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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所说,从早到晚除了围着镜子打转哪儿做得了其他,后宅事情繁琐,离不得人打理,也就夏姜芙才敢这样。
苏之荷认真听着,不时抬手在脸上比划问‘是这样吗?’反反复复确认过擦脸抹霜的顺序和动作后,才说起来意,“不知老夫人身体怎么样了,之前我和三弟妹想去探望,被嬷嬷拦在院外,身为儿媳,婆婆病了哪儿能不过问。”
她搅着手帕,一脸忧色,本意是含沙射影剜夏姜芙几句,谁知夏姜芙压根没往心里去,还朝她翻了个白眼,一副‘你傻’的表情。
“阎王爷真要她死,别说咱帮不上忙,就是老侯爷从棺材里爬出来也没用,你们啊......”夏姜芙摇摇头,真的是太不懂老夫人性情了,得亏她起不来床,否则第一件事就是折腾她们,苏之荷竟一而再再三想侍奉老夫人,自讨苦吃啊!
苏之荷懵懵懂懂的眨了眨眼,“我们怎么了?”
“你们啊,有什么事还是先问问二弟三弟的意思再说吧。”家丑不可外扬,顾泊冶不和苏之荷说府里的事,但毕竟夫妻一场,不会眼睁睁看她上门自取其辱而坐视不理吧,夏姜芙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身让丫鬟把账房的叫来,有些事,早处理早了事,她记得苏之荷找过她两回,上次被孙夫人打断有些事没来得及说,该二房三房得的银钱她一文不会贪。
夏姜芙有命令,账房的小管事来得很快,账房先生被调到顾越泽身边后,账房的事一直他管着,二房三房的银钱也是这两日才算清楚,不是他算数不好,实在是牵扯到诸多理不清的账,夏姜芙让她们把两房的月例全交出来,两房的下人暂且不说,除了二老爷三老爷二夫人三夫人,下边还有几位少爷小姐,苏之荷所说,二老爷有三个庶女,两个已经嫁人了,嫁了人不用算月例,但是有嫁妆啊,侯府关于庶女的嫁妆他心里没底,问侯爷,侯爷很是冷淡的倪了他眼,他能有什么法子。
再者,李氏是继室,原三夫人死后三老爷是过了几个月才续弦的,这几个月的月例要扣除......
总之就是,这笔账,换作他师傅回来也要花些日子才理得清楚。
他将数目先给夏姜芙过目,夏姜芙轻轻摆了摆手,“直接给二夫人三夫人看,有什么不懂的你给她们解释,”
苏之荷笑着推拒,“我相信大嫂,不用看了,大嫂能为我们考虑我们已经心满意足了。”
夏姜芙却坚持,俗话说谈钱伤感情,不谈钱连感情都没有,她既然出了这个头便不想落下什么话让二人埋怨,“二弟妹三弟妹看看吧,若有不妥的提出来再议。”
见她态度坚决,苏之荷倒不好一直拒绝了,拉过李氏,二人认认真真看了起来,李氏也是主持过后宅的,算账她不怎么厉害,好在每一笔钱都白纸黑字写在纸上,当她看到她的银钱比苏之荷少了几个月,不由得蹙起了眉,待看到旁边备注写的是‘原三夫人去世,时隔七个月三夫人进门。’
所以,三房少的银钱就是她没过门的那几个月的月例?
想到夏姜芙知道她是继室,李氏的脸白了一瞬,桌下的手扯了扯苏之荷袖子,有些不安,苏之荷说夏姜芙不知晓东境的事,那为何知道她不是原配,没准夏姜芙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罢了。
要是这样,她们在外边做的事夏姜芙是不是也知道了?
她没有什么大抱负,只想安安稳稳抚养顾越清成人,然后看着他娶妻生子,万一夏姜芙知道她们背地使坏,容不下她们,她们就再无安宁了。
苏之荷脸上笑容不减,“三弟妹,你不懂没关系,我会好好帮你核对的。”夏姜芙做得滴水不漏,给了她们算盘不说,账目上更是写得清清楚楚,包括几位小姐出嫁前的月例,出嫁时的嫁妆,没贪她们一文钱。
这么大笔账,绕是能打会算的苏之荷也用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清楚了,数目确实是对的,她揉了揉发胀的眼,推开算盘,朝不远处坐着的夏姜芙道,“大嫂,是这么多了,不过几位小姐已经出嫁,嫁妆的事就算了吧。”
左右不是自己肚里出来的,她乐意用此卖夏姜芙个人情。
夏姜芙看话本子入了神,头也没抬一下,“那可不行,怎么说都是顾府小姐,不能让她们被人看轻了去,她们的你替她们着,待你们回了东境再给她们。”她再缺钱也不会贪小姑娘的嫁妆,何况她有的是钱。
猛然得了一大笔钱财,李氏心里不慌是假的,管家当面把银票清点给她们,李氏瞪得眼睛都直了,三房不富庶,庶女嫁的是寻常人家,也没备多少嫁妆,但顾府给的嫁妆够她们五年开销了。
她擦了擦手,小心翼翼接过银票,要不是人多,她恨不得贴到眼睛边仔细瞧瞧,这和上回夏姜芙命账房给的二千两不同,这儿可是上万两......
见二人将银票了夏姜芙才问她们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苏之荷有些不好意思,说了想让孩子们去书院进学的事。
她们此次回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东境,前途不可知,总要为顾越天和顾越昊打算,顾越天才十五岁,去书院读两年书,若是能考个进士,以后的路也顺些。
李氏也是这么个打算,朝廷重文轻武,考科举出仕比靠顾泊河要有出息。
夏姜芙欣然应下,“小六总说书院闷,有越天他们在,他估计能老实些,我把小六叫来,让越天他们明日陪他一起去。”
顾越流已经很久不上学了,从别庄回来,他喜欢到处跑,什么抓老鼠啊,撵狗跑啊,哪儿有跑的活物哪儿就有他,如今别说侯府,抓回府他也不杀,就在笼子里养着,隔天放出来溜达,嫌弃厨房喂它们吃太饱越跑越慢,索性去外边抓老鼠去了,如今别说整个侯府,这一条街上住着的府邸,老鼠都被顾越流抓完了。
因为这样,顾越流混了个“抓鼠小能手”的名号,谁府里要有老鼠,请他比养猫还管用,猫在府上都成好吃懒做吃白饭的了。
也不知京里刮起了什么风,顾越流抓老鼠的名号一出去,竟有许多少爷下战帖,说是要和顾越流比试,谁抓的老鼠多就算输赢。
好样的,顾越流出去一天能赢个上百两回来。
这两日,他嫌抓老鼠太轻松,又去练习抓蝇了,天渐渐热了,马房苍蝇多,除了吃饭睡觉,他几乎都在马房待着。
得知要和堂哥们去书院念书,顾越流闷闷不乐好一会,夏姜芙忍俊不禁,“你堂哥他们对书院不熟,府里除了你没个念书的,你不陪他们谁陪他们?马房多臭,小心待久了你也染上臭味了。”
对儿子的兴趣爱好,她几乎都拍手支持,只是这抓苍蝇,委实有些恶心,“再过几天晋江阁就搬新楼,你和他们回来看戏,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