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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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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得出奶!显是吓到了。

【阿弦,你怀里有药,给它吃了能下奶。】

厉弦一楞,缓缓从怀中摸出阿姐给的漆盒,打开来,几十颗“王不留行”静静躺在其中。

脸上有些湿冷,厉弦抬手一摸,已是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转眼小厉子和仲二已经陪着我们度过了快半年,到4月份,他们故事也差不多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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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俺作品的亲们,请藏一个,期待再会哟~~

第146章西北

元和二年,癸亥月戊申日,大燕皇后殡天,帝以其忠和纯淑,追谥为“德”。

帝念与大行皇后少年结发,恩爱两无疑,在皇后葬礼之上痛哭失声,涕零而悼。

大行德皇后庶弟厉厉仲韬,于葬礼之上酒后失仪,为御史所参,一时群起而愤,纷纷参奏厉仲韬,而后拉瓜扯藤竟引出无数罪状。御史参厉仲韬与废太子周敬手下的某宗人阴伺非常,兼借其父权势卖官鬻爵,视朝廷名爵为囊中私物,更有苦主诉厉家公子为谋夺商贾京中正店,威胁逼迫以致店家投缳自尽。

太学司业陈尔昆更是在大朝之时上万言书,泣血痛斥厉氏子罔顾法纪、为所欲为,厉相包庇纵容,罪在不赦。

厉相摘冠伏地,泣叩殿前,痛悔养子未教,愿大义灭亲,以正法典,并乞骸骨。

帝以其劳苦功高,未予重责,准其所奏,赐安车驷马,金百斤,归隐乡里。

厉罪不可,着有司会审之后,北配边塞,遇赦不赦。

昔日厉相手下党羽,在皇帝威势之下,如初雪遇烈阳,不过几日就纷纷改投他家,冥顽不灵的则被贬的贬,谪的谪,参天大树倒下,一树猢狲哀叫嗬嗬,也不过跳脚而去,毫不留恋。

厉相大公子时任西戊校尉,当日回京考课,住于南苑庄上,突遇贼匪夜袭,竟是生死不明,不知所踪。皇帝叹息扼腕不已,着执金吾严加追查,誓要为德皇后的胞弟雪恨。京城执金吾内外大索一月,终究没有半分线索,都尉为皇帝杖责贬斥,以柳庆荣取而代之。

权倾朝野的厉相一派竟是在皇帝反手之间倾覆,赫赫气焰顷刻烟消云散。

举国皆素不过两月,新年已至。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平静祥和的新年过后,春和景明,花红柳绿,陈国乞和,愿与大燕结秦晋之好。此议一出,举国哗然,却又人人窃喜,要知陈国与大燕彼此争斗逾百年,难能以此不刀兵的法子成就华夏一统,吞并陈国,自是皆大欢喜。

两国商议条款三月,终成和议。

萧氏离珠出嫁大燕,为大燕皇后。日后以其嫡子继国之大统。后一条,虽未宣诸天下,却是两国心照不宣的铁律。

金秋时节,萧离珠十里红妆再嫁大燕元和帝,帝大赦天下,改元升平,取其“灾变可消,平可致”之意,祈天下太平。

华夏一统,再无陈国,朝中虽是有好一番争斗,抢那肥差腴地,但前陈国虽说为一国,却被突厥蛮子打得落花流水,国不成国,又被大燕吞并,原来的臣子自然是惶惶然夹着尾巴,任皇帝搓揉。

皇帝正喜这样听话的臣子,一番眼花缭乱的调差,朝中关键所在、厉相党羽空缺出的肥差,全部换上了他夹袋中的人物,权柄更重,一时似有汉武再世之威风。

萧离珠嫁了两次皇帝,自然知道言语不可信,唯手中之力能信的道理。陈国锐之军,掌于诸葛成之手,驻于陈国旧地,她手中捏着虎符之令,更有原陈国的禁军驻于京城以北,只听萧后一人号令。

至此,在大燕皇帝手中,升平年间难得地出现了一派歌舞升平之像,朝中文武弹冠相庆,戏言莫不是“升平之治”?

这等繁荣平安的年景并未让大燕人欢庆多久,升平二年,东西突厥厮杀一年多,终于一统,老汗的孙子温哥兵败被杀,突利图汗成了整个突厥的天可汗。

是年春,突厥铁骑十万,如泥石流般自原陈国北疆冲泄而下,皇帝派驻北疆的守军未触已溃,北地生灵涂炭,大将军刘琦一日三折,死守边堡苦求援兵。诸葛成亦据城死守,不敢出城半步。

大燕刚吞下没几日的陈国疆域,还没尝出什么滋味,顷刻已大半拱手让与蛮胡。

三十万大燕边军龟缩于原陈国金塘关与大燕边塞一线,凭着崇山峻岭的天险据守,任由突厥铁骑肆虐原陈国腹地,只求能守住大燕京城外围险关。

兵灾天灾不断,春荒蔓延,太平年景不过是个水中泡影,蛮人喘口粗气,“升平之治”便碎成了粉末。

几十万蝼蚁般的灾民在水深火热中煎熬,百姓求活无门,不知从何时起,灾民之中悄悄传起了一句话:“想求活,走西北。”

大燕皇帝焦头烂额,恨不得能用这些蝼蚁将蛮胡拖死,哪里还有余力和心思去救他的子民?

四散奔逃,眼见就要如同蝗虫般席卷中原的边塞灾民,竟而渐渐汇拢,被人引导,朝着西北流去,便如一碗浊水泼入龟裂的旱土,竟是短短几个月间无声无息地渗入西北大地,再不见流民。

“人去哪里了?这几十万人,你总不会说飞天遁地了吧?!”周敦面色阴沉地盯着执金吾都尉柳庆荣,问道。

柳庆荣将头埋得几乎要陷入胸中,低声禀道:“西北。”

周敦面上一阵青气泛起,冷笑道:“西北……王?!”

柳庆荣跪伏于地,不敢将头抬起半分,只听一阵劈啪碎瓷之声,几块碎片溅起,将他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却是连哼都不敢哼出声。

***

“大人,这西北界面,倒似是比京畿之地还太平些?”小厮春秋好奇地撩开马车的帘子,悄声与自家大人说道。

“嗯。”章秉眯着眼,任自己的身子随着车马摇摇晃晃,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上头只插了一枝古旧的木簪。

“大人,大人!你看那里!”春秋眼珠子突地瞪圆了,遥指着前方经过的骑兵部队,咋舌不已,“这,这是我大燕的兵卒?怕是京城的执金吾都无这等威风。哎呀!他们还着甲,好生漂亮。那刀,闪着光哩”

章秉睁开眼,轻飘飘横这孩子一眼,春秋悄悄伸了伸舌头,不敢再大呼小叫。

自家老爷被贬谪西北,任个甚么上郡郡守,这贫苦之地,又是边塞,哪里是老爷这等文人该来的。可恨皇帝听信小人之言,说是老爷与前相厉昭一党有旧,竟是将堂堂国子监祭酒贬到这等鸟不拉屎之地,真真可恼。

说来也古怪,这西北之地几年来任官不少,可是来了都似是投石入湖,没溅起半点水花,便无影无踪了。想起这茬,春秋便有些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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