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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来一张稍显稚嫩而清俊的脸。
因为这支小队的突然到来,天丛云剑来不及找到更好的地方藏身,此时尴尬地待在树上,即使头发和衣服都沉重地仿佛灌了水,不能被发现的他也不敢将之拧干。
空有一身灵力却没有掌握任何刀术,身为刀剑付丧神的他,是打不过树下的那些人的。
所以还是藏好了不要被发现的好。
没多久,不忍心让小队的少年们在饥寒交迫中,面对即将到来战争的教官武士,令他们在此休整,自己则是到附近寻找山林人家讨要食物。
树上的天丛云剑等了许久,没见那教官回来,腹诽他是被不知道哪里流弹打死了吧。
少了教官,树下的少年队伍没多久就在暴雨中昏昏欲睡,找了个机会,天丛云剑拎着小柴犬,悄悄地下树溜了。
……
天色微曦,太阳在光芒初绽时又被乌云给遮掩了容貌,天空仍然落下来瓢泼大雨,仿佛是天被撕扯出了一道口子,笼罩着会津这个悲哀之城,洗刷着鲜血、屈辱,还有战争的硝烟。
这是一个冷兵器消亡的时代。
固守着百年来武士道神,手持冰冷刀剑的人们,却并不能敌过火铳和大炮的侵袭。
空气中飘来了少年人嘶吼出来的几句诗词:“……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天丛云剑寻声望去,山顶开阔的草地上,十多个少年绝望注视着城郭的背影。
“因为饥饿和寒冷,连带队的队长也消失不见,在心灰意冷之时看到了会津被火燃烧的城郭,于是以为城破,家人被敌军屠戮殆尽而感觉到了绝望么?”
他喃喃自语,“历史上,这些少年接下来就要切腹自尽了吧。”
尽管此时并非真正的城破,而且城中被不小心点着的野火,未能及时扑灭而已。
可是那又如何,历史中他们就要死在这里,天丛云剑怎么也不会傻乎乎地制止他们自尽,而引来自己的敌人时间溯行军。
仿佛是无意中的失误来到这个时代,实际上在此之前,天丛云剑已经尽己所能地查到了资料,做足充分准备。
带着懵懂来到这个时代可不是他,他的愿望还没有实现,绝不会甘心迷失在此。
任何可能浪灵力的举动他都不会进行。
哪怕是要眼睁睁看着这些少年死在面前。
“这就是历史,我不能改变。”天丛云剑又一次的将决心说出口,似乎是重复警告着自己的些许动容。然后他便掉头返回树林。
大雨已经下了一整个晚上了,却丝毫不见颓势,已经一天没有吃饭还一直淋雨的付丧神又冷又饿,不知道多少次的唾弃着自己脆弱的人类身体。
“如果这个时候来个能握住自己的人,就毫不犹豫的变回本体吧!”天丛云剑这么对自己说,面带苦笑。
虽然人形带给了他行动上的自由,可是一下子变得和人类一样娇弱代价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相比较而言,保持了千万年的剑的本体模样还是更能够带给他安全感。
作为武器,只要能够被人握住不就好了吗。
人形时的负面影响会让他变得疲劳,甚至会让他的侦查和隐蔽能力都一定程度的减弱,在找到某个树洞时,天丛云眯着眼睛拍了拍一直跟着自己的小柴犬,慢慢变回本体。
“不要管我,让我休息一会啦。”
啪嗒,剑身修长,而握柄处如鱼刺脊骨很是扎手的长剑随意的掉落在了落叶与泥泞混合的地上,褐色的泥巴弄脏了森白的剑。
“汪汪汪?”不能理解人变成剑的本领,小柴犬茫然地围着长剑嗅了半天,最后嘴巴叼起来剑柄,拖着天丛云剑本体没心没肺跑远了。
而这一切,是变回了本体的天丛云剑浑然不觉的。
从认识的农家夫妇的屋子里悠悠转醒的白虎队下士,酒井峰治,一脸懵逼地看着被自家黑色柴犬捡来一大早横在自己脖间的长剑。
搞不好他会在睡梦里被砍头的啊!
“小熊,你又捡了什么东西回来啊!”一巴掌捂在脸上,酒井峰治无奈哀叹道。
“汪汪汪?”回应他的依然是小柴犬无辜的湿漉漉的眼神。
一路上拖着一把比自己还要长很多的冷兵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尤其是这柄剑诞生以来就没有被人使用的经历。
天丛云剑的刀柄是怪似鱼的脊骨,整体都是突出来的小尖刺。小柴犬用嘴巴咬着它一路,早就被割得鲜血淋漓,它咧着嘴哈哧哈哧地吐舌头,总是有不断滴落下来的血沫子。
酒井峰治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自己的狗,手握住刀柄,隔着他从前练刀的厚茧,仍然能感受到仿佛来自整把刀剑抵抗的刺痛感。
这样一柄伤人的剑,小熊是怎么独自把它拖回来的呢?
“好啦好啦,你这么辛苦了,这把剑我会一起带回城的。”被小柴犬单纯真挚的眼睛盯着,酒井峰治苦笑着摸了摸它的头。
确实是醒过来,所以很排斥被陌生人类握住的天丛云剑,他非常努力地用刀柄的鱼刺扎着人类的手心。
快把我放开啊!
第13章杀人剑
刀剑生来就应该是被人握住,上阵杀敌的。
许多年以前,从蛇尾中把自己挖出来的那个人自信张扬,随手就给天丛云剑打上了他的烙印。
一个烙印,禁锢了这把刀剑的此后的数千年。
就因为天丛云剑的第一任主人是平安京的开辟者,他开辟空间,即使己身早已了无踪迹,却给后人留下了栖身之所和无数传说,被一个位面奉为“神”的人物。
他手持十拳剑的同时,还将天丛云剑视为所有物,于是在他消失后的无数时间里,没有人敢持有这把剑。
“我一直在等待……”
锵!
酒井峰治手中握着的长剑忽然自发地举起,为疲力竭的少年抵挡了向他凶狠劈来的刀。
冷兵器相撞出铮铮嗡鸣,而这一刻仓促相撞的势均力敌仿佛不过是敌人臆想,他还来不及笑眼前小子的绵绵之力,就见一片冷冷雪光,溅起来的鲜血充斥了他生前所见最后的一幕。
酒井峰治呆呆看着气势汹汹举刀想要将自己劈开的敌人直愣愣倒下,对方至死还圆睁着眼,似乎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一把样子古怪的长剑给一分为二了。
其实,他这个握剑的人也不明白。
他情急之下紧握住这把长剑,此刻却骇然发现刀柄的狰狞骨刺已经深深扎进了手掌,鲜血从无数的伤口渗出,鱼的脊椎骨似的刀柄上,这些细密的骨刺仿佛活了蠕动着,贪婪吸食着到了嘴边的血液,连整个刀剑都熠熠生辉。
“呃啊啊啊”
酒井峰治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