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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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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黎明时回寝宫匆匆换身衣服就走,修行者力旺盛,倒不觉得疲惫。

第三天他整理完笔记,终于决定去面对弟弟。晚上刚踏进殿门,忽然听见一句“你还知道回来”,再看逐流,顿时有种晚归丈夫被妻子责骂的心虚感。

弟弟正在镜前梳头,穿着柔软轻薄的白色里衣,青丝如瀑,披满肩背。

逐流知道程千仞在做什么,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他不喜欢做这般姿态,但为了拥有‘宜室宜家’的美感,满足对方的保护欲,一些细枝末节都可以忍耐。

“我,我一直在忙正事。”程千仞拉他坐在桌案前,为他披上一件外袍:“小流,事关重大,来回答我几个问题。关于你和……朝歌阙。”

“问吧。”

程千仞没想到这么容易,立刻从袖里摸出笔记本:“你们发生冲突时,除了神魂撕裂感,法身有没有头痛、气短、心悸的感觉?”

“有。”

程千仞记笔记:“仔细讲讲。”

逐流笑道:“上次在小世界里,他控制朝辞,刺了我一剑,还当着你的面。当然很疼啊。”

“……下一个问题,有没有某个瞬间,你突然觉得,对方是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们应该心意相通,合二为一。”

逐流不假思索:“没有。”

程千仞划去这个问题。

逐流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

“别笑。接着来,除了争夺法身,你们还有其他矛盾吗?”

“他嫉妒我。”

“嫉妒?”

“对,他是个没有正常感情的怪物,却嫉妒我拥有哥哥的关爱,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全世界没有人爱他。”

程千仞忍着羞耻感记完笔记,顺手打了一个问号:“嗯……这只是你的猜测。”

逐流笑笑,没有反驳。

“你们会因为某件事、或达成某个目的,妥协合作吗?”

逐流想了想:“会。”

“那是什么样的事?试着具体描述一下。”

逐流看着哥哥毫无防备的表情,目光落在他交叠的衣领。哥哥不擅长穿戴礼服,每天早晨都由自己为他打理。如果解下外袍襟带,拆礼物一样剥开里衣,就能触及骨肉匀称的身体,腰线流畅,肌肉紧实而蕴含力量。修行者自愈能力强,但他身上还留着淡淡疤痕。是惨烈战斗,一路拼杀的见证。

如果能抚摸他身体每一条伤疤,扣住他握剑的五指,亲吻他灌溉他,让他到达极限,红着眼睛哭出来……

逐流轻轻舔了舔嘴唇,低声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程千仞认真道:“我们在治病,不是开玩笑,它很重要。”

“我拒绝回答。”

程千仞一怔,心中警铃大作,或许这就是逐流与朝歌阙融合的契机,不能放过。

他拿出十二分耐心,循循善诱:“直面自己内心不容易,但总要过这道关卡。”

逐流垂下眼:“你不在的时候,这寝宫冷冰冰,没有一丝人气,我不喜欢。”

又是这种软软的撒娇声,程千仞浑身一颤,酥麻感涌上。随即大骂自己鬼迷心窍,赶忙敛心神。

“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能让你放松下来。”

他试探着拉起逐流的手,与对方掌心相触,“走吧。”

下一刻,他五指被用力握住,萤火般细碎微光亮起。

逐流打开小世界,光芒暴涨的一瞬间,他看见了弟弟的笑意。

不知为何,心底生寒。

***

八月天,人间赤日炎炎,万木葱茏。雪域本没有四季之分,但黑塔外的菩提树,竟也长得更繁茂浓密了。

波旬认为,是林渡之的存在,让这里变得有温度。

只要佛子站在窗边,那些渡鸦就唧唧喳喳地扑腾,好像真把自己当成了喜鹊画眉。波旬愈发讨厌它们。

谁能不喜欢林渡之呢?

他剔透的眼眸、纤长的十指、宁和的气息、衣袖间淡淡的草药味,怀抱里令人眷恋的温暖,人或魔、任何真实存在的生命体,都无法拒绝。

我是与天地共生的魔王,值得世上所有珍宝。只有我可以拥有他。波旬这样想道。

林渡之无意了解他的想法,白天在书房翻阅经卷,伸手逗弄渡鸦,夜晚在黑塔琉璃顶下打坐冥想,沐浴星辉月光。

天长日久,波旬开始怀念过去:“我在庙门前第一次见你,你还未修得一半金身,很弱,我一根指头就能碾死。幸好当时没有杀你,我不后悔。但那时候你多开心,为什么来到这里,反倒没点笑模样了。”

某日,他送给林渡之一面镜子,不怀好意地说:“这个有趣,你用它看看人间,多笑笑。”

林渡之微微蹙眉:“你从何处得来圣物?”

魔王笑道:“你第二世送给我的,可惜你不记得。”

“那不是我。那个人,也是被你骗了。”

“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算骗呢?”

作者有话要说:

林渡之冷漠脸:我不是这种万人迷苏鹿。鹿吹也要讲基本法。

我鹿连上wifi了!

第126章天地为囚笼

程千仞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分明上一刻,他还拿着笔记本提问,以为治愈弟弟分病的美好未来近在眼前。下一刻天旋地转,他们倒在宽阔的床榻上,他怀里抱着面无血色的逐流。

“哥,我打不开小世界了。”

程千仞握紧弟弟脉门输送真元:“没事。别想太多,好好休息两天。”

他嘴上安慰对方,心却往下沉。前些日子,他就发现逐流神不太好。

算起来,自朝歌阙布局杀魔王开始,一直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没有时间休养,全凭修为硬撑。其间两魂争夺法身,不停损耗……

手掌突然被反握住,程千仞回神,惊觉他们动作过于亲密。他想撩开帐幔下床,逐流却居高临下地摁着他的手,形成强硬的控制姿态。

“礼服皱了,脱下来吧。”

程千仞避开他灼灼目光,略觉尴尬:“我自己来。”

逐流轻笑道:“我给你穿的,也该由我脱。”

“别闹了。”

修行者对于危机的本能警觉发作,他身体僵硬,愈发不安。

东宫寝殿的床榻有这样大吗,大得像个金色牢笼。

为什么床幔出口遥不可及,为什么推不开弟弟,弟弟刚才不是很虚弱吗。

逐流贴近他颈间,向他耳蜗吹气:“你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一阵酥麻感从耳垂窜起,程千仞忍不住战栗。逐流手指划过他襟带,真元微动,层层衣袍被割裂,散乱地滑开,裸露出大片肌肤。

暗示已成明示,不需要言语,答案昭然若揭。

程千仞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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