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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室内人多,温度也暖,大概是有点热的,她两颊泛了些红,看过来的眉眼有几分糯糯。
许傲瞧着她,目光没移开。
倒是温羽毛自己先乱了,欲盖弥彰地低下头,在桌斗里胡乱翻找着。手忙脚乱的,碰掉了一本书,又弯腰去捡。
许傲喉结动了动。右手习惯性地摸向口袋找烟,伸到一半,想起来这里是教学楼,又停住了。
夜风还是很凉,但怎么也吹不熄心口的那点躁意。
仰起脖子吁了口气。
头顶的天空被楼层挡掉了一半,暗沉沉的,星星很少,却每颗都很亮。
……算了,认。
他迈腿进了教室,在后面饮水机接了杯冷水灌下去。
然后拿起桌上几本书,径直走到高路平座位旁:“换个位置坐。”
高路平刚被周明明张牙舞爪地挠了一番,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转移到了最后一排。
他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胳膊,转着茫然的小脸到处瞅了一圈,末了,猝不及防看到了角落里贴着的小纸条。
愣了一秒,迷茫变成了惊恐。
温羽毛的字?写给许傲的?什么时候讲题了?还他妈给了围巾?我怎么不知道?……
脑子里跟开了弹幕似的,一条接一条的往外涌。
“许傲去你那儿坐干嘛呀?”前面的赵圆娜问。
高路平回过神,看她一眼,气恼又辛酸:“不知道。”
这丫的,竟然真的勾搭了他表妹。
无耻,下流!
温羽毛丝毫没有接到来自远房表哥的怨念。
她坐得笔直,一丝不苟。
身体里那头野生疯鹿快要撞死了。
“小同学。”许傲在后面叫了她一声。
她把背往后靠了些。
“转过来。”
不行啊脸有点红。
离得近了,许傲心里的烦闷就全散了,光想哄着她玩。
“上次还说谢我,”他缓着声音,“两页笔记就谢完了?”
哪里两页了,明明很多页。
“转过来我看看。”许傲说。
温羽毛揉了揉脸,想要快点把温度降下来再回头。
就这时,物理老师走了进来,边走边骂:“别以为你们班这次考好了,尾巴就能翘起来!让的练习册怎么只交了那几本?谁没交的,给我站起来!”
物理老师一向凶名在外,班里立刻安静下来。
温羽毛飞快地撤回身子,把两条胳膊叠放在桌子上,又坐直了。
“站起来!”又一声吼,“别让我回去一个个对名字啊。”
恐怖的死寂中,几个男生颤巍巍地起来了。
老师举着个大木尺,开始行刑。
许傲往椅背上一靠,眼睛落在温羽毛发丝间露出的那点脖颈上。唇角若有似无地扬着。
在一旁沉默目睹全程的沈乐,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然后伸手戳温羽毛的背:“橡皮借我用用。”
温羽毛转脸,把橡皮扔给他。
沈乐捏着,也不用,只拿在手里。
许傲没抬眼皮。
物理老师提着尺子走到这边,一瞥沈乐,恼了:“你这什么表情?还挺得意?”
“作业我交了。”沈乐敛好神色。
“我还得给你发个锦旗是不是?”老师斜眼看着他,“一个字都没写还敢往上交,西班牙勇士啊你。”
周围响起嗤嗤低笑,老师敲了敲他们桌子:“许傲你让一下,让他滚出来。”
许傲起身。
欣然照做。
“后面站一节课去。”老师对沈乐下了命令。
往前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转身看许傲:“你怎么坐这儿了?”
“有点近视,看不清楚黑板,高路平就跟我换了一下。”许傲面不改色。
高路平要气哭了。guannianzhengli
日你大爷。
黑板看不清,我妹你倒是看得很清楚。
本着那点微弱的血缘联系,高路平觉得,自己必须要捍卫温羽毛的人身安全,起码先提点提点她。
组织了好久的语言,第二天,他把温羽毛拽了出去。避着人,一路下了教学楼,到了小卖部后面。
这儿是个风口,还挺冷的,温羽毛把外套拉链拉上了:“有什么在教室说就行了嘛,我英语阅读还有两篇没做完呢。”
高路平毫不怕冻,他一脸凝重:“我要问你几个问题,认真回答啊。”
“怎么了?”温羽毛被他这郑重其事的样子搞得毛毛躁躁的。
“你有喜欢的人,对吧?”
一开场就把温羽毛给震懵在原地。
“我知道你喜欢他挺久了。”
“……从哪儿知道的?”她警惕地问。
高路平的小胖手挠挠脸,有点不好意思:“有次,不小心听见你跟周明明聊天了。”
还好还好。
温羽毛松了口气,差点以为是许傲知道了。
“你跟他还在联系吗?”高路平回归正题。
“谁?”
“你喜欢那个人啊。”
温羽毛察言观色,确定高路平真不知道他们在说的是谁,便彻底放下心来,绷紧的肩膀往下塌了塌:“嗯。”
“你没变心吧?还喜欢他吧?”
问出最关键的问题后,高路平颇为紧张地看着她。
温羽毛趴在栏杆上,望着天边。
满校园的树叶都掉了,光秃秃的枝丫在初冬的薄暮里斜兀横飞。
她有点出神:“喜欢。”
高路平悬着的心重重地落回了地。
“喜欢就好,”他慈祥地鼓励她,“要好好喜欢人家,不要见异思迁,别随随便便就被别的男生给蛊惑了。”
尤其是许傲。他在心里补充。
“不会。”温羽毛不假思索。
只喜欢许傲啊。心里小声地说。
得到这么坚决的答复,高路平浑身的细胞都放松了。
“你问这个干嘛?”
“偶尔也要关心关心你嘛。”高路平笑得十分和蔼可亲。
温羽毛白了他一眼,刚要说什么,一开口打了个阿嚏。
“好了好了回教室吧,”高路平结束这场鸡同鸭讲,交代了句人话,“要变冷了,穿厚点衣服。”
“嗯。”她应了一声。
也就是当天晚上,睡前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又连着打了好几个阿嚏。
“要么是有人一直在想你,要么是感冒了。”舍友泡着脚说。
“我选第一个!”赵圆娜笑起来像朵花,“上次送围巾那个人吧。”
温羽毛揉了揉鼻子:“我选第二个。”
都怪高路平。
她爬下床,在小药盒子里找感冒药。
“我这儿有。”见她翻了半天没翻到,赵圆娜把桌上的芬必得扔给她。
温羽毛道了声谢,就着热水把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