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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冰冷的黑水灌进我身体的每一个缝隙,从我的喉咙、鼻子、眼睛、耳朵里一直钻进去,封住我的五官,杜绝任何一丝空气,把我沉入水底。
我知道,就算我挣扎得更厉害,也不过是让更多的冰冷灌进我的身体。
明明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徒劳,根本没有意义。
但我还是忍不住这样做了。
快去阻止他,阻止黑绝,傻站着干什么。
我在心里说。
明明可以做到的,他当初都能踩着我的头把我踩进泥里,现在护着一具丑陋的身体算什么。
鼬……
与其说是对鼬行为的不理解,倒不如说……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鼬。
那不适合你。
我认识的鼬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不想鼬变成这副样子!
我猛地挥开那些暴风雪,从心底所诞生出的痛苦,远比被黑绝占据身体的疼痛还要浓烈,仿佛黑色的火焰般熊熊烧灼,莫大的不甘和悲伤化为浓黑的墨迹,掀起滔天的骇浪,像是能将周围的风暴都染成这沉重的黑色。
淹没我的水似乎稀薄了一些。
我的手指突然痉挛了一下,然后紧紧攥成拳。
黑绝控制着我的另一只手掐住了我右手的手腕,我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跪倒在地。
凭什么……
我用手撑着地面,低低地冷笑出声。
“怎么可能?”黑绝不可思议地惊叫。
凭什么!
就凭这个垃圾就能占据我的身体。
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在心里对着深渊之下的那个它,冷冷地说。
任由这样污浊的力量侵入,就好像被丢进了恶臭的泥沼中,用淤泥填补身体。
仿佛全身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恶臭。
凭什么我要变得这么恶心,如此丑陋不堪……
“你这个……垃圾!”我嘶哑地,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说。
“你闭嘴!”黑绝恶狠狠地说吼道,他的力量更加强横地在我身体中肆虐,无数属于他的部分像藤蔓一样生长出来,吞噬着我的血肉。
凭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连大蛇丸日夜研究,痴迷成狂,留下了那样的印记,也不可能侵入我的身体分毫。
怎么可能就被一团藏在地下的污泥抢夺了我身体的控制权!
就算面对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我也敢毫不犹豫地拔出刀来,直刺出去。
没有我不敢斩的东西,也没有我斩不断的东西。
哪怕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联手,我都不会退让分毫。
没有东西能逃开我的感知。
根本不存在能直接出现在我身后却不被我察觉的人。
在我发现的第一时间我就拔刀了,但却被黑绝轻而易举地推了回去,好像只是一个恍惚的事。
就连宇智波斑也不可能阻挡我拔刀,这个藏头藏尾的黑绝又算什么东西?
他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就算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有上百种方法回击,怎么可能只是因为一个黑绝就束手就擒?
因为动不了啊……
被牵制着,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脚。
好不容易拔刀,也只会被不可思议地推回来,就好像玩弄稚童那样轻易,就好像我练习过的成千上万次都不存在,就好像我过去那么多年的努力和挣扎都被一并抹消。
就连意志都被强行束缚住,眼睁睁地看着黑绝一点一点侵蚀进来,为那污浊肮脏的力量退让,连抗衡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但冰冷的风暴以强健百倍的力量回卷,凶狠地扫过我的脑海。
我紧握的手松开了,手指痉挛着合在一起,缓慢地蠕动着,再次拼凑出一个手印。
“申。”
真是可笑。
你竟然愿意让身体粘上这种肮脏的力量。
我在心里狠狠嘲笑着。
但那最深的深渊里始终平静,只有无限涌动的黑暗在吞噬着我。仿佛那一声轻蔑的高高在上的笑声从不曾存在过。
我用右手狠狠抓住自己的左手,手骨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看到自己左手的手指歪斜向一旁。
结个屁的印,我只想冲天上比一个大大的中指。
黑绝重新夺回了我右手的控制权,他艰难地移动着手指,试图让骨折的左手结出最后一个手印。
滚出我的身体!
我在黑色的潭水中挣扎,想要呼吸,但黑暗淹没了我的口鼻。
呵,谁能让我忌惮。
我感觉与黑绝连通的视野都快要维持不了了。
那么多“绝对不可能”偏偏堆砌在一起。
能让我忌惮的,
当然只有我自己。
是它。
“未。”
哪怕手指骨折,肌肉依然不受控制地蠕动着,强行拉扯着断裂的骨骼。
最后一个手印在手骨咯吱咯吱的□□声中,结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就已经有很多很多伏笔了,最早提到【它】的时候,是第6章,只不过当时好像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没错,【它】不是普通的代词,在二蛋这里是一个专有名词。
看到有一些小天使提到了二蛋体内的黑糊糊,但你们为什么这么信赖它,它和二蛋肯定不是那么和谐的关系嘛23333
我觉得黑糊糊这个名字好棒,可以借用一下这个称呼吗??
☆、命运
【通灵之术】
术印结成,我的手颤抖着按在了地上,鲜血流的到处都是,黑色的咒符慢慢从我的手下爬了出来。
但尾兽却并没有像黑绝想的那样被顺利通灵出来,黑色符文在我手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蠕动着,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拼凑完整。
“该死!”黑绝大声咒骂着,用他的力量深深扎进我的体内,妄图操控我的身体。
不是所有忍术结了印就一定能施展成功。
我竭力扼制着查克拉的流逝,阻断我和尾兽之间的联系,不让他们顺着契约被通灵现世。
这是最后一点反抗的余地了……
爬出去的咒符又艰难地,一点一点,回缩回来。
“斑……我需要你的帮助。”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黑绝这么说,他的声音隔着漫长的黑暗,显得十分模糊。
细密的咒符增长又回缩,不断蠕动。这是我和黑绝的拉锯战,这样奋力的抵抗来回拉扯着身体,越来越多的血从我的嘴角溢出。
这样负隅抵抗有意义吗?
我明知道挣扎的结果,这样的力量太强大了,就好像百万吨的高山重重压在我的肩上,压得我不得不低下去,浑身颤抖。命运的线条将我重重包围,束缚住我的手脚,扼住我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