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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大野猪,机警的野猪似乎感觉到了虎视眈眈的目光在逼近,猛然停止了喝水,转头就跑,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有人率先齐齐射出三支箭,仅是扎进了野猪身上,无异于给它瘙痒,并没有让它停下。
陆续反应过来的人都不愿意放走一头野猪,因为深入密林的机会不常有,遇见野猪的机会也难得,这一次如果捕捉不得,下一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他们全都各施所长,强劲的弓弩让野猪激烈地嘶嚎一声,竟硬生生转了方向,向着他们奔过来……
晏承忙排出一支箭,屏息瞄准了野猪的双目,只一箭就穿破,让它更为凄厉地惨叫,裴时嘉趁着这机会,狠狠地投掷出了红缨长枪,正中野猪的头,从后颈项穿插而入。
士兵们上前把未曾死透的野猪重重扎了几下,确认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这才准备抬回去。
他们所有人都猎得个尽兴,到了后面反而是晏承和裴时嘉两人没怎么捕猎了。因为裴时嘉还分心看着晏承,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而晏承是一直感觉心跳得猛烈,眼皮也不自觉抽搐了一阵。
等众人兴高采烈扛着狩猎的战利品回到军营后,狩猎的野味全都交给了火头军处理、腌制、风干。
他们大多以为是在准备入秋后紧随而来的寒冬的粮食了。
直到北方快马加鞭的探子赶回军营古羌人的战马已经踏上边疆地带了!
第8章战前
骏马疾驰,奔入军营后,马背上早已经脸色苍白的探子速速赶入帐篷,他刚落地,身后的马儿疲惫不堪地倒塌在地上。
“报”
裴时嘉脸色沉重,身边两侧坐着的曹迎、李谦等人也一声不声,看着奔跑着前来的探子。
“……裴小将军!古羌人、已经绕过裴将军、郭将军的防线,冲着村落去了!”探子一口气说完,仿佛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在地上气喘吁吁。
裴时嘉赶忙让人将他搀扶起来,递热汤给他喝一口。
“想不到他们竟然找了新路冲破防线,父亲那边怕是还没有接到消息。”如果晏承在这里,就会看见裴时嘉蹙额凝重的样子。曹迎和李谦对视一眼,又抬头去看裴时嘉的神色。
“知道领军的人了吗?”裴时嘉见探子已经缓过来,又继续问他。
探子急道:“这次是整个古羌迁徙游走,望不到他们的尾巴,但那打头阵的,是野利隆。”说罢,整个帐篷陷入可怕的寂静。
古羌有好几个大的氏族,古羌首领也是岁岁年年都可能不一样的,他们崇尚武力,力量是唯一成王的象征。各大氏族最强的勇士如若挑战时任的首领成功,便可成为新的首领,受八大氏族的所有的子民敬重。
而野利隆是野利氏族最强壮的勇士,他是新近上来的首领。传闻野利隆身长七尺,浓眉大眼,浑身鼓起的肌肉坚硬如块块石头,性情暴戾,杀人如麻,茹毛饮血。
他们一直没有和野利隆正面交锋,但始终对他警惕,听到探子所说的,心里一咯噔,总觉得不妙。
裴时嘉在案台上拿了宣纸,蘸了笔墨就挥笔写下一小段话。他垂眸看一眼,将书信吹了吹抖开,折好了就装入细小的卷筒中。
“沈三,备上好马、派一个可靠的‘瘦猴儿’去把这书信送到沙地前,给裴朗将军。务必要亲手交给他。”在他们面前,裴时嘉还是镇定沉声,唯有他自己知道,他也在忧虑和焦躁,因为这场战斗会非常凶险。
“是!”沈三双手接了银卷筒,转身就下去找“瘦猴儿”体轻削瘦又机灵的士兵,他们是专门被训练了传送加急消息的。
探子被搀扶着下去歇息了,帐篷内只剩下好几个年轻的将领,他们面面相觑,仿佛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浓重忧虑。
曹迎忽然道:“我们的兵也不输古羌人!怕个甚么,也让那野利隆瞧瞧,我们大齐的儿郎不是好欺负的!”
“是!打退他们!”他身边的一个小将领也被感染得激情洋溢,热血沸腾。
“别的不说,古羌人大举迁徙,行动不大方便,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赶冲到村落里。只要我们熬得到裴将军和郭将军他们回来,一切都还好说。”李谦冷静分析说。
裴时嘉听着,心中有诸多思绪和想法,面上却还是沉着如水,垂眸细听他们的话。
曹迎噎了一把,又说:“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古羌人怎么会全族迁徙呢?按说他们以往都是身强力壮的骑兵进犯袭击,抢了就跑。这一次带着妇孺老人,不是拖拖拉拉,白白增加了行军的负担吗?”
裴时嘉这时候才说:“我猜他们恐怕是想要攻占这边的城池,全族定居了。”此话一出,众人都怔住。古羌人是居无定所、飘零在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习惯了走走停停,随着羊马的步伐行进,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定居一说。
但眼下他们也不清楚是否发生了什么,让这些百年来一直习惯于游荡在草原戈壁的民族改变心意、改变祖先的习俗,决议举族迁徙定居了。
“传令下去,所有的士兵明日戌时到火头军处领干粮,后天一大清早辰时向北出发。”裴时嘉看着摊开在案台上的牛皮地图,“不能让他们过来,我们先主动应敌,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裴朗、裴时新和郭真意当初带了兵驻守在外缘的戈壁沙地前线,就是想着当第一道防线,堵住古羌人。在他们身后的大军营是相对安全的,只做一些日常的训练、耕种,为前线提供粮草,同时还能守着周边的村落。
但是现在,古羌人竟然绕了道从北边过来,直冲着他们的大军营过来,外围的防线没能发挥一丝用处,反而因为拨去的兵多了,留下的大本营顿时将陷入险恶的境地。
裴时嘉平日流光熠亮的双眸闪现出一丝怒意,北边驻守的傅家军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这么浩浩汤汤的古羌人途径那处,要么是傅家军全灭,毫无存活之人给他们投递消息,要么是傅家那几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阻拦来势汹汹的古羌人。后者是要连坐的,但傅家子孙朝堂得意,傅老三小女为后宫贵妃如今正当宠,朝堂内也有将近半数的官员站到了傅家的阵营,心机重重的傅家人会不会倒打他们一耙还说不准。
眼下只能迅速出兵拦截,坚持到他父亲和大哥等人的援兵抵达了。
众人散去后,裴时嘉还留在偌大的帐篷中,看着烛火下泛黄的牛皮地图,他拄着额头,忽然听得帐篷外传来声音,一听是晏承在和他的守门士兵说话,便喊道:“让他进来。”
晏承撩起帐门帘子就走进来。他先前没能进来在一旁听着他们讨论,但是军营内忽然紧张凝重的气氛让他也跟着心焦,只恨不得飞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