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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梦的白天,光明是梦的黑暗,最大的煎熬是生存。”鹤丸国永抚摸他的后颈,“而你一个转身,就会把一切忘记。”
“……对不起。”
鹤丸国永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烦躁,怒道:“这种话一点用都没有!”
“……”
“你不是最喜欢我们的吗,为什么还是想不起来?!”
醍醐京弥只抓紧了他的后背,看着狰狞的骨刺刺破了他的衣衫。
很痛啊……
这种肌肉撕裂扭曲、关节增生变形的变化,令鹤丸国永抱紧怀里的醍醐京弥,呼吸急促起来。
受到污秽的影响,他的本意已经开始扭曲。
“啊啊,恶意涌上来了,”在骨刺突出后,鹤丸国永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阵痛令他止不住地颤抖,“真难看。”
“……对不起。”
“原本……我以为自己可以忍受。”
“……不要。”
“什么啊!”
“不要忍耐,”醍醐京弥瞳孔紧缩,伸手按在骨刺之上,试图把这种东西压回去,“很痛……的吧?”
醍醐京弥的手掌差点被划破,根本无法阻止事情变坏。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破掉了,正在隐隐作痛。
“笨蛋,说这种话,”鹤丸国永嗤笑,“你现在可是连我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但我看到你这个样子,”醍醐京弥的声音变大,“难以忍受!”
“……喂喂,你居然还生气了?”
“是,非常生气!”醍醐京弥用力按住鹤丸国永的后脑,“生你的气,生我自己的气!”
“……”
“你的状态越糟糕,我就越生自己的气,”醍醐京弥的声音发颤,“我想保护你,想要成为你的依靠。可是现在这样,现在这样……”
他说不出话来了。
“……是吗,”鹤丸国永叹了一口气,“好吧,”他撇撇嘴,“不全是你的错。”
“我本来还想再支撑一段时间……但我低估了污秽,高估了自己,”他拔刀出鞘,刀身上已经鼓起了黑色的枝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
“我打算提前退场了……在自己变得不堪入目之前,”鹤丸国永将刀尖对准醍醐京弥的后心,“最后再相信你一次。”
醍醐京弥睁大了眼睛,浑身战栗不已。
尖锐的铁器刺穿了醍醐京弥的身体,也刺穿了鹤丸国永自己的身体。
“暗堕之于刀剑付丧神,就像生锈,”鹤丸国永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已经生锈了。”
“刀一旦生了锈,就无法再使用了。要是不能再用,我就会碎裂。”
醍醐京弥:“!”
伤口仿佛有火焰在灼烧,有什么东西正从鹤丸国永身上流入醍醐京弥体内。
那是鹤丸国永的生命序列,代表他这个个体的开始和终结。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鹤丸国永掐了一把醍醐京弥的脸,“我可是把赌注全部压在你的自觉上了。”
醍醐京弥嘴唇颤抖,声音卡在喉咙里,什么音节都发不出来。
“如果,你这次再想不起来,我会很生气!”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没了力气,整个人倚靠在了醍醐京弥身上,“下次你心率不齐,那就是我不高兴了……哈哈哈,你信了吗?骗你的……”
“别乱动,不许转头,现在的我真的不好看……不许看……我不想给你留下任何坏印象……就算你看过其他的暗堕刀也不关我事……”
“这种时候……”醍醐京弥握住刀身,鲜血流了出来,“说这种话……”
血液温热,刀剑付丧神却越来越冷。
醍醐京弥的心脏也越来越痛。
绞痛。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鹤丸国永的声音微不可闻,“我只是……在练习……和你……”
“……说再见。”
清脆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沾染污秽的武、士刀片片碎裂,连同化形的刀剑付丧神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1、锈了要碎,和我只是在练习和你说再见,死神卷首语。
2、分享originalcastwien的单曲《wiewirdmanseinenschattenlos?》
第384章太公望
醍醐京弥的双手落空,垂落在了身体两侧。
周围纷乱的碎片纷纷随之坠落,砸入下方的水镜,没入水下,一点水花也没有溅出来。
黑渊中有光幕铺开,像水一样漫过醍醐京弥的身躯,把过去的痕迹洗净。
他身着白衣红,跪坐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里,满心彷徨。
水镜中划过金色的流光,一幅幅画面在下方显现,那些熟悉的人影一闪而逝。
温暖的春日,微笑的朋友亲人。他们伸出来的手熟悉而富有温度。
全部都是虚假的幻影。
可是这些人,这些人是爱我的人啊。
我也,曾经爱过他们啊。
幻影是如此的怀念而甜蜜。
这手,这气息,这心跳声。
都是那么的温柔。
海已经漫上来了,漫上我生命的沙滩。
偌大的房间里,黑主优姬正在弹钢琴。流畅的音符从她的指尖泻出,仿佛敲击在了心脏上一样,带来沉甸甸的悲意,忧郁而绵长。
“我的生命,何处起源,不得而知。”玖兰枢捧着书,一字一句地念诵,“我的未来,何处终结,不得而知。”
“如同风中飘零的花瓣,等待着及地的那一刻……”
又退的那样急,把过去一卷而去,撒下满地的贝壳。
锥生零的大提琴也加入了进来,那美丽的音色寂寞得仿佛被诅咒了一般,深沉得令人心碎。
“我在人生的沙漠中,自弃而迷茫着,”玖兰枢的声音嵌在乐声中,灵性而孤独,“在自己的回忆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但是,我知道。”
“在某个被遗忘的,鲜花盛放的地方,有那清凉树荫下的庭院。”
“像梦一样遥远的地方,遗恨之地正等待着我。”
“那是灵魂得到慰藉,夜晚和星星等待着的地方。”
“云在青空之上飘荡,催促着我回到故乡。”
“回到名字都不知道的,遥远的彼端……”
山依旧,树依旧,我脚下已不是昨日的水流。
无数的景色在水镜中重组,音声光影,颠来倒去。
醍醐京弥端坐在水镜之上,俯瞰新生的大地。
一呼一吸,恍然一季。
一左一右,无所凭依。
时间的玫瑰盛放,而后凋零。
留在原地的,是孤独的心。
“不行,”水镜里的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