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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便当以后,就过上了聒噪热闹的生活。学校里鸣人时时刻刻都跟着我,而他又是跳脱活泼的性格,发现点什么新奇的事就会吵吵嚷嚷的,在此之前,我从未发现原来一天之中有这么多值得说的事情。
其实鸣人倒不是刻意像个随身挂件一样粘在我身边,而是他只有我这边一个地方可去。他把他在生活中发生的每一点小事都告诉我,也是因为这些事只能说给我听,就好像只有说给一个人听到了,他才不再是影子那样徘徊着,而是真正存在于这里。
其实我知道,每天放学回家我们在岔路上分开以后,鸣人都会偷偷跟在我身后,他不敢明目张胆地跟着,因为村里人对他的态度实在很苛刻,所以只能远远的,装作不经意般,仿佛只是在街上闲逛。
就像他每天下午都想带我去吃一乐拉面,无非是想多一些有意义的时光。一旦我回家了,他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回到他那间空荡的小屋。无论做什么,无论在哪里,一个人的话……其实都是一样的,毫无意义。
也许出于这个原因,鸣人修行起来倒是格外刻苦,但他空有一身澎湃的查克拉和力气,却无法好好控制,不管怎样训练都显不出效果来。
为什么要管这个家伙呢?大概是……顺手吧。
“佐助你刚才真的好厉害啊!真不愧是佐助!……我果然是个笨蛋啊可恶!”鸣人还在纠结他那烂到出奇的手里剑之术。
“你那样把整个手臂挥出去是没用的……”我叹气道,简直无法直视鸣人那张牙舞爪的投掷动作,明明老师都讲过动作要领,但他却依然像是舞大刀那样扔手里剑……果然是个笨蛋吗。
我在木桩前摆了一个标准动作:“这样,你来试试看。”说着,我把一枚手里剑掷出去,“嗡”的一声扎进木桩。
“这样吗……”鸣人苦着脸,像模像样地照着我做,摆好动作后想起我说手臂动作不能太大,一时间把手里剑卡在手里半天扔不出去。
一开始都是这样,必须要严格摆正了姿势才能正确投掷手里剑,但经过几百次几千次,甚至上万次的练习后,每一点细节都烂熟于心,手里剑就像自身的一部分那样熟悉,所以才能不拘泥于形式,轻松射中。
我一边想着,一边把手里的暗器全射出去,手里剑在半空中碰撞,改变了轨迹,在绕到木桩背后时因为角度稍偏,“砰”的一声撞在木桩上,却没有扎进去,反而一下子弹开,散得到处都是。
又不成功!
我黑着脸,“啧”了一声。却知道还是我训练量不够,每天上学像过家家一样,占据了我的正常修行时间。
说到底,我为什么要来上小学?!
明明打定主意不来的,怎么最后还是糊里糊涂地被送进了班里?
……又被鼬忽悠了吗?
“哈,傻子就是傻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厚着脸皮混进来的,不就是宇智波家的少爷吗?”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说我,抬眼望去,就看见一个小屁孩双手叉腰,站在我面前,满脸嫌弃与厌恶,看起来十分嚣张。
原来如此,老师一走,小屁孩们就不老老实实训练,而是开始没事找事了。
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和宇智波分家的一个孩子关系不错,经常跑来嘲讽我,不过距离这么近还是第一次。
以前,他们组团来刷存在感的时候,我身边不是有鼬就是有父母,要不然就在大街上,人员密集,他们也就只敢动动嘴。看来这次让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机会。
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小屁孩扫了一眼散落一地的手里剑,不屑地哼道:“手里剑都不会用,你这种白痴凭什么能进学校!”
以前不觉得,但当这家伙站在我面前时,竟然整整比我高了一大截!
我的脸瞬间黑了,更加不爽。
“可恶!你这个混蛋在说什么啊?!”鸣人显然也听见了这些话,他丢掉正在练习的手里剑,怒吼着冲了上去。
他看起来真的很生气,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的,脸颊上的几道胡须显得有些狰狞:“佐助比你要厉害多了!”
小屁孩对冲出来的鸣人并不在意,毕竟鸣人比我还瘦小,他想都不想就要把鸣人推开,一边像是看见了有趣的事,充满恶意地笑了:“一个是傻子,一个是无父无母的……”
我猛地抬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我虽然没有用全力,但力气也不小,这个看起来高壮的家伙向后飞出了几米远,狼狈地滚了一圈,才停下来。
四周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消失,无论是之前看热闹的,还是专心练习一无所知的,都被这个动静吓了一跳,茫然地看过来,来来回回地在我和被踢飞的家伙之间扫视,企图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显然,那家伙被我一脚踢飞已经超出了大家的认知。
小屁孩也懵了,他从地上撑起来,一手捂着肚子,不断干呕着,脸色煞白。
一片寂静。
毕竟只是一群天真无知的小学生,手里剑都还不会扔,估计也没怎么见过打架斗殴……不,是单方面吊打。
我走到那家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冰冷。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很好笑吗?”我冷冷地质问道。
傻子倒是无所谓。真傻子不会明白他的嘲笑,假傻子自然不会在意这种无意义的事。他能持之以恒地找我麻烦,无非是受宇智波分家那些孩子的影响,又想在我身上找些奇怪的优越感,又或许……只是好玩。
小孩子就是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理由,也不会想太多。
但是,我重活一次,才有机会体会到有父母亲人的感觉,鸣人却是再也不可能了。
我踢在他肩膀上,把他重新踢倒在地,看他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渣滓。”
是的,他害怕我。
之前这伙人无数次的挑衅,在我看过去时,都会瑟缩。但像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胆怯一样,他们越战越勇,行事越发嚣张过分。
“你们在干什么?”荒村老师突然出现在训练场,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次丸?佐助?”
一同出现的还有伊鲁卡,他们看看我,又看看趴在地上的小屁孩,仿佛看见了外星人入侵地球。不过忍者的反应速度比小屁孩们快了很多,他们连忙上前把我拉开,又把那家伙从地上扶起,检查伤势。
刚入学就打架斗殴,学校立刻就发动了“请家长”的必杀技。
我们被留到了放学后,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回家,伊鲁卡和荒村头痛又无奈地看着我们,鸣人在一旁大吵大闹,反复嚷嚷着“是那家伙先挑衅的!佐助没有错!”之类的话,固执地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