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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还带着笑,伸手放在晏承头顶,用了力气轻轻将他拨到自己身边说:“晏承,你还真是……既然这样,那我们还一起住一间房。”这倒是合了晏承的心意。
丰安城里宵禁得晚,他们所在的客栈也有些吵闹,等到了入睡时分,晏承觉得自己吃得多了有些积食,不大舒服,昏昏沉沉的一直也没睡着。等到所有的声音都无,外面的烛火也全都熄灭,他才隐隐有了些睡意。
忽然,“叮”不近不远,轻微却清脆的锐器碰撞声让晏承瞬间清醒。
第20章夜袭
黑暗之中晏承双眼睁开,几乎是同时就坐直了身子。他与裴时嘉在一张床榻上,他人一动,身旁熟睡的人也被惊醒。
裴时嘉知道晏承不会无缘无故地起身,只疑惑地侧头过去,用眼神问他这是发生了何事?
晏承飞快地低声告诉他:“有人来了。”声音轻不可闻,只有离他很近的裴时嘉才能听见。两人轻手轻脚从床榻上起来,裴时嘉腰侧配上了利剑,晏承手里也抓着马鞭小赤听话至极,用不上马鞭鞭笞,这反倒成了他用得顺手的武器。
他们还踮着脚走出去,这时候隔壁忽然传出稀里哗啦的倒塌碰撞声。暗处的人都已经显形,还与他们的人打了起来,晏承与裴时嘉也没必要轻手轻脚了,急忙飞快赶到了隔壁吾骄的屋里。
裴时嘉急着救人,当下就一脚“嘭”地踹开结实的木门。晏承在他身旁看得轻叹,罢了,救人要紧,暂且不说这粗暴的行为和后续的赔偿了。
晏承到底多活了一世,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也懂得不少。如果乌苏的小王子在大齐被袭击遇害,薨于此地,莫说是结盟,乌苏人不进攻打入大齐都已经是好事。
他们从外堂跑到里屋,那些人趁着黑夜来偷袭,屋内此时无光,黑洞洞的,难分敌我。一进去,晏承便依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到一地狼藉,圆桌、圆凳倒塌,杯盏、茶壶碎了一地。
刀剑声交错碰撞,一屋子的刀光剑影,裴时嘉当即加入其中,拔剑挡住了将要落在白容真身上的利剑。
晏承能依稀分辨出身着夜行衣、头戴黑面纱的一拨人是刺客,他们轮班换守的兵还穿着平日里的普通着装,也没有蒙蔽面目。
不止是屋内刀剑破风、铿锵轰鸣,外头也传来了打斗的声音。看来这一批刺客来得人不少。
晏承趁着裴时嘉分散了大部分刺客的注意力,混进其中,引着白容真与吾骄要走出来,避开混战。
这些人眼睛尖利着,看着吾骄要走,当下就冲上前来截住人。
晏承也恼了,猛地挥动手里的马鞭,“啪”地重重打在那刺客的皮肉上。
“啊!”刺客吃痛一吼,手下的刀剑也不留情地刺过来。晏承来不及反应,他到底不是专攻此术,刺客顺势就露出残暴的一面,步步逼近。
裴时嘉此时一人对战四人,分身乏术,晏承心道不好,自己上次随裴时嘉打仗以少对多都侥幸活下来,难道这会儿是要折在这里了吗?
不行啊……他还没有对裴时嘉表露心意,这傻小子还对自己一无所知,还未曾动心。
晏承眼见着刀剑迎面劈下来,他无法,只能抬手以手肘撞开刀刃。“嘶”地一声,他的衣裳当即被划破,血肉也被深深割出一道长长的伤口,衣袖被染红一片。
“晏承!”裴时嘉、白容真、系统的三个声音同时在他耳边响起来。
晏承捂着手臂,闪身躲开他接下来的攻击,那刺客还想紧追而去,就被身后的刀剑刺穿了后背,穿心而过,是吾骄的一剑。
裴时嘉也将自己身边的刺客打得打、甩得甩,三两下就奔到晏承身边。
“晏承!”裴时嘉边说边挥舞着剑击退刺客,“你们先到外边去!”外面宽敞,又比这儿明亮些,也不至于会被误伤。白容真扶着晏承就走,吾骄也跟了出去。
晏承这会才松口气,又回想起刚刚剑拔弩张之时,吾骄利落有力的一击,暗叹这个小王子隐藏得也太深了。他们三人在守卫的拥护下离开了混战之地,到了隔壁原本裴时嘉与他的屋中。
裴时嘉身边跟来的兵都是刀尖舔血、在鬼门关生生死死走了好几回的,没过多久就将来袭的刺客赶退。进来支援的人愈多,他们的胜算愈低,最后不知道是哪个头领喊了一声“走”,登时四下逃离。
另一边,白容真撕了轻纱就给晏承包扎伤口:“忍着些,伤口太深了,等会再给你上药。”他随身带的药箱、药篮还在隔壁屋里。
吾骄在一旁看着他们说:“抱歉,是我给大家带来麻烦了。”那些刺客就是奔着他而来,反倒是连累了护送的裴时嘉、晏承一行人。
晏承摇头道:“无事,是那些人歹毒了,小王子莫将这揽在自己身上。况且,是我武艺不,没能护好自己罢了。”是的,他原本是不能列入“兵”一列,是他与裴时嘉私底下说了才得以跟过来的。
裴时嘉等人将一切处理好才赶到他们这里。
“现在已经无事了。”裴时嘉对他们说。这一次出来护送的人不多,刺客仓皇离开之后裴时嘉也没让自己的人紧紧追上去,一是他们人手本就不多,万一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便不妙,二是追上去不了一场恶战,他不愿让自己的弟兄去送死。
晏承坐在圆凳上,任由着白容真给他上药,他抬头看一眼裴时嘉,他大概是一打退刺客便过这边了,脸上还沾着点点滴滴暗红的血迹。
那屋是住不了人了,吾骄换了个客房,他的守士和裴时嘉的兵依旧轮换着守着他。
“晏承,你……自打跟在我身边以来,就没停止过受伤。”等到所有人都回到各自的地方,屋内又只剩下晏承和裴时嘉二人。
裴时嘉看着晏承被包裹得巨大蚕蛹一般的手臂,光是看着都觉得疼,以往出去打仗训练,他看着身边的弟兄们头破血流也觉得痛苦愤怒,但与此时的感觉又不大一样。
“我以后……会好好练武!下次不会受伤了。”晏承坚定保证,留在裴时嘉身边,不是为了让他保护自己的。他是为了与裴时嘉并肩作战,与他策马奔腾,遨游沙场,所以他要变强的。
“我不是嘴上说说而已。”晏承认真地说,“以后还请小将军多多指点。”大抵是晏承认真郑重的小模样太鲜见,裴时嘉原本忧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松一口气,重重点头。
“你的脸上还沾有血。”晏承想说自己帮他擦擦脸,发觉自己的手已经不大方便,只能作罢。
“嗯,我洗洗脸就好。”裴时嘉到外面接了冷水洗脸,把自己好好擦拭了一遍才回屋到床榻,生怕这血气沾到晏承身上。
再一次躺回床榻上,晏承终于主动地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