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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跟他纠缠,动身要走。
刘荣眼明手快拉住了她,握着她的手把装着印章的荷包放进了她的手里,握紧。
手忽然被人握住,顾容安用力挣了一下,然而被他握得紧紧地,她竟然挣脱不开。立时急了,呵斥,“放开我!”
结果,刘荣下意识抓得更紧了,抓完以后,他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唐突了她。可是被他完全握在掌中的小手柔若无骨,腻软嫩滑,刘荣心头悸动,这样的手,他一点也不想放开。
“湖阳,你可知我心悦你。”刘荣把送出桃花簪时应该说而当时退怯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闺中女儿的闺名不能轻易给外男知道,刘荣虽转辗打听到了湖阳县主的芳名,却怕轻薄了她,只敢叫她的封号。
顾容安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刘荣。
“湖阳,我心悦你,你可愿意嫁给我?”刘荣说完这话,才发现自己掌心潮潮的,竟然紧张得出了汗。他十三岁头一回上战场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他的眼神灼热而明亮,像是夏日最晴朗的阳光,穿云破雾,热辣辣地倾洒过来。
顾容安觉得自己被这样浓烈的目光炙伤了,她摇着头,心口狂跳,“不,我不要。”这样的感情她承受不住,她也害怕去承受。
在刘荣瞬间变得暗淡的目光下,顾容安喃喃地,“我不要嫁人,多谢太子美意。”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松开了。顾容安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望,慌张地绕过刘荣身后想要出去。却被人拦腰一抱,抵在了墙上。
“放肆,你要作甚!”顾容安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发颤,一点儿威严也没有。
她这色厉内荏的模样让他的胆子大了些,所以他到底要不要像兄弟们说的那样,不管如何压倒亲上去她就老实了……
头一回把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搂在怀里,还是心心念念的佳人,刘荣觉得嗓子发紧,又干又涩,他目光落在美人娇嫩欲滴的红唇上,真美。他想起来刚刚从枝头采撷的樱桃,不知这样的唇是不是跟樱桃一样的鲜嫩多汁,滋味甜美呢?
弹琵琶的姚氏已经察觉到了屏风后的不对,她琵琶声一转,弹了一首激烈急促的海青拿天鹅,琵琶声顿时大作,压过了屏风后的动静。
海青拿天鹅本就是描画海青狩猎场景的曲子,与此时的情景不能更吻合了。
顾容安听着急促的乐声,又被他炽热的目光盯着,更慌了,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就等着他下刀了,忙缓和了语气,“殿下先放我下来吧,我们坐着说话。”
她特意柔软下来的声音软糯糯地,尾音还有些不自知的柔媚,纵是百炼钢,也要在她娇柔的声音里变成绕指柔了。
他总是舍不得违背她心意的,刘荣最后还是怂了,老实放了她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要抱佛脚,明天早上结业考试。
我觉得我好拼哈哈,考试还来码字。吸欧气,希望考的都是我会的,求过。
第55章白首
两人重新坐了下来。顾容安对他心有防备,特意选了离门最近的位置坐。刘荣厚着脸皮,挨着她坐下了,两人之间只隔了一臂的距离。
他坐在她的身旁,又高又壮像是一堵墙。
压迫感顷刻袭来。
顾容安有种地盘被侵略的不安感,身子立刻绷紧,她要不然还是站到门口去?
刘荣见她跟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就差把自己整个人缩成一团了,看他的眼神也是小心翼翼的,带着防备。他既无奈又觉得这样的她十分的可怜可爱,难道她不明白,用这样湿漉漉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猎人,会更让人兴起了掠夺的念头吗。
被他强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的感觉仿佛还停留在腰部,她的心脏这才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分不清楚是恼的还是羞的。顾容安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紧紧交握着,仿佛这样能给她更多的勇气,可以跟他对峙。
可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太强大了,矫矫不群,渊岳峙,令她觉得挣扎反抗只是徒劳。再见之后,她到这时这才仔细看清楚了刘荣的模样。不再是普光寺里叫他穿得不伦不类的僧袍,而是一袭裁剪合体的墨色滚云纹圆领袍,腰间紧紧系着一条玉色腰带,更显得他窄腰劲瘦,肩宽腿长。
不得不承认,刘荣长得还是很悦目的,雅望非常,可谓伟丈夫。可看她的眼神也气势迫人。
如果能够君子一些,不要牢牢盯着她看个不停就好了。被刘荣炙热的视线看得受不住,顾容安低下了头避开,目光不落在了他腰腹出。
刘荣察觉了顾容安落在他腰腹的视线,暗自挺了挺腰,坐姿越发的稳重有气质。他心里得意,仔细拾缀过,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英俊威武给迷倒了。湖阳应该会喜欢的吧。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蹲在屋顶上的魏成已经把耳朵贴在瓦片上了,还是没能在弦声急急切切中听到旁的动静。所以太子殿下究竟有没有拿下湖阳县主呢?他想着太子特意寻来的大厨、江夫人唱的歌,还有那一枚稀世珍宝的桃花簪,往后谁再说太子殿下在男女情爱上头是个榆木脑袋,他就跟谁急。
这样的心意,湖阳县主应该领受了吧。魏成有些纠结,既不想自家太子的心意被辜负,又觉得湖阳县主太过美貌妖艳,不是贤良主母的样子。
可谁让太子自己喜欢呢。魏成心里叹了一口气,总好过陆林纾那样的毒妇。
最终还是顾容安先开了口。
“太子殿下的心意请恕我不能,”顾容安把攥在手里荷包轻轻放在了桌子上,这一回没有被刘荣强行塞回来了。
“为何?”刘荣很认真地看着她,小小的一只,倔起来却很令他头疼。他该怎样把自己看中的太子妃领回家呢?
“我已说了,我并没有嫁人的想法。”顾容安决定跟他讲道理,“我已立志不嫁,太子不必执着。”
刘荣也跟她讲道理,“县主深受晋王宠爱,一年不嫁、两年不嫁,自然是无人迫你,然而三年五载之后呢,县主可有想过?”
那也是三年五载之后的事情了,也许到时候又有了拖延的办法呢。顾容安这种心态说白了就是得过且过。
“县主可知燕地石仁佳有意与晋王结盟,”刘荣望着顾容安道。
燕地石仁佳就是靠着契丹人扶持登上的皇位,这个所谓的燕国皇帝卑躬屈膝对契丹自称儿皇帝,简直是无耻之极,虽然大家都是谋反称帝,但是谁都看不起姓石的。
这个消息还是顾容安头一回听说,她定定地看了刘荣一眼,他的眼瞳漆黑明亮,里头仿佛都是她一个人的身影。这样专注的眼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