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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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尬,这般两个人相对枯坐,连话头都提不起,实在非他所愿。

一旦入冬,便距年底也不远了,天气渐寒也不会再见回暖,兼多雨雪,殷庭也只好任着病去如抽丝,就连上朝的时候都特许披了厚厚的裘袄。

这日自宫中回来,才喝完汤药,正用蜜枣过口,就看见了书案上有两封家书。

第一封是已经当家的了长兄书来,关切的说了近来天寒,小弟身子不好,还当保重,去岁出了变故不曾回乡,爹娘甚是想念,不知今岁是否有暇。

第二封却是母亲书来,大抵也是些关切的话和问一问今岁是否回乡团圆,末了却又添了一句,听闻捷儿在京城出了事,你大哥甚是恼怒,但到底是家中嫡长的孙少爷,这般流落在外终归不好,便是庭儿你年底不回乡,也好生劝劝捷儿,叫他速速归家。

殷庭很是愣了愣,当初殷捷罢官后确实是寄居在自己府上的,然而那孩子却是在自己上朝的时候外出,及晚未归,隔日捎来一封书信,说是已经回苏州去了。

可按照信上所言,他竟是也不曾返回苏州!

顿时就有些觉得坐不住了,殷庭有些烦躁的舔了舔发干的上唇,仔细思虑了一番,便叫来了管事,叫他带着家丁仆下仔细去洛阳城中各处繁华的地方问询。

尽数吩咐下去之后犹自心忧,总担心倘使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自家长兄虽说妻妾不少,膝下却只有这一个男丁,又是个心高气傲的孩子,出了这种事万一要是想不开岂不是……只因自己那几日另有他事烦心,竟是不曾加意,到今日才想起来,实在是太晚了些。如今只能暗自祈祷殷捷平安顺遂,最好是尚在洛阳城中还未走远……

约莫过了个把时辰,便有家人回报,说是醉仙楼的掌柜言道,曾见过侄少爷,那日侄少爷在醉仙楼喝得烂醉,被衡阳侯带走了,还代付了酒钱,便也去衡阳侯府上问过,侄少爷确实还在那里做客。

“衡阳侯……江远楼么?”殷庭微微蹙了眉,细细的回想了一下那个总是折扇锦衣模样倜傥的年轻人,倒也是个才干不错的,少时还做过今上的伴读,可惜在仕途上并不上进,似乎比起大权在握,更乐意做个富贵闲人。

不由在心里寻思,并不曾听说过殷捷与这个衡阳侯有什么交际,便也不知为何如今殷捷竟是在衡阳侯府中淹留。

兀自曲起了右手的食指,以指节轻扣了几下书案,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沉吟了片刻后对着仆从道,“明日持本相名帖,去衡阳侯府,请江侯爷倘使有暇,便到府上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慢这个问题小谢也很无奈……因为毕竟还有三次元的生活,也不是职业写文或者说多清闲,只能说小谢会尽力的以及保证周末会有更新……以上,请多体谅。

☆、第四十九章

翌日殷庭回府的时候果然就看到自家府前停了车马。管事摸了摸怀里的银票,殷勤的上前道:“江侯爷已经等候老爷多时了,就在茶厅。”

殷庭略一颔首,径自往茶厅去见江远楼。管事知道自家相爷会客的时候不喜有下人在侧,便嘱人送了茶水进去,自立在厅外候着,心想这衡阳侯果然如同外间说的那样,玉面锦心人事练达,真真讨人喜欢。

一片枯叶打着旋悠悠的落到了庭院里,干枯的叶子和地面竟也碰出了声音,很轻,却又好像惊到了树上不知名的鸟,那鸟儿便啼叫了两声,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冬日昼短,府中早早掌灯,管事觑着身侧灯笼中已经短了一截的粗烛,搓了搓冰冷的手,心想便是顾相或是齐将军来,也少有和自家相爷一聊就是这么久的,何况印象中这还是自家相爷第一次与这位年轻的侯爷会面,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忍不住向门边靠了靠,支起耳朵努力的想要听到些什么既然是在茶厅谈论的而不是书房,料想也不至于是什么要命的听不得的话题。

然而让他颇为沮丧的是里面一片沉静,显然两人并未在交谈。

又是一会儿了之后,就听到那个让自己印象深刻的、自信却不失礼貌的嗓音再次响起:“若无他事,小子也就不打扰殷相了,这便告辞。”

以江远楼衡阳侯的身份,他完全可以对朝中大多数并无爵位的高位官员自称“本侯”,然而在殷庭面前,他却近乎谦卑的自称“小子”,不说身份,便是连辈分都自承低了一截,实在是恭敬得有些过头了。

殷庭仍旧是沉默,或许还叹了口气,然而管事却是不知道的了,就江远楼提出告辞的时候,他便已经连忙挪到了原先的位置,老老实实的等着那位江侯爷出来然后为他带路将人送出府外。或许这位慷慨大方的贵人还会像来时一样,随手便给出一张对自己而言实在是不少的银票当做打赏。

然而对方并未很快出来,约莫又过了一会儿,自家相爷缓缓地说了些什么之后,门才被推开了,锦衣貂裘的青年款步出来,唇边虽然还是挂着那样让人见了就觉得舒服想要亲近的得体笑容,两道剑眉间却略蹙起了一弯浅痕。

管事心知这不是自己可以过问的内容,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茶厅里端坐主位使劲揉着眉心的自家相爷,小心的把门带上,而后提着灯恭敬地将眼前的侯爷带了出去。

殷庭仍旧坐在茶厅里咂摸着江远楼那些话里丝丝缕缕的意味,蹙起了几道浅痕的眉心被揉得微有些发红,分明显得心绪不宁。四下静的很,依约可以听到夜风穿过庭树的枝杈刮起得声响。

有侍婢在门外叩门轻呼:“相爷,该用饭了。”

“你们伺候羽儿先用吧,我有些不舒服,让厨下煮些粥就好。”殷庭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抬步向外走,然而才刚到门口,便见管事提着衣摆匆匆跑来,很是急促的说,“相爷,适才来人传召,说是陛下口谕,宣您即刻入宫。”说话的时候恭顺的压着腰,双手捧上了一枚刻了一个“敕”字的乌木令牌。

依照大齐例律,到了甲夜便要关宫门,如无御凭,谁人都不得进出宫城,除非是有紧要奏报呈递,否则宫禁之后胆敢叩宫门的,一律死罪。

现下显然已是过了甲夜的,然而这枚乌木令牌正是所谓的“御凭”,显然帝王传召甚急,然而来人并未近来宣召,又似乎传召的不只是自己一人……是什么事会让帝王在这种时候拿着一把御凭传召朝中高官入宫呢?虽然不得而知,却定然不会是什么小事。

殷庭理了理尚未换下的朱衣,拂了拂仍旧束定整齐的玉冠,取过管事手中捧着乌木令,太息一声吩咐道:“速去备车。”

车轮碾压在已经静谧下来了的朱雀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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