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位置
“所以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听龙喉那小子说你似乎有点来头，虽然我并不怎么了解。我只知道最近找我的人确实挺多的，而且大多都目的不纯，不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那么请问你又可以为我提供什么帮助呢？”
褚世杰是一个喜欢开门见山的人，这样他也把话语权掌握在了自己手里，至少打破了刚才这个有些尴尬的气氛。
斯卡莱特从愣神中醒来，此时的她完全又变回了见面之前那个气场强大的冰雕女人。确实，她和褚世杰都是那种矫情不起来的人，他们都善于去扮演某些角色。
她开口回道：“你上一场的的比赛我已经看了，他们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不得不承认那个长触手的杂碎和我都是同一个公会的，虽然我很高兴能见到那个触手怪惨败的模样，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正因如此，我们接下来才会成为敌人。
毕竟一家公会，是需一致对外的。
不过好在众神在这个游戏里的驻员很少，可以说是才刚起步不久，而恰好我现在是这里的管事，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我说了算。”
斯卡莱特用微扬的语调叙述完了上面一整段话，特别是最后一句，仿佛是在炫耀一般……当然，用“炫耀”的直意来阐述这个情景却不够妥帖。
因为炫耀也分很多种炫耀，特别是还要分被炫耀的对象。是向毫无相干的陌生人展现对方和自己差距从而获得快感，又或者是朋友之间的攀比玩笑，当然也可能是迫切地希望得到对方的认同赞赏。
不过褚世杰显然是不会夸人的那种人，他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个触手怪是？我有遇到过触手怪吗？”
褚世杰回忆了一下，他觉得整场游戏最为惊险的差点要了他的命的好像就是在炸山雪崩时与每一片雪花一起勇闯天涯的时候吧……至于什么触手怪，抱歉我有遇到过吗？
斯卡莱特忽然觉得有内味了，这货绝对是货真价实真的褚世杰无误了，毕竟论到气人方面他可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这么多年了这家伙不仅样貌没有什么变化，就连性格还是这么欠呢。
恍然间她又仿佛回到了十数年前的战火纷飞之地，被一个性格恶劣、狂妄自大、无法无天，还渣得不行（指抛弃娜塔莉亚和她）的大叔（按实际年龄算）驱使着做这做那的工具人一般的悲惨童年。
可尽管如此，在回忆这童年时她却愿意带着微笑。
“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的吗？”褚世杰为此感到纳闷……果然玩雪崩玩得差点把自己给活埋的模样确实有些狼狈了，有失他的风范。
“我有笑吗？那可能是我想起高兴的事情吧。”
斯卡莱特正经回道，接着她继续回答褚世杰刚才的疑问：“那个触手……克苏尔，如果他知道杀他的人连他叫什么都记不起来，那他可能会疯掉。当然同时他也会竭尽全力报复你，用尽一切手段。”
褚世杰挑了挑眉毛，表示不会把手下败将放在心上，并且继续一开始的话题：“其实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你或者你后面的公会也好势力也罢，能为我提供什么呢？”
斯卡莱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她深刻了解像褚世杰这种孤傲甚至狂妄的人是不会“趋炎附势”到乖乖接受摆布，然后认同并接受她和公会给出的条件而就此作罢甚至一切皆大欢喜。
但她还是按照步骤给出了这一场交易的第一份筹码。
是的，这就是一场交易，不关乎他们的曾经、过去又或者什么旧情。因为交易就是交易，各有所需所以等价交换，这同样是十几年褚世杰就教给她的道理。
“通过你从出现并且到现在的与一切势力或者组织有关联的接触来看，你所求的确实非常简单，都只是为了钱，我没说错吧？”斯卡莱特甚至都不用动用什么特殊手段自然就有人把褚世杰和盛世以及盛世之前所签下的各类合同条款一字不差地呈到她面前。
虽然当她在获得这一份关于褚世杰的情报之后，她脑海中冒出的竟然是“一个离异的中年老男人为了抚养幼子而来虚拟世界凭借以前的本事赚钱糊口”以及“一个未婚的中年浪荡大叔不得不为了还债而来这儿继续捞金”……诸如之类的猜测。
当然唯一和这种猜测产生剧烈冲突的就是褚世杰“不变的年轻样貌”！（注：《适者生存》中玩家无法自定义外貌特征。）
……
“嗯，你说的没错。”褚世杰并不否认自己就是为了赚钱，然后续命。
“那行，他们给你多少，众神殿给你十倍，条件也很简单，加入众神殿即可。”这是斯卡莱特代表众神殿给出的第一份筹码。
“哦，可是我现在觉得我赚到的或者说即将赚到的钱已经足够多了，至少在这些钱花完之前我没有继续赚钱的打算。”褚世杰挠了挠耳朵。
显然现在全世界上也只有斯卡莱特这样的甲方，才会容忍褚世杰这种不说人话的乙方了，什么叫做感觉钱够了所以不打算继续赚了？
但斯卡莱特并没有生气，她继续加码：“众神殿是这个虚拟世界数一数二的存在，加入众神殿你能得到的可不止是钱财，还有更多……更多的你想象不到的好处！”
虽然按一般的反派套路说辞来看，通常都是许诺下诸如“金钱、地位和美人”之类的，虽然斯卡莱特说的点到为止、
“更多什么？更多的……嗯。”褚世杰也住了嘴，因为他心底突然冒出一种“大人不该教坏小孩子，更不该在小孩子面前瞎说”的负罪感。
“你如果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斯卡莱特硬着头皮接话。
“咳咳，其实倒也不是……嗯，那还是来说说你们单位的待遇吧。比如五险一金什么的都有帮你们买吧？年终奖什么的也不缺吧？还有绩效什么的也算的吧？”
“算。”
“嗯，那确实是挺不错的，所以你要加油好好干，平时和同事搞好关系，最好挣取得到领导赏识。”
“……领导是挺赏识的。”
“？？？”
“？？？”
这楼怎么歪了？
——————
褚世杰正了正神色，道：“其实你懂的，我并不需要这些。”
斯卡莱特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并不懂，正因为你一直是你，所以我才不懂。”
褚世杰明白她的意思，任何一个人不可能在十三年前和十三年后丝毫不变，即使外表不变但内心是一定会改变的。
毕竟没有人能活在时间之外。
尽管她不懂的是褚世杰为什么表现得就如同一卷被剪切后又重新粘合的崭新胶片一般空白而又显得合理。
只是褚世杰是不会告诉她，他就这么一觉睡了这么些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