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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举?
将军指腹略有些粗糙。
大概是平日里舞刀弄枪的缘故,不太爱惜自己的手,所以才会留下些不薄的茧子。
这样温热的掌心覆盖在那白色的肌理上,似乎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把那圆润的肩头给覆盖了。
半扯开的衣袍,凌乱而淫靡,让人的目光难以从相爷的身上移开。
将军的目光暗暗沉沉,侵略性意味让相爷无法躲闪。沈青泽也没有任何想要逃避的意愿,甚至固执地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淡薄的唇畔轻翘起,蛊惑着。
沈青泽缓缓地俯下身子,从将军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他清晰可见的锁骨,还有越往下越容易窥探的洁白胸膛。
相爷屈起一支长腿,正好抵在将军的腿侧,将身下这个男人圈在自己的怀抱之中。他吐出几口热气,伸出自己莹润的指尖,点上将军眉心处红润的朱砂,感受着那一点凸起,微笑道:“真脏。”
啪的一声。
原本居于上位的相爷被猛地握住了肩头,那一直隐忍不发的将军眸色依旧暗沉,薄唇紧抿,将这个男人压在身下。
吱呀的小床不够宽大,逼仄的地方让两个人的身体更紧密地贴在了一起。
沈青泽眸中有一丝疑惑闪过。
他还未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被压在了这个人的身下,从方才咄咄逼人的侵略方转换成了被侵略方。
将军伸出手,从相爷的发丝中穿过,动作流畅自然地将沈青泽用来束发的玉冠摘掉。
玉冠落在柔软的被面上,如水的青丝哗啦一声散开来,在相爷的身后,衬得那张秀美的面庞愈发的动人。
“安道,我似乎同你说过,你比女子娇媚。”将军叹息一声,眸中的情绪愈发难分辨,一手抚起相爷面颊旁的发丝,放在鼻尖轻嗅,薄唇微勾起一个略带笑意的弧度,“……如今,我回自己的话。”
沈青泽看着他,神色呆愣。
相爷似乎现在才从暴怒中惊醒,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心下有些慌乱起来。他不该这样草率地就出口询问将军为何与其他女子有染,毕竟自己所站立的位置足够尴尬,而将军他娘对抱孙子的殷切模样还停留在相爷的脑海内。
大魏从来都没有男子为妻的先例,断袖一词,只用于达官贵人偶尔想要在外吃点野食的无趣谈笑之中。他们两个,一个是大有前途的国家栋梁,一个是举止轻浮毫无建树的无耻登徒子,委实不该这样白白刺激将军,害他走上一条让人耻笑的道路。
沈青泽闭上了眼睛。
他挣扎了会儿,紧闭着的眸中快速地闪过痛苦的情绪,却只在一息之间便被平息。等再睁开眼时,那浅淡色的眸子里只有浑然不在意的神色,依旧是痞气地弯起唇角,轻声同沐华道:“将军这是作甚?方才爷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真是个二愣子,在边塞久了就不懂得抱女人开荤了?”
沐华一双眸紧紧地盯着他,沉默着不说话。
蓦地,将军伸出略微粗糙的指腹,从相爷那轻浮的眉眼处一路滑过,眼角,鼻尖,唇畔,直至相爷火热跳动的心脏。他黑沉沉的眸子里突然有了几丝疑惑的色,染上了不该有的颜色,自言自语似的,又像是在同相爷诉说:“……方才,我想的是你。”
沈青泽疑惑地望着他。
将军加重了语气,不信邪一样,那眸子里的狂怒要将他自己吞噬:“安道,方才她抱着我的时候,我想的是你!”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将两个人给惊住了。
沈青泽睁大了眼睛,他看清了将军现在的模样。
沐华的额角似乎流下了点点汗水,顺着那面庞滑落。他凤眸之中,蕴含的情绪绝对与欣喜无关,黑压压的一片狂风暴雨。那人的唇角紧抿,眼角上挑,含着薄怒和不可置信。
无论如何,都与平安喜乐这四个字毫无瓜葛。
相爷想笑。
他甚至遏制不住自己想要发笑的欲望,喉间沉沉地发出声音,原本只是嘶嘶嗬嗬,愈往后声音愈是放肆。
最后,甚至遏制不住地大笑出声。
他一直隐秘地藏着自己喜欢将军的事情,却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将军。甚至有些日子还在幻想,若有一日将军知道了这件事会如何,他们是否会携手一生走下去。
如今,沈青泽知道了。
将军是痛苦的。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两个人,都是痛苦的。
对于男子相恋这一件事,容忍度并没有想象之中那样高。更何况,他们也并非寻常人。
而沐华的身上,还寄有他娘抱孙子的殷殷期盼。
这天真凉啊。
相爷感觉自己浑身都发冷,牙齿在格格地颤抖,上下咬合着。他努力平复着这种情感,眸色平淡地望着面前的人,忽然笑了起来,对将军说:“这有什么稀奇的?沐媛媛,还记得小时候,爷和你总是比大小呢。”
沈青泽动作没有一丝阻碍地比划了下他们两个人的下面,狭长的眸子里捎带着促狭的意味儿,那样轻佻地望着将军,将那即将戳破的窗纱给堵死了:“你也真是多虑,爷抱女人的时候,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其他男人的。”
撒谎。
相爷没有抱过女人,就连与其他女人的亲昵一次都没有。
可他偏生就这样说了,用寻常男子都会懂得的那种语气,谈起女人的时候,就跟说今日的饭菜哪一个更好吃一样平淡。
罕见的,将军眸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沐华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情感。
他望着面前相爷菲薄的红唇,一张一合,突然很想欺身而上,狠狠地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嘴,撬开那两张薄唇,肆意品尝里面的味道。
可是,这样是不对的。
思绪在一点一点地被沈青泽牵着鼻子走,相爷柔声缓道:“你这样想,不过是想知道爷和你的活儿,到底哪一个更好罢了。”
是这样么?
真的是这样吗?
将军定定地望着相爷。
他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相爷那样清浅易懂的眸子里藏着什么东西,如同平静无波的海面,却没有显示出来。指尖下意识地松开了相爷致的下巴,放缓了声音,道:“……是这样啊。”
沈青泽觉得自己的心在被绞着疼。
这样喜欢的人明明就在面前,可是什么都不能说。
我有唇,我有嘴,可我偏生不能说我喜欢你,我想同你过一辈子。
沈青泽猛地用力推开了沐华,整理了下自己松垮下来的衣衫,轻喘着气,微微笑着对将军道:“行了,你也是第一次来,爷就带你消遣消遣去,让你这二愣子见识见识什么叫软玉温香。”
将军眸色薄怒:“沈青泽!”
不过是一会儿罢了,这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