈的荷尔蒙狂潮呢?
之前没机会见识到,现下宁臻倒是晓得了。
从下课铃响起那一秒起,季清让便被一群女学生围堵住。现在五分钟过去了,战场从课室里挪到了走廊上,依旧是里三圈外三圈包得水泄不通。
她靠在几米外的窗边,用微信给经纪人们发去消息。
三十秒内便有了回复。
确定下来的演员皆表示会坚守,除非宣布取消电影项目,要不然绝不会罢演。
很好。
宁臻满意地扬起唇角,漫不经心地冲右侧黑压压的那一堆人扫了一眼。
男人也腾出空来看向她,神情愉悦。
媚眼如丝,勾魂摄魄。
她的眼尾尽是蛊惑,只一眼就让他不禁呼吸急促。
路过的男学生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宁臻两眼,她亦大方地冲那人一笑。
男学生有些受宠若惊,下楼梯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踩了空,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见了这一幕,季清让忽地沉下脸色。
“叮!”
铃声一响,季清让立马穿过人群。
他一言不发,扯住宁臻的手腕后便大步地朝前走去。
回到实验室,匆匆将门合上锁好。
季清让迫不及待地回身,低头想要捕捉她的红唇,却被轻而易举地避开了。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他不由得泄气,开口时音色已有些干涩发哑。
宁臻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撑着后脑勺耸了耸肩:“一年?”
男人皱眉。
她总是这样,只要双方不见面,那她要多柔情有多柔情,经常把他撩得欲罢不能。
可一旦见了面,她变得不冷不热。
宁愿对路人极尽微笑,都不肯给他一点甜头尝。
可即便是如此,季清让也放不了手。
像中毒一样,有了瘾,非她不行。
“一年零七十九天。”
“有这么久了?”宁臻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并不在乎。她歪着脑袋枕在自己右臂上,调皮地冲男人伸出了左手。
季清让没有犹豫,立即走上前去牵住。
坐下来后,宁臻用指尖描着他的耳骨。
声音像是甜蜜的罂粟,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勾引着他不断沉沦:“这么说来,你很想我了?”
季清让浑身像被点燃一样烧得滚烫,鼻尖嗅到的都是她肌肤上强烈的香气。
她就是他的欲念之火,他的□□。
“想。”
想得口干舌燥,想得剜心般疼。
猛地回身,季清让占据上风压了过去:“可我饿太久了,需要点补偿。”
宁臻自然知道这是想做什么。
她也不反抗,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