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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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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之前在内务府,她挑拨他和太后的关系,赠予他一本古书,他以为写的什么,翻开一瞧,竟是教人如何在黑暗中辨别方向,逃生的手册,莫不是嫌弃自己拖了她后腿?

念及此,皇上脸色又黑了两分。

“皇上,顾夫人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听说她在别庄修养,听闻近日城中发生的事,担心您身子,特意提早回京,寻了一宿才找着这本书呢。”庆公公认识夏姜芙很多年了,夏姜芙最爱集话本子,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都有,有的故事令人捧腹大笑,有的故事令人潸然泪下,长宁侯府几位少爷,从小听着那些故事长大的。

他以为,夏姜芙送的话本子一定会逗得皇上开心。

“真有这个心,熬碗汤也比这个有诚意。”萧应清冷哼了声,却也顺势接过了手,耐着性子翻了两页,一目十行,随即扔给庆公公,“你给念念。”

女儿情长,爱恨情仇,他委实没闲工夫。

庆公公躬身应是,话本子有些年头了,边缘多有破损,庆公公声音阴柔,当宝贝似的一字一字念得特别认真,话本子讲的是贫贱夫妻反目为仇的故事,少年夫妻,举案齐眉,妻子挑灯刺绣供丈夫念书,丈夫脚踏实地,头悬梁锥刺股,夫妻二人齐心协力孝顺父母,养育孩子,多年后丈夫高中状元入朝为官,恩爱夫妻感情深厚,羡煞旁人,可惜好景不长,渐渐地,丈夫夜不归宿,性情暴戾,妻子察觉反常,一问才知,丈夫上级送了位美人养于外宅,妻子心灰意冷,郁郁寡欢,夫妻情分,一朝全无,成天争吵不休,丈夫烦躁,更是甚少回家。

一年多后,丈夫的奏折忽然呈到帝王跟前,弹劾上级贪污公款,以美人买他和其他官员,云肉百姓,霸横乡里,折子里列举了数条罪状,更有万民状书,皇上震惊,下令彻查,最终却证据不足,无疾而终。上级活得好好的,倒是丈夫,被害得流放清苦之地,而妻子心有所察,不离不弃,却因心思郁结,积郁成疾,身子孱弱不堪远行病死途中。

此事发生在通州,乃其后人所写,里边详尽描写了丈夫集到上级贪污公款,甚至罗列了公款用于何处,囤地建宅,逼良为娼,私养暗娼,党同伐异,明明铁板铮铮的事实,最后却不了了之,倒是那对夫妻,落得如此下场。

约莫书是夏姜芙送的,寄托了夏姜芙的某些情感,庆公公念到最后,竟哽咽了两声,他想,顾夫人莫不是幸灾乐祸,皇上心情已很不好了,怎还送这种悲情的话本子来,不是给皇上添堵吗?

最后页有一行注释,字迹潦草难看,一看出自夏姜芙之手:有此下场,活该。

正哽咽的庆公公呛了口水,咳嗽起来,夫妻落得如此悲剧,夏姜芙不同情就算了,还骂人活该,真不知她是何想法。

阖上书册,没将夏姜芙的注释念给皇上听,不然,皇上指不定怎么嘲讽夏姜芙铁石心肠呢,抬起头,却看皇上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庆公公悻悻然扯了扯嘴角,“皇上见着顾夫人的注释了?”

“什么注释?”皇上垂目,目光落在泛黄的书册上。

庆公公恨不得拍自己几个嘴巴子,好端端的提这事干什么?但看皇上等着,不得不翻开最后页纸让皇上自己瞧,本以为皇上会讽刺夏姜芙两句,却听皇上道,“难得她还有点脑子,去把内阁几位大人找来,朕有要事相商。”

严禁狎妓和圈.养暗娼受益的不仅仅是娼妓,还有那群自诩身份高贵的夫人们,他出面帮他们约束丈夫,减少情敌,没理由她们不出力干享福。

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文武百官反不反对他不管了,左右有人出面教养那些人就成。

内阁大臣听闻皇上召见,俱保持缄默,反对的声音大,谁支持皇上就是到处树敌,沉浸官场,明哲保身的道理他们懂,尤其到他们这个年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更不会明目张胆表达自己观点。

萧应清对他们的推诿搪塞早有预料,他要说的是另件事,凡举报狎妓者,官升一级,命内阁将此法列在律法里,尤其注明,若是妇人举报,其丈夫官升一级。

妇人间的虚以委蛇,尔虞我诈不亚于朝堂,男人们沆瀣一气反驳他这个皇帝,女人们则不会同仇敌忾,尤其对丈夫养外室行为,无不愤怒痛恨,有妇人们参与进来,定会有所获。

隔天早朝,皇上下旨封承恩侯夫人,长宁侯夫人,明瑞侯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领朝廷俸禄,携六部侍郎夫人共同管束教养那些人,何时教化得当让其散入各府,何时关闭云生一条街。

以前的青楼一条街改名为云生院了,泥入云,再生一次的意思。

夏姜芙听完庆公公宣纸,心头将萧应清骂了个遍,她本来就是一品诰命夫人,谁在意那个虚衔,至于俸禄,她又不差钱,为什么要劳心劳力接这种事?总而言之,夏姜芙很不高兴,她自认为帮皇上解决了难题,皇上不好好感激自己就算了,还给自己添麻烦,典型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不舒坦,遭殃的自然就是顾泊远,“皇上整肃朝堂风气不是早有端倪吗,其他人跟皇上打马虎眼,你就不能将事情揽过来?”

圣旨是顾泊远代她接的,夏姜芙愈发没个好气,她呈递画本子是想卖皇上个人情,待顾越泽说亲时再让皇上赐婚啥的,现在可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顾泊远手握圣旨,面容庄肃,一本正经道,“我是武将,上阵杀敌我绝不退缩,教养女子我不会。”

文官狡诈,字里行间多是陷阱,他最厌恶和那些人打交道,如果他接下这门差事,往后麻烦源源不断,他还没傻到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程度。

“皇上也是过河拆桥的。”夏姜芙心头不爽,圣旨里说了让她明日去云生院,以后她还不得像顾越皎,风吹日晒,早出晚归,晒成黑炭头了?她推了推顾泊远胳膊,“你进宫和皇上说,就说我在南园中毒后身子虚弱,不能劳累。”

顾泊远垂眸,不动声色拉过她手腕,引着她朝旁边的院子走,放缓语气道,“你是主事的,用不着整天都去,皇上下令将京城周边州县的贱籍女子全送来京城教养,其余州府则统一在府城教养,礼部会派人各地检查,防止有地方官欺上瞒下不作为。”

“皇上是博得好名声了,可得罪的人也不少。”皇上力排众议,损害了不少人的利益,天子脚下尚且有官员反对,其余州府,恐怕许多雷声大雨点小,天高皇帝远,皇上并非一手遮天的。

“明日我不去,你替我去算了。”夏姜芙委实不感兴趣,尤其天儿越开越热,日头越来越毒晒黑了怎么办?

顾泊远没吭声,经过株树,顺手摘了朵花,岔开了话,“刚才庆公公将你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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