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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从她身上摘去,庙小供不了大佛,她留在饶翠楼中反倒于己于人都不利。
“一事不烦二主,我回复良籍一事,就有赖”
“方世叔正是调任户部的关键时期,奇然估计不大方便,不如我来。”周行状似无意地截过话头,定定看向刘拂,“可好?”
他满心神情全印在眼中,只可惜媚眼做给了瞎子看。
刘拂稍一犹豫,就知周行所言非虚。她也不多言,只起身对着周行一揖:“那就劳烦三哥了。”
周行咬牙,强撑出个笑脸:“小事一桩,无妨无妨。”
不等他再说什么,刘拂便已将心思放在了下一件事上。
知他们有要事要谈,得到示意的陈迟将方才的话复述一遍,见没有什么差错,便寻了个借口避了出去。
夜色浓浓,宵禁已到。整个金陵都沉浸在天降大雨的喜悦中,家家都感念着求得雨露的龙女,再无一人记得被迫献祭的乘云道长。
只除了意图谋逆的反王一系,匆匆忙忙召回了派往四处,准备散播谣言的人手。
***
听着陈迟的脚步声远去后,蒋存才点了点头。
蒋存心中仍为刚才周行开口一时烦闷不已,此时刚好有了个宣泄情绪的口:“这小子跟在你身边许久,阿拂你若信不过他……”
见他眼中似闪过杀意,想起自己往日猜测,刘拂干咳一声,急忙解释道:“我不是信不过他,只是他小小一个孩子,到底是少知道些事情,就能多一些欢愉。”
怕蒋存多想,刘拂清了清嗓子,开始谈起正事:“二哥,你们可从那妖道口中探到了什么?”
借着周行怒闯饶翠楼那次,刘拂便将后来才得知的祭神地点告诉了对方。又从隔空指挥着蒋存的侍卫,在崖下布置了一张大网。
设网本是为了以防万一,祭神跳崖后不至于摔死淹死,亦是为了安这五人的心。
不料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虽是错了些时辰,到底毫发无损地圆满完成。
那张足足可以承受十八.九个窈窕少女身子的大网,刚刚好活捉了一只老王八。
“他嘴硬的很,短短一天尚撬不开。”
刘拂抿唇一笑,云淡风轻道:“既撬不开,就活拔了他的牙,再如何铁齿,也该开口了。”
莫说其余四人,就连曾上阵杀敌的蒋存看着刘拂的笑容,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不过十八九的年纪,还是群毛孩子呢。将他们反映看在眼中,刘拂摇头失笑。
想她当时能在台上单靠言语震慑住那妖道,也是多亏了曾经昼夜连审一百零三匪徒,泡在死牢里整整闻了十八天血腥味儿的经历。
周行回神后不由后怕,皱眉问道:“你当时踹人踹得利落,也不怕落下什么证据,让人发现那妖道使得全是江湖骗术。”
刘拂毫不在意道:“我可是将那掺了蜂蜡槐花的朱砂泼得干干净净,至于暗藏了栎树皮的桃木剑,也丢进河中消失灭迹了。”
徐思年突然坐直:“装朱砂的碗呢?你们可有谁留意到了?”
四人相顾无言,苦思冥想间,只听刘拂笑道:“你们自然留意不到我下跪时啊,顺脚一同踢下河去了。”
她敲了敲桌子,再次清了清嗓子,在五人全都望向她时,正色道:“建功立业是很紧要,只是秋闱就在眼前,拼个会元前五,也要紧的很。”
“正巧三哥为我赎身,此后再不必忧心施粥等事,近日落下的课业,还是要捡起来的。”
刘拂轻笑一声,扳着指头道:“一日三篇,如今八日已过,这二十四篇文章,可是一个字儿都不能少。”
作者有话要说:五人组:想起了被刘老师支配的恐惧
蜜蜡槐花栎树皮都是江湖骗术,差不多就是能燃很久且给人一种神乎其神的感觉
啊还是了个尾,在反王的事上给阿拂争点小功绩,后续她不会跟进,就只帮忙到这里,剩下的会由做作业五人组自己搞定
第69章自梳
数日大雨后,靠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莲花落与童谣小调,龙女转世要受三灾八苦的说法,完全盖过了她当日祈雨引出的风头。
因着旱情得缓心情舒畅许多的金陵百姓们,也在闲着磕牙时自顾自补全了整个故事。
“哎呀,你们听说了么,周公子要替龙女娘娘赎身哩。”
“他一介白衣,就算是祁国公的孙子,也不好染指娘娘吧!”
“你懂个屁!龙女娘娘本就是下凡渡劫,又为着咱们的性命折了大功德……唐和尚取经还要历九九八十一难,那三灾八苦不得翻番成二十七灾七十二苦?”
“那又跟周公子有什么关系?凭什么……”
“凭他能庇护龙女娘娘啊……你没听人说么,周公子生的极好,十月初三济公诞呢。”
“济公?”
“哎。”所有人讲到这里,都会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左顾右盼后,才会悄悄将自己所知的秘密讲出来,“济公菩萨,可是降龙罗汉托生哩。”
神仙转世,托生凡人,凡人修仙,重证大道。
在百姓口中,所有有关无关的传说,全被串在了一起。
就连刘拂都没料到,自己的托词能在口口相传中自行圆满。
在龙女转世的说法传得满城皆知时,刘拂赎身回复良籍之事,已过了明路,只差一纸文书,就能脱胎换骨重新为人。
周行另置了处宅子,大张旗鼓地将刘拂与陈小晚一起接了过去。
宅门上只挂着“清辉”二字,再无其他。
抵达新家的第一天,刘拂便领着陈小晚亲手置了一桌饭菜,算是答谢他们之前的帮助。
席散后,陈小晚上了香茗茶点,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后,便出屋关门,留下一室寂静。
“这水可是狮子峰上的山泉,清冽的很,你们尝尝。”
最近几个月间,莫说是好茶好水,就是一口甘冽井水都是难得的。
方奇然等人尚还能花着真金白银保持往日的体面,谢显与徐思年作为本地父母官的子嗣,为了与民同甘共苦的名声,已许久没品过好茶。
“久旱逢甘霖,果真是人间喜事。”
刘拂笑道:“这茶还是从显二哥处来的,倒让我借花献佛了。”
谢显差点呛住。他急咳两声,脸上因呛咳涨得通红。
“说起来……”刘拂拉长声音,笑道,“倒还真有事求你帮忙。”
因祭神一事被抛下,不满许久的谢显心气终于顺了。他学着周行的样子,向着徐思年挑了挑眉,很是志得意满:“阿拂但说无妨。”
打从认识起,他就是被抛到计划外的那个,没想到还有能帮人的一天。
谢显越想越开怀,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