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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挨了鞭子,比以往好的是还能走路,就是姿势看着有些别扭,顾越流没骂人,赌博是他们不对,这顿打不冤枉,比起以前,这次简直挠痒痒,他不气顾泊远而是气顾越皎和顾越涵,难怪二人逃命似的跑了,估计早料到顾泊远会动手,兄弟如手足,他们竟逃之夭夭,太令人失望了。
天凉,顾越流盖着毯子,面朝下躺在雕花窗户下,旁边依次躺着顾越泽,顾越白,顾越武。
除了顾越泽,其他三人俱是咬牙切齿的瞪着跟前的人。
“三少爷,侯爷让您将钱财拿出来,赌博之事既往不咎。”向春中规中矩立在边上,面色冷静道,“四少爷五少爷六少爷身上的银两分文不少充公了,您身上的银钱,除了用了的二千三百五十两还有二万四千六百六十七两,侯爷说要一两不差。”
顾越泽闭着眼,双手枕着脸,毯子盖住了整个脑袋,好像睡得很熟。
顾越流忿忿道,“向春,你个叛徒,爷我辛辛苦苦攒的银子被你一脚抢了,你把钱还我。”
他怕有人惦记他的钱,自诩聪明的将钱埋在带泥的花盆里,从蜀州带到京城,他还没来得及清点呢,被向春把老底掀了,他气啊,“向春,你还我的钱。”
向春不卑不亢,“六少爷,是侯爷的意思,您有什么话傍晚侯爷回来您与侯爷说。”
四位少爷,四少爷将银钱藏在玉肤膏的瓶子里,五少爷将钱尽数带在身上,六少爷将其埋在长过月亮花的泥里,就三少爷的钱,他翻遍大大小小箱子盒子,身上也检查过,怎么也找不到,不知藏哪儿去了。
钱多会坏事,顾泊远下令将几位少爷的钱回账房充公,他也没法子啊。
看顾越泽趴着,身上的毯子捂得严严实实,向春再接再厉劝道,“三少爷,您在府里衣食无忧,每个月有月例,在朝廷还有俸禄,那些钱是塞婉公主的,您留着不太妥当。”
顾越泽依旧无动于衷,顾越流呸了,“放账房就妥当了?我们呕心泣血熬了多少通宵才赢回来的,凭什么充公,向春,你把我的钱还来。”
向春苦笑,再次纠正六少爷,“是侯爷的意思。”
“我不管,父亲怎么知道我的钱埋在泥里的,一定是你告诉他的,你得还我。”顾越流心里那个气啊,顾越泽早提醒过他们回京后顾泊远会没他们身上的钱财,他绞尽脑汁才想到花盆,以为最万无一失,结果被向春轻而易举给发现了,他就奇了怪了,“你怎么知道我的钱在花盆里,你偷偷监视我?”
没理由啊,他埋钱的时候可是四下检查过没人,向春怎么发现的?
向春嘴角抽了抽,暗道,就冲着您每晚睡觉钱盯着花盆笑得那劲儿就看得出端倪,哪儿用得着监视,不过他不敢如实说,怕把顾越流气坏了,只道,“奴才挨个挨个翻的。”
顾越白和顾越武俱是心头一痛,“那些夜白熬了,我的钱哪。”
上万两银子,说没就没了,他们都没想好怎么花呢。
向春面上含笑,不厌其烦询问顾越泽,顾越流没个好气,“你走吧,三哥睡着了,不会理你的。”
顾越泽是谁,向春要从他手里拿到钱,想都别想。
向春说得口干舌燥,榻上的顾越泽连喘气的声息都没有,逢夏姜芙进屋,向春心虚的福了福身,仓惶而跑,弄得夏姜芙眼神微诧,向春怎么见着自己跟老鼠见着猫似的,她定了定神,看向掀开毯子的顾越泽,想起正事来,“我让太医来给你们瞧瞧,你大哥成亲,屁股上带着伤不吉利,顺便让太医把个脉,看看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地方。”夏姜芙坐在榻前,温声问向春路上有没有欺负他们,顾越流很想说有但他回想了便,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向春拿他的钱是不对可是路上向春和欢喜对他们不错,他不好意思昧着良心说谎。
向春将顾越泽的包袱翻了一遍,还是没有银子的踪迹,顾越泽看似不着调,认真较劲起来不输顾越皎,尤其在银钱方面最为上心,他知道只要顾越泽不开口,他们别想把银子翻出来,他如实禀明顾泊远,让顾泊远拿主意。
“他能藏得这般隐也算下了功夫,由着他去。”顾泊远翻阅着东境传来的公文,梁鸿果真什么都没查到,只是又遭遇了场刺杀,那些人来势汹汹,梁鸿怀疑是承恩侯府的人做的,求朝廷再派些人支援。
梁鸿和承恩侯反目了。
“你说三少爷杀任励的人是任励派去抓少爷们的那帮人?”顾泊远阖上公文,语气森然。
“是,三少爷摸清他们底细,以家人为要挟让他们杀任大人。”向春有些担忧,“大理寺的人心细如发,会不会发现什么?”
任励是朝廷命官,在天子脚下被杀,皇上命大理寺和刑部尽快捉拿犯人归案,要是他们将顾越泽供出来,侯府就惹上麻烦了,“要不要奴才将那些人的家人抓来?”
“你见过有大理寺的人撬不开的嘴吗?越泽入仕不深,但不至于给自己留那么多隐患。”顾泊远翻开另一份关于军营的公文,淡淡批注一行字,“下去吧,这件事你只当不知,大少爷那不必知会,陆堂敬敢对我顾家人下手,后果自己承担。”
向春见侯爷没有半分担心,躬身退下。
顾越流带回来的月亮花的泥土,刚送到颜枫院不到半个时辰就让夏姜芙给送人了,顾越流心头郁郁,后悔该多挖些土回来,夏姜芙安慰他,“接下来你大哥成亲,云生院开园,娘忙得无暇顾及其他,泥土交给裴夫子,没准明年他能培育出月亮花来,伯乐相马,送他再合适不过,况且你摘了裴夫子美人笑他都没和你追究,一盆土哪有舍不得的?”
“嗯,幸亏我还给娘选了其他礼物。”顾越流拿出从蜀州买的珊瑚石,一整块,差不多有三个碗口大,未经雕琢,夏姜芙想打什么首饰都行。
夏姜芙眉开眼笑,让秋翠进库房,忙完这段日子去京城首饰铺子打首饰,除了顾越流,顾越泽他们也给她带了礼,夏姜芙欢喜的下,在顾泊远跟前少不得一通炫耀,听顾越流说想看那天没演完的花木兰,翌日清晨带他们去了云生院。
顾越泽他们刚回京,皇上放他们半个月的假,顾越皎成亲后再去衙门和翰林院当值,此事正合心意,坐上马车后,四人表情就略不自然了,屁股有伤,随着马车颠簸,又痒又疼,控制不住想伸手挠,可夏姜芙在车里边他们不好意思,只得时不时调整坐姿,蹭蹭坐垫,隔靴搔痒。
顾越流拉起车帘,街上成群结队的行人,说说笑笑往城门方向走,他心头纳闷,“娘,你看他们都往城门口去,是不是那边出什么事了?”
夏姜芙扫了眼,担心风大他们刚回京不适应,劝他将车帘放下来,解释道,“承恩侯府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