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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出消息给昭王。”裴时嘉说起来,不唏嘘。
“郭校尉他们带着那么多人,怎的现在还未归来?”晏承想到这个,问道。
“郭大哥和越锋他们是提前带着兵马往前迁了,他们先在前头寻好驻扎地,之后我们也要跟着过去的。”裴时嘉说着,顿了一下,“马上就要攻过去了。”晏承见他说到这个,情绪似乎不大高,便转了话锋。
“嗯,接下来都得忙,你赶紧先睡一觉。”晏承说着,就示意他赶快回去,裴时嘉不动,赖着不走。
“我就在这儿眯一会,等会天亮我们一起出去。”他说着,挪动到晏承身侧,这帐篷本来就小,裴时嘉这么躺下来,两个人都贴得紧紧地。
晏承抱着长得肥壮的灰崽,往旁侧挪了挪,让出更多的地铺给裴时嘉。裴时嘉是真的太累了,他甫一沾上枕头双眼一闭,很快就睡着了。晏承在一旁看着他三两下就入梦,轻细的酣睡声渐起,人已然睡熟了。
晏承在裴时嘉回来后就无了睡意,他见这人在自己身边睡得极好,不禁弯了眉眼。他伸手轻轻拂去裴时嘉脸上的发丝,又用旁边放着的大叶给他轻轻扇风。
天破晓,军营里吹起号角。
裴时嘉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醒来。这会儿最是头痛欲裂,但他还是醒了过来。
“你不再睡会吗?我得出去干活了。”晏承见此,说道。他现在可是小兵,自是得遵从军令。
“不了,今日要前行,等与越锋他们会合了我再歇息也不迟。”裴时嘉知道他得去出去集合,“你自己小心行事。我会带着灰崽和小赤过去的。”
晏承放心地点头,又说:“你也是,好好看着别受伤了。这些日子你就先别来找我了,指不定皇帝身边的暗卫会跟着你的。”这些日子形势紧张,裴时嘉又失去了踪迹,皇帝还没有好好把他监视起来,不过之后就不一定了,毕竟营地里出现了细作这一事。
裴时嘉犹豫地抬头,他想了想,心里也认同晏承的意思,只好应了下来。
郭枫和越锋等人派遣了一行人回来引着他们去新的大本营,皇帝骑着矫健的骏马,由一行护卫守护着行在最中央,身前身后都是乌泱泱的人群。晏承就在这乌泱泱的人群之中,约莫行走了一个时辰,他们终于抵达了新的营地。
一到营地,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支起营帐帐篷、拾柴木、围灶台。晏承在其中,也埋头苦干。昔日的娇贵的身份此刻早已经消磨得一干二净了,他觉得自己如此换一种活法,反倒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以往许多不曾经历的东西。
当夜,皇帝唤了一众将领进行议事,裴时嘉一眼望去,早已经不见了那大太监的身影。皇帝想要全军休养一日便出兵攻打昭王的营地,裴时嘉和郭枫、越锋等人都是认同的,只有少数江南过来的将领认为不妥,虽然他们是烧毁了对方的粮草,但保不准昭王还留有后手呢。
众人一番商讨,最终还是定下来明日休整一日,而后便趁夜色攻打敌营。
出了结果,详细的作战计划皇帝只会与最信得过的几人先细细说,其他人便先回去了。
最后大伙儿都散去,皇帝忽然喊住裴时嘉:“裴爱卿,暂留一阵。你上前来。”
“是,陛下。”裴时嘉不明所以,越锋走之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更让他疑惑。
皇帝没有转着圈考验他,而是直接说:“听说,你的小副将弃营南下了?”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像是唠嗑家常一般说出来,却是让裴时嘉一怔。
裴时嘉赶忙单膝屈下行礼道:“陛下恕罪!”皇帝这意思,分明是他的影卫发现了什么,晏承的踪迹早就瞒不住了。
“是臣之过!还请陛下开恩,晏副将是心切而前来,北方已定,时嘉为之松懈,盼望着南下前来为陛下分忧解难,连带着晏副将也心急,想要为早日平定昭王献力……”裴时嘉说得恳切,皇帝神色未变,朝他扬扬下巴。
“朕可没想到,你们竟是一个比一个胆大!”他说着,顿了一下,“念在你们有功,将功抵过,此事暂且不追究了。”
裴时嘉行礼拜谢:“谢陛下!”他心有余悸,幸好皇帝没有因为大太监的事情而龙颜大怒,牵连他人,不然晏承就不可能安然无恙了。
“明儿再让他来见朕。”
“是,陛下。”
眼下,晏承的事情在皇帝那边暴露了,越锋等人也知道了,裴时嘉又在营帐里留了一会儿,这时候既然皇帝都知道了,晏承就没必要再扮作普通不起眼的小士兵了。裴时嘉从营帐里一出来,就赶往营地的士兵区寻人。
第54章点醒
晏承干了一天的活儿,这会没能沐浴,浑身都黏糊糊的不甚舒服,提了一桶水,他只用湿布擦了身,便准备早点睡下。他今天的帐篷位置是上边随意安排下来的,裴时嘉还不知道他今夜睡在哪儿,估计他寻思着就不会找过来了。
明天再去和他说清楚好了。
他刚这么想着,外面的裴时嘉却是在细细找着他。
“他有点儿削瘦,看着是白净的小兵,和我年岁差不多的……”裴时嘉与营地里的小队长们说道,但无奈营地人太多了,他们一听描述,面面相觑,一时半会也想不起军营里到底有没这样的人。
“他很安静的,长得也清秀俊朗。”裴时嘉说了,这些人还是想不起来,毕竟在营地里,大伙儿翻山越岭的,到最后都是灰扑扑、脏兮兮的。只有在裴时嘉眼里晏承还是白净好看的。
眼见这些小队长都帮不上忙,裴时嘉只能说:“也罢,我自己去寻,有劳各位了。”
“我们也没帮上忙呢,裴小将军言重了。”
裴时嘉笑笑摇摇头,忽然想到自己营帐里关着的灰崽,心生一计,又回自己那儿,带出了雪狼幸好这一次,它没再咬破撕裂帐篷了。
“灰崽乖,带着我去寻阿承吧。”他半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大狼的脑袋,它往上顶撞了下裴时嘉的手心,不乐意似的一动不动。
裴时嘉松手,站在它后面,暗想:这家伙可能是听不懂的。
他没理灰崽,这雪狼反而自己跑了起来,约莫它心里也在想:这个小主人一点儿都不疼它,总不带着它去玩!
撒开腿就飞窜的雪狼留下一抹灰影,裴时嘉及时反应过来,赶忙跟了上去。于是,营地里巡逻的人都看见一前一后飞快往一个方向奔去的身影。
到底是野性的雪狼,它爆发的速度比之裴时嘉是远远超出的。它偶尔停下来闻闻嗅嗅,很快就带着裴时嘉到了晏承的营帐前。
后面的人喘着气说:“……做得好,灰崽。”裴时嘉咳嗽着清了嗓子,在里头坐着的晏承听见了,一把掀开帐帘,瞧见外边的两个身影,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