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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雪的时候,两人又去添置了冬天的衣物,莫燃的病就这么一直不见好转也不见恶化。
其实这段日子折磨的不只是莫燃,还有严墨钦,有胃病的人忌口特别的多,所以凡是莫燃不能吃或是吃不了太多的,严墨钦也一直陪着,再加上快要年底公司应酬多还忙着置办年货,严墨钦也染上了不大不小的感冒。
莫燃还是跟以前一样给他熬粥喂药,可是发烧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却好像总能看见莫燃欲言又止的样子。
严墨钦以为是自己病花眼了。
好在过年的时候,严墨钦病终于好利索了,除夕夜当天俩人哪也没去,就守在一起包饺子看春晚,过只属于两个人的节日,然后大年初一俩人就赶回了原城,给莫燃母亲上了坟。
严墨钦的父母这些年都在国外定居,很少回来,所以除了电话报平安祝福,也去了走街串巷的烦恼。
后来又怕莫燃无聊,赶着热闹,严墨钦有在公司举办了一次新年宴,把过年没来得及回家或是没人陪着过节的同事都聚集了起来。
当然大多数都是奔着一睹老板娘的芳容才去的。
员工宴会上,莫燃好不意外的看见了阿宽。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就是你口中那一口一个的老板娘了。”莫燃有点哭笑不得。
“其实……其实老板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你的名字的。”阿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那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我负责的合同,拿去找老板签字,赶上他发呆,他拿过合同什么也没问就签字了,可是签的却是你的名字……”阿宽小心翼翼的解释着,又补充道:“一开始我也没敢确信,毕竟重名的那么多,可是后来老板逐渐跟我们讨教一些……一些情感问题。你别看老板平时脾气很差,我们全公司都很和谐的,对我们也挺好,再后来老板的描述跟你越来越贴合。”
“所以你就义无反顾的当了严墨钦的侦查员?”莫燃真的不知道该哭该笑了。
“大学同寝那么些年,你就别在意啦……哈哈哈……”阿宽干笑着。
这点尴尬很快被大家轮番的敬酒打破了,莫燃喝不了酒,就喝着温水,大家也都很体谅没多问。
“我这杯酒,先敬老板娘大发慈悲!再敬老板死不要脸!”一个女职员带头,大家也纷纷符合,一片欢快,严墨钦也特别高兴,一向酒量甚佳的他也被灌醉了。
扶着严墨钦回家的路上,严墨钦还不住的打着酒嗝,昏昏沉沉的让两人的步伐都有些沉重:“大宝啊……嗝,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
“我知道我知道。”莫燃很少见严墨钦这么失态,不住的劝抚。
“你不知道…你一点都不知道!”严墨钦皱着眉摇摇晃晃的,不肯乖乖去床上休息,像个孩子耍着无赖:“你不知道其实我有多难过,我甚至都不知道你能不能陪我过下一个春节,莫燃你好狠啊,其实你比我们所有人都狠,你就这么不要我了,就这么不要我了……”
严墨钦的话让莫燃心里咯噔一下。
“会的,我还能陪你过好多个春节。”莫燃终于把严墨钦勉强抬上床,静静的在他耳边说道,可是严墨钦已经不省人事的睡了过去。
年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孩子们又开始奔赴形形色色的补课班,上班族们又再出晚归的坐进鸽子笼一样的写字楼,每个人都在奔着明天而去。
只有严墨钦自己越来越想回到过去,日子越往后推一天,就意味他跟莫燃的相处少了一天。
这种遇见发凉的绝望却无人能懂。
年后已经3月份了,虽然是春天了,可是天气还是不见好,仍然冷的叫人发怵。
照去年手术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年了,莫燃就算在与众不同,在大病面前,谁都一样。
可偏偏这种情绪严墨钦不敢带给莫燃,病人需要一个好情绪,他也不想莫燃为他担心。
只能一个人憋着,快要活活憋死的绝望。
而此刻,在家里的莫燃也没好到哪去,有的事情拖的越久越不敢说,毕竟这件事上一开始就是他的不对,好不容易过年那天鼓足了勇气,可是严墨钦特别给面子的醉酒睡了过去。
对于莫燃而言,勇气这东西不是那么好积攒的。
两个人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严墨钦有意的克制,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
可偏偏,莫燃却抓不到一个合适说出来的时机。
两个人就这么别扭的在一张床上,两个人长手长脚的男人难会相互碰到,可是这一次如避蛇蝎却是严墨钦,他很害怕,即使盖着厚厚的被子也有点冷,他知道越拖着,莫燃可能连一次稍微激烈的手yin都让身体有负荷,所以他更加什么都不敢做。
就这么别扭着,别扭着,三月份已经过去了大半。
在然后,就该是两个人的纪念日了,这大概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第4个纪念日了,这一次严墨钦记得,可是说真的,他一点也不想庆祝这个带着糟糕数字的纪念日,可他如果这一次都没有好好给莫燃一个答复,那他可能就真的在也没有机会了。
“大宝。”
“嗯?”莫燃窝在严墨钦旁边看着电视。
“4月1号那天我们怎么过?”
“就……就跟往常一样也挺好的。”莫燃想了想,回答道。
“这怎么能行呢。”严墨钦摸摸莫燃的手心,人体的温度让他心安。
“以前总想着庆祝,是因为自己总是沉浸在一个人的幻想,可是现在,就已经像每天都在庆祝了。”莫燃说的是事实,现在这种感觉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严墨钦也是一阵心疼,哪怕回忆的时候莫燃脸上没有任何不悦,可他也知道他欠莫燃的远远不止这些。
“那跟我说说去年的时候你是打算怎么过的吧。”严墨钦静静的注视着莫燃。
“去年啊……”莫燃笑了一下陷入了回忆:“其实去年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早点下班买了菜,打算做点好吃的,然后等你回家一起吃个饭而已,然后……然后……”
莫燃没说下去,因为剩下的事儿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了。
然后莫燃就没等到严墨钦,自己一个人把饭菜凉了热,热了凉,本来就有胃病的身子折腾的够呛,后来半夜被林桉诺叫出去,糟了强吻还正好被刚从酒吧出来的严墨钦看个正着。
然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宝儿,其实我一直都没问,你恨我吗。”严墨钦把手探到严墨钦的后背,摸着略略突出的脊骨。
“怎么可能没恨过。”莫燃停顿了一下:“可是我都是在恨我自己没能再优秀点,在知道的会的多一点,没能多吸引你的注意。”
莫燃潜意识里一直是觉得自己其实并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