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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以为他哭的很克制很小心,但是吴凉还是感觉到了落在鼻尖的冰凉。
吴凉忍着后背的剧痛,坐起来亲走周向晚直直滴下来的泪水,“哭什么,但是我没有死,因为你找到我了。”他笑笑,看起来像个孩子,眼里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依赖:“我知道,你会保护我。”
他暗地里把眼泪鼻涕全蹭周向晚衣服上:“我不会像你妈和你姐一样离开你的。”
周向晚缩着腿,将吴凉整个圈在怀里,就像巨龙盘踞着他的珍宝。他弯下腰,一下一下地亲着吴凉,亲一下,看一眼,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吴凉被亲的的有些痒,他遮住周向晚的眼睛道:“你眼睛哭起来真好看,像浸足了水的蓝宝石。我都快硬了。”
周向晚的内心戏被破坏的一塌糊涂他抬起头拿过手机疯狂打字:“裹成木乃伊了还勾我?憋着!”
吴凉笑道:“那我晚上要趴你身上睡觉。”
周向晚僵了一会儿,拿过手机开始打字:“不成,我硬邦邦的,睡相还不好,不利于你伤口愈合。”
吴凉继续不依不挠:“那我想和你睡一张床上。”
周向晚觉得他的睡相注意点还是有得救的:“好,你不舒服要说。”
当然晚上睡觉的时候,吴凉还是趴过去了。他抱着周向晚手臂,有些昏昏欲睡,但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美美,你还记得你的土特产吗?”
他伸出手,露出手指上带着的素银戒指,上面嵌着一颗小小的碎钻:“我妈唯一的遗物,小时候埋在树下面的,你想要么?”
周向晚伸出了手,用行动表明了他想要的决心,毕竟是女式戒指,吴凉比了一圈,最后无奈地把戒指带到了周向晚的小拇指上,他亲了亲周向晚的手指道:“那你回去也要用戒指跟我换啊。”
周向晚一张嘴炮哑了火,千言万语阵亡在了前线,此刻非常不甘心。他转过头,几乎是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挤字:“我……爱你。”
“嗯,”吴凉闭着眼躲在被子里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我也爱你。”
哪怕是医院的豪华病床,也是大不到哪里去的,两个成年男人也只能委委屈屈的蜷在一起,脑袋相互抵着,嘴角勾着一丝微笑。
窗外寒风凛冽,他们之后的生命里还会有很多这样的冬天,也会这样睡过流转的四季。
你要相信,每个肉体凡胎都会有爱人的能力也会有被爱的资本。。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守住了立下的flag!
正文完结,番外不定。谢谢评论区一直留言的小伙伴,一直没有胆子回复怕让你们失望,谢谢你,这篇文才能写到完结。
最后,求藏作者关注新文吼吼。
第52章番外毁正文
1997年,年关。十里桃花灯,满天爆红竹。
青石板上零星残雪,铺满了红色的爆竹碎片,被水浸透浸烂呈现出落魄的暗红,像是干透了的血。
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踩在雪地里,每一脚都带着浸透了水的凝滞感,发出只有主人才能听见的声。
那是一个穿着军绿色棉袄的小孩,跌跌撞撞地跟着前面健步如飞的男子,那人左手拎着一壶酒右手插在衣兜里,他回头不耐道:“吴凉,别磨蹭,快点!”
后面的小孩抖着手呵了一口白气,动了动已经没有知觉的脚趾头,低着头加快了步伐。
前面的男子放慢了脚步,嘴上却不饶人:“晦气,大过年的,要去接个拖油瓶,哑巴一样屁都不知道说一个……你等下见了你姑母记得说点好听的啊,过年呢……”
后面的孩子一声不吭,只是把头低的更低。
路程不远,但是到了所谓的姑母家时,吴凉累的几乎要跪下来。
推开门,喜庆的电视背景音扑面而来,饭桌上热气腾腾,所有氤氲的笑脸在看见吴凉的那一刻有了诡异的凝固。
吴凉勉强撑开了冻僵的脸对着桌上的女人笑:“姑母……”
桌上的女人终于反应过来,那是一个瘦小干的妇女,她一眼就看出了吴凉被冻的够呛,笑着招呼了客人,将吴凉带到了浴室。
她将衣服放在置物架上,对着吴凉开口道:“吴凉啊,你家的事呢,我们也知道了,你呀,别害怕,现在就先住在姑母家,懂事些,别闹腾,这是你表哥以前的衣服,你先穿着,以后给你买新的……”
那个年代,装上热水系统的人家还是挺少的,吴凉将热水壶里的水和着冷水混好,脱下衣服,拿着毛巾擦拭着冰冷的皮肤,双手浸入热水里,他感到一阵微妙的刺痛透着隐隐的痒。他那时还不知道他这次长了冻疮之后逃不过年年冬天长冻疮的命运,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脸,少年稚嫩的脸,透着皲裂似的红晕,眼睛红肿,沾了水之后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不敢用太多的热水,深怕遭唯一对他有好脸色的姑母嫌弃,身上的衣服透着一股樟脑的气味,但是他终于不再那么冷了,他将木门推开一条缝,外面的欢声笑语传进他的耳朵,他眼眶发热,看着小辈们拿着红包客厅撒欢,那是他们的热闹,而他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局外人。
这场景在以后的漫漫岁月里上演过无数次,节日,生日,他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没有人问他想不想要,他也从未主动要求。
他明白要懂事,要乖,才不会惹人厌。因为除了他的父母,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包容他的娇气和任性。
寄人篱下,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让自己成为一个透明人,初中以后他一直住校,大学半工半读,他每月都会寄钱给姑母家,但很少回去,似乎双方都默认了这种交流方式。
亲戚家想起吴凉,都评论一句:“吴凉啊,那可真是一个懂事又可怜的孩子……嗯?相亲?算了吧,你看看他,养了那么久,从来没对人笑过,是个没有心的,人如其名啊,天性凉薄……”
那一直是贴在他身上的标签:懂事,可怜,凉薄,到死这标签也只换来了他墓碑前的几声唏嘘。
2017年,还是一个雪夜,他所有的不幸似乎都发生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之中。
他缩在被子里,璀璨的烟花透过朦朦的玻璃在他眼前炸开,他的手机里祝福短信不断,是平时生意场上的泛泛之交,这些人也许搂着自己的爱人在沙发上看无聊却温馨的春晚,也许在和亲朋好友一起围着搓麻将,反正和他不一样。他按着昏沉钝痛的额头,竟然无法想出一个可以在他发烧时给他送药的人,他可以打电话,可他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而打扰别人。
他端详着小拇指上的戒指,那是他家人的遗物,他每次看着它,就有了好好照顾自己的动力。
吴凉慢腾腾地穿上衣服,开车去了药店。过年时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