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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是英雄？别人会感激你？”
云瑾泽瞳孔一缩。
“无论是你还是那个跑掉的人，总需要有个人留下一双手的。算他命好，躲过一劫。”
大汉直接用脚在云瑾泽的手上来回碾动，云瑾泽痛得一抽，他努力弓着身子，想缓解痛楚，可大汉像是上了瘾，不停地踩着云瑾泽的手，直到对方指骨微微错位，被砂石磨得渗血，这才满意地笑出来。
“大林和小传肯定出事儿了，我们先走！”
他们松开云瑾泽，任由他躺在地上，右手无力地垂在地上，整个人疼得打滚。
姜蛰、越群和警察赶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云瑾泽一个人被丢在路边，整个人满脸苍白，疼得快昏过去。
姜蛰先其他人一步跑到云瑾泽身边，他颤着手扶起云瑾泽上半身，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姜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清楚云瑾泽现在估计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狠狠捏紧拳头，看着云瑾泽形态凄惨的右手，内里滔天的怒气几乎快令他失去理智。
“……云……云老师，云瑾泽……”
云瑾泽像只小虾米一样蜷着，似乎这样能减轻那种难受，姜蛰紧紧揽住他，一旁的越群赶忙联系医院，在酒店的人帮忙下，一群人这才匆匆忙忙送云瑾泽去医院检查手。
那只手被踩得鲜血淋漓，云瑾泽勉励看了眼抱着他的姜蛰，朝他露出浅浅的笑意，轻轻蹭了蹭姜蛰，他无声地张张嘴。
“比赛加油。”
姜蛰还来不及回应，云瑾泽就被推进医院处理手伤，他手里进了不少石子儿，骨头又有了损伤，整个人蔫儿蔫儿地躺在病床上。
“姜蛰先生，你要不先回去吧。”越群低声。“我在这里看着云哥，你明天上午还有复赛……和保安他们一起，别再出事了。”
姜蛰沉默了一会儿，拿走越群手里的单。“……我先去交住院。”
看着病房里躺着的云瑾泽，他心中无比复杂，又有什么东西懵懵懂懂破开。
他站在门诊处排队付款，看着自己完好的双手，想到云瑾泽满手鲜血，脆弱蜷着的样子，姜蛰有些怔忪，只觉得对天宜的容忍度终于被云瑾泽的惨况消耗殆尽。
而那个口口声声只为了音乐而为他保驾护航的人，也终于用这些血渍，无声地承认，特别的，喜爱的，无可替代的，唯姜蛰一人而已。
一直守着云瑾泽做完手术，直到大半夜，姜蛰才眯着眼睡了会儿，比赛的时间是上午八点半，姜蛰流连地看了眼包扎完毕的云瑾泽，随即带着大提琴去了复赛现场。
心中藏着一股火气，姜蛰上台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仿佛要燃烧起来。
进入复赛的提琴手只有寥寥十个人，姜蛰抽签的位置在中偏后，他上报的曲目是巴赫的g大调第一号无伴奏大提琴组曲，上台时，姜蛰拿起手上弓弦，带着破釜沉舟的孤勇。
他微微合眼，云瑾泽蜷在被子里的模样渐渐沉入脑海，琴弦拉动那刻
舞台之上，他便是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完结啦！！
第61章威廉姆斯16
章16
病房内。
云瑾泽悠悠醒来，他指尖微动，麻药过去，痛楚渐渐袭来，他蹙着眉，眼珠转了转。
听到动静，越群连忙走到床边，松了口气。“云哥，你醒了啊。”
看到越群忙前忙后没休息好的样子，云瑾泽笑了笑，心中有些感动，又不愿意口上多说，随即佯装不领情地说。“嘿呀，我们小越哥都有熊猫眼儿了，看来是熬夜了啊，不过你就算这么鞍前马后，我也不会去主编面前给你美言两句涨工资噢。”
“喏，云哥你还会怼人我就放心了。”越群翻了个白眼，他拿起床头的水果和水果刀。“对了，云哥，你现在肚子饿吗，要不要我给你削个苹果。”
“如果可以，那就谢谢你了，越群。”感觉到肚子咕咕叫，云瑾泽半坐起来，端详着面前被包扎地严丝合缝的手指，他扬了扬，笑道。“这么看，这个手看着都可以一秒去还珠格格片场演紫薇了。”
越群顺着苹果纹路削下来，他吐槽道。“你想演，我们还不愿意看云哥你这么惨的样子呢。昨天你吓死我和姜蛰了，我们俩可是担心了你一整宿。”
“现在几点了？”云瑾泽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大提琴复赛已经开始了吧？”
越群把削好的苹果切成一块一块，他用牙签串上喂给云瑾泽。“早就开始了，现在应该已经到最后决赛了吧。”
“我们都在这里，那直播怎么办……”云瑾泽嚼着嘴里的苹果，只觉得有些乏味，他坐立难安地从病床上下来。
越群连忙扶着他，“云哥你就别担心啦，姜蛰已经按时去参赛了，而且我们杂志社跟来的其他人也去了现场，就留了我在这里照顾你。刚刚我到了他们的消息，姜蛰的复赛结果很好，依旧是复赛第一，险胜巴德瑞，最后决赛较量的是姜蛰、巴德瑞和维乐夫，姜蛰依旧保持着优势……现在国内都为他沸腾……相信他这次满载荣耀回国，一定可以成为国内古典音乐圈青年领军人物……”
云瑾泽笑了笑，动了动包的严实的手指，龇牙咧嘴。“他的决赛曲目是什么？没有去听真的是非常遗憾啊……本来答应过姜蛰先生，要做他复赛的听众呢。”
越群：“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云哥，要不是你，姜蛰也不能全须全尾地去参加复赛，躺在病床上的可能就是他了。你啊，是帮他受了天大的苦，要是他红了以后，还不把独家采访交给你，我就去讨伐他！姜蛰这次的演奏曲目是巴赫，据说一曲下来，很多人都起立鼓掌了呢！”
云瑾泽笑眯眯的，“我知道他一定会表现的很好，希望他能赢过巴德瑞啦。”
像第一场演奏会，他在台下看到的那样，姜蛰轻拉琴弦，一束光打下来，他专注又沉稳，优雅又从容。
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只要站在那儿，只要拿着大提琴，在那儿笑着，就是天籁，就是光。
决赛留下的提琴手都不是泛泛之辈，姜蛰、巴德瑞、维乐夫，每一位都是独当一面的青年大提琴手，随时向着经典发起挑战。姜蛰虽然暂时有优势，可另外两人实力也不容小觑。这次的出场顺序是巴德瑞在前，姜蛰在最后，巴德瑞超常发挥，拉出了比复赛要许多的曲子，博得评委一致喝，维乐夫不功不过，没有在最后关头突破自己，他下台时大概知道自己夺冠无望，倒是对姜蛰笑了笑，以示鼓励。
姜蛰决赛选择的曲目是一首轻快悠扬、小意雍容的曲子libertango，他虽然坐着，上半身却随着每一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