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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梦中不满什么,凑近了听,只听见隐约几个字词:“小桃红,春儿,杏儿……”
将军身上的低气压越来越浓,沉沉的压人。从怀中取出一个乌黑的药包,将军毫不犹豫地放在这人的鼻腔处。他这是自制的,也向来知道自己的药味道有多恶心,但还是放了。
“手滑了,没注意放在你鼻子处了。”将军冷冷地说。
相爷还是没有醒过来,只是眉毛紧皱,总觉得被什么恶心了一下。偏着头想要逃离这股难以忍受的臭味儿,却被人摁住了头。
看着相爷痛苦挣扎的模样,将军凉凉地道:“不让你感受一下,就不知道这天底下除了你这一个爷,还有别的。”顿了顿,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不是么,安道?”
第11章厚颜无耻
相爷闻着那味道,几欲作呕。
这味道太难闻,比之前沐华给他吃的药更让人难受,让相爷禁不住皱了眉头。
他一摆手,嗓音柔腻带着许些烦躁:“沐媛媛,你再闹,信不信爷上了你!”
上这个字从古至今都有着极其深奥的含义的。
将军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而后薄唇轻勾,一抹冷笑浮现。他缓缓地低下头,在沈青泽白皙的耳廓旁轻声说道:“安道……你该如何上我?”
沈青泽迷迷糊糊地,抱住那药包啃了一口,呸的一声又嫌臭,睡的极沉。
将军叹息一声,不再闹他。
刚想把药包提在一旁放置,却不想这东西被沈青泽狠狠地抱住了,还用脸颊蹭了蹭,动作十分亲昵。
将军凤眼微睁:“你不是不喜欢这药么?”
“硬邦邦的,臭烘烘的,谁喜欢……”相爷翻了个身,似乎是觉得不耐烦了,甩了甩手示意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不要来烦他,“走开!走开!”
沐华静静地站着,双眸沉沉,如月中水影。
此时青竹正巧从门外进来,手中端着茶盏,头一抬看见了方才才说离去的将军,手差点一抖将茶盏失手摔落在地上。稳了稳,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声询问道:“将军去而又返了吗?”
看到灰衣小厮,将军神情冷漠地点点头。
他微微俯身,将沈青泽不经意蹬掉的被子给掖好,把相爷围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头来,这才缓声回答:“等他醒后,你同他说一句话。”
青竹垂头:“将军吩咐。”
“就说,让他来将军府一趟。”将军微微皱眉,道,“我……不,我娘有事同他商榷。”
***
相爷醒后,是被身旁这药包给腻了个不行。
这味道臭的太过浓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一直抱着不松手的,鼻腔内满是让人难受的味道。
相爷红着眼,被臭了个不行,捏着鼻子喊:“青竹”
门外守着的灰衣小厮啪嗒一声推开了门进来,望了眼相爷,又退后一步道:“爷,怎么了?”
沈青泽指了指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药包:“这是什么东西?你们莫不是想臭死爷,好继承爷身后的万贯家财?”
听闻京都有不少离奇死去的达官贵人。有人死在美人娇嫩的肚皮上,有人死在宠兽的嘴中,有人死在流言蜚语之下。若他这个左相爷不明不白的在睡梦中被熏死了,那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人能再超越了。
青竹笑了一下,不以为然,反倒是有一股耐人寻味的意味儿在。
沈青泽道:“你笑什么?”
“这是将军送来的药。”灰衣小厮尽量用最平缓的语气慢慢说道,不透露出自己的揶揄,“相爷还要扔掉么?”
沈青泽瞪他。
而后轻飘飘地摇了摇床边的扇子,慢慢悠悠地,好似一个闲人。、
他哗啦一声展开了扇子,用扇面遮挡住了大半张脸。
扇下的唇角微微翘起,是一个愉悦的弧度:“留着吧。”
这药包真和那人差不多。
青竹敛袖,拾起那药包来,哎了一声:“将军说,夫人找爷有事。”
夫人?
沈青泽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劳什子的夫人来。他光棍一条,上无老下无小,整日浪荡不成样子,更别谈家了。而将军虽说家中有老母,可爷跟他一样,是个实打实的光棍儿。
联想到了不好的东西,相爷眉眼一沉,摩挲着手中的扇柄道:“将军什么时候娶妻的,竟然不告诉爷?“
青竹哭笑不得。
自家爷又想到哪里去了?怎么一提到将军就各种犯傻,不是担忧将军,就是嫌弃将军?
青竹将药包妥帖地放在一旁的雕花木桌上,眼瞧着相爷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连忙说道:“相爷莫不是忘记了将军的娘?”
沐媛媛他娘?
沈青泽自然是记得的,略微思索了一下,佯装发怒道:“你怎么能这样称呼她老人家?”
这下好了,一声夫人,让他彻彻底底误会了!
青竹傻眼:“那相爷以为该喊什么?”
沈青泽啪嗒一声合上扇子,道:“丈母娘!”
灰衣小厮:“……”
爷是认真的么?
青竹还想多说几句,但是眼瞧着相爷刚说完那一句话后,就不再多说了。强撑着起来,挥了挥胳膊,看起来略有些不满,觉得自己力气太小。
相爷又仔仔细细地穿好衣服,一点儿凌乱都不能容忍。他穿好后,又跺了跺脚,对着面前的铜镜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下,感慨了一句:“爷真是天生丽质啊。”
青竹:“……呵呵。”
爷高兴就好。
相爷这一磨蹭估计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内,青竹眼睁睁瞧着他从宽衣瘦骨带病容到风流肆意好儿郎的转变,虽说伺候了相爷也算时间不短了,可也从来没看见他这么激动过。
“爷这流云绘锦缎可好?”
“玉冠是否太不妥当?”
“这鞋是否太显得轻浮?”
叠声问下来,青竹眼花缭乱,最后讷讷地对了对手指,显然已经呆傻了:“……爷怎样都是美的。”
不仅是美,更爱臭美。
然而相爷不这么觉得,揽镜自照了一会儿,这才理了理自己已经理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领子,神采奕奕地道:“走吧!”
青竹歪头:“???”
相爷瞟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药包,意味深长道:“礼尚往来。”
他觉得,沐媛媛此举,必定有深意。
而沐媛媛他娘的邀请,更是应证了这种猜测。
相爷兀自握紧拳头,目光坚定。
放心吧,既然沐媛媛已经把嫁妆给带过来了,他也会好好地去上门求娶的!
到时候……嘿嘿嘿嘿嘿……
***
盛威将军府。
门口处的两个侍卫仍旧是在偶尔低声交谈着花姐儿和今日里京都的八卦。毕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